('<!--<center>AD4</center>-->\n\t\t\t\t ，但总有几个因为各种原因还未被重建翻新又或者已经关停但没有进行占用改造的。<br/><br/> 燕回被人拖着走下车的时候脚下虚浮，他已经没有力气再一步一步地迈出去了，无论是身边随时可能要了他命的雇佣兵，又或者是半小时前陆骁那句冷冰冰的“换人”。<br/><br/>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刀枪棍棒弄不断他的骨头，偏偏总在陆骁一次又一次的残忍中无法转圜。<br/><br/> “小孩儿。”尤里安在码头前停下脚步，周围的手下检查着附近的情况，有人踩着枯草踏上腐朽陈旧的栈道，打着手电察看船的位置。<br/><br/> 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后，燕回并没有抬头，他神情仍然很恍惚，在一片夜色中没能找到一个让他满意的聚焦点。<br/><br/> 尤里安掰着他的下巴，迫着他扬起脸，一滴湿热的泪水滑到他的手腕，尤里安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双因为浸着泪而亮晶晶的眼睛，说：“啊，哭得好惨。”<br/><br/> “……”<br/><br/> “害怕吗？”尤里安见他竟然一点也不挣扎，又说，“难道你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如果是这样，你还真是出乎我意料的聪明呢——没错啊，我们已经逃出来了，所以你的命留着没用，你要死了哦。”<br/><br/> 燕回张了张嘴，在尤里安的讪笑中，没能说出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讲出求饶的话。<br/><br/> “要怪只能怪陆骁，”尤里安被他那双空洞而幽暗的眸子看得浑身不舒坦，松了他的下巴，任他又把头垂了下去，说，“怪他没有选你。”<br/><br/> 259.<br/><br/> 在他最初作为燕回开始新生活的那段时间，常做噩梦，不止一次地重回那个冷清而乏味的夜里，蔡正义不带任何情绪的一枪，洞穿他的胸口，也粉碎了他短暂的十八岁。<br/><br/> 不是没有恨过，或是极为仓促地后悔过，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只看得见烈日燃烧的前方，却看不到岿然崩塌的身后。<br/><br/> 于是燕回奔跑着，一往无前，上辈子和这辈子同样笨，也同样执着，做着相似的没有结果的梦，终于还是跑到了终点。<br/><br/> 曾经的明将息在面对蔡正义那一枪的时候，没有过害怕——他是那样英勇无畏，那样少年意气，他逞强也无坚不摧，他倔强所以从不低头。<br/><br/> 明将息不仅死在自己的疏忽大意之下，也死在自己的硬骨头下，他甚至到闭眼那一刻还会咧着嘴狠狠地笑着，心想，陆骁，你的女人杀了我，你护着的女人，杀了你曾经要护着的我。<br/><br/> 可燕回不同。<br/><br/> 燕回享受过平淡的生活，他有很长一段时间被校园里普普通通的喜怒哀乐所浸泡，他容易发脾气，常常吐槽，学会了在不想说话的时候同别人翻白眼，把自己不喜欢吃的零食假装大方地扔给同桌。<br/><br/> 他和明将息不一样。<br/><br/> 因为浅尝过陆骁的柔情，从而生出了比过去更深更重的欲望，以至于燕回忘了自己曾是明将息，曾是那个为了让陆骁感到一丁点后悔，而硬着头皮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明将息。<br/><br/> 他们相同的点在于对一份看不到希望的爱有着复杂而多余的奢求，不同点在于，明将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要。<br/><br/> 而燕回什么都想要，也什么都害怕。<br/><br/> 他怕死，怕极了。<br/><br/> 260.<br/><br/> 尤里安的枪抵在燕回太阳穴的时候，用戏谑的口吻说：“你抖得好厉害，你的眼泪把这片草地都打湿了。”<br/><br/> 燕回的胃里灼烧着，心脏也因为剧烈跳动而有些发痛，他后脑勺连着喉咙都因为他的发抖而绷得有些酸疼。<br/><br/> “你好害怕，为什么不求饶？”枪口滑到燕回脖颈处时，他动作幅度很大地痉挛了一下，尤里安看起来心情很好，说，“你求一句饶，也许我带你一起上船？”<br/><br/> 燕回呼吸间伴随着无法控制的抽搐，他的指甲抠着掌心，逐渐渗出血来。<br/><br/> “不求饶？好吧。”<br/><br/> 手下检查完毕<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在尤里安耳边说了一声什么，燕回没能听清，只是察觉到那柄枪抵得更重了。<br/><br/> 尤里安扣动扳机的瞬间，燕回轻声呜咽了一下，在一中巨大的恐惧和痛苦中准备迎接他的第二次死亡。<br/><br/> 意识最后一刻，他几乎壮烈而窒息地一闪而过了前所未有的后悔。<br/><br/> 陆骁，我因你而死，这是第二次。<br/><br/> 第125章<br/><br/> 陆骁，我因你而死，这是第二次。<br/><br/> 261.<br/><br/> “砰——”<br/><br/> 枪声划破静谧的夜，刺耳地响彻整个码头。<br/><br/> 262.<br/><br/> 燕回的腿猛地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尤里安被远处的狙击枪射中后瞬间倒地，鲜血铺陈着脚下的土地。<br/><br/> 随后是消音枪沉闷的声音间错响起，伴随着杂乱的脚步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br/><br/> 燕回捂着肚子，一边重重地喘气，一边阵阵泛着干呕。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即便他还在呼吸，但却仍然感觉身处地狱<br/><br/> 一双黑色皮鞋缓慢踱到他的眼前。<br/><br/> 燕回抬头，目光滞涩喉头干哑。<br/><br/> 看到来人，他终于忍不住，所有恐惧与悲伤缠着他，使得他在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掉的那瞬间，绝望而后怕地哭了出来。<br/><br/> 263.<br/><br/> 乔不灵最后一刻把真鹰的讯号掐断时，重重地喘出一口气，满头的冷汗被粗暴地抹掉，她颇有些得意洋洋地拉开车门，叉着腰等陆骁和燕回下来。<br/><br/> 可她没有看到燕回。<br/><br/> 她反复问了不下十遍：“你们就把燕回扔给他们了？”得到大家默认的肯定答案后，乔不灵觉得自己竟然不似往常那样易怒了，她耐心地跟陆骁说，“我追踪不到他们的信号你知道吗？”<br/><br/> 没有人回答她，陆骁带着秦骞上了车，林判带着自己的人走向后方，封茳蹙着眉，神色沉郁于心不忍地对乔不灵说：“算了。”<br/><br/> “算了？你们替谁算了？！”乔不灵的声音有些尖，喊出来以后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有些渗人，“你们知道那群人不会信守承诺，还把他扔下，不就是让他死吗！”<br/><br/> 乔不灵推开封茳，推开所有人，她抢过一辆车，拉开驾驶员自己坐了上去，那一瞬间，她陡然找回了很久以前的怨憎——明将息死的时候，她没有来得及哭，她只是在红岩湾，陪明苏喝过一场酒，但那算不了什么，因为海风吹过的时候，她清醒得地发现明将息不在了，可是她的生活仍然在继续。<br/><br/> 这一次，乔不灵带着久违的愤怒，开着车追了上去，她近乎疯狂地撞上了陆骁的车尾，尽管很快他就被身后的交警追上了，可是乔不灵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br/><br/> 直到她和陆骁的车并排前行，她打开车窗，伸着脖子咬着牙喊了声：“陆骁，你怎么敢扔下他，你怎么敢！”<br/><br/> 车里的秦骞有些畏缩和害怕，他从未见过乔不灵这样毫无退路地疯癫，于是他缩在陆骁怀里，问：“她怎么了?”<br/><br/> 陆骁的脸色沉郁，迟迟未给出一个答案。<br/><br/> 直到乔不灵最后喊了一声：“陆骁，你感觉不到吗？你认不出来吗？！还是你懦弱到不肯承认，燕回就是他——”<br/><br/> 陆骁的眉头蹙得很紧，乔不灵的谩骂与尖叫最后都被车窗隔绝开来，他只感到心头烦闷，拨通封茳电话后，沉声说：“把她带走。”<br/><br/> 封茳说“好”，又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