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没有资格让他留下，因为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你从来没有珍惜过他，为什么又要强迫待在你身边？就为了折磨他吗？！”<br/><br/> 陆骁的嘴唇在那一刻抿成一条惨白的线，他的每一根骨头都因为肌肉的暗自较劲而发疼。<br/><br/> 乔不灵说的话，他何尝不知道。<br/><br/> “你说的没错。”陆骁想，他确实是个王八蛋，也确实从来没有好好珍惜过那个人，只是他心中的执念不会因为愧疚而消散，“但我不可能放他走。”<br/><br/> “你凭什么？！他的去留应该由他自己决定！”<br/><br/> “他会留在我身边。”<br/><br/> “你放你大爷的屁！你凭什么说这种话？！他是明将息的时候，你对他好吗？他是燕回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对他。你总认为一切在你的计划内，你承不承认，你在他身上失手了多少次？你害死过他一条命，难道还想让他这一次，也被你拖累？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为你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br/><br/> “我会付出代价，还给他这条命也可以。”陆骁的声音落得很轻，“但要他亲自来拿。”<br/><br/> 304.<br/><br/>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天色已经沉了下来。<br/><br/> 原本明苏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以为乔不灵遇到什么麻烦，所以她正打算带着燕回重新换个地方藏身，就是在这个时候，门被人轻轻地敲了两下。<br/><br/> “啧，乔二可够能磨蹭的，再晚点最后一班船也赶不上。”她边说着边要往外走。<br/><br/> 燕回心中有一阵说不出的心慌，他方才在小憩，看到明苏起身要去开门时，陡然从床上爬起来，因为气紧，他咳了出声，明苏顿住脚步回头看他。<br/><br/> “怎么了？又不舒服？”明苏边问他话，便要往门口走。<br/><br/> 燕回摇头，说：“没有。”<br/><br/> 他心里突突地跳，好像为了寻求一种安全感而抬手抓住了床头柜的一把生了锈的剪刀，看到明苏摸到门把手的时候，燕回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并不能称之为武器的东西。<br/><br/> 明苏开门的那一刹那，燕回心里安慰自己：有什么好慌张的，船很快就会把他们接走。乔二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黑客，她有办法抹去他们的所有身份信息，从此以后没有人可以追踪到他，他们会离开这里，远赴一场真正崭新的生活。<br/><br/> 然而门一打开，期待中的乔不灵并没有出现，在一片短暂的沉默后，明苏突然尖叫了一声。<br/><br/> 燕回惊惧地抬头，看到了陆骁。<br/><br/> 305.<br/><br/> 燕回不知道陆骁的眼睛里装着什么，总之是让他感到疼痛和慌乱的东西。<br/><br/> 在视线交接的那一刻，陆骁猛然推开了拦在他面前的明苏，顾不得她跌倒，径直冲向了燕回面前。<br/><br/> 他用力地抱住燕回，分明是过去一段时间里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体，瘦削的嶙峋的，弱不禁风却骨子里犟到不行的身体，可这一刻，陆骁却千真万确地从拥抱中感受到了另一副灵魂。<br/><br/> 那些早已无数次闯入他铜墙铁壁的熟悉感，总算真相大白，他不敢松手。<br/><br/> 陆骁好似要把他狠狠勒进自己已经空旷寂静了许久的爱欲当中，他呼吸急切，渴望要用怀里的这个人，来修补自己灵魂的断壁残垣。<br/><br/> “明，”陆骁的声音喑哑，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过，“明……”<br/><br/> 他叫他的名字，用过去的口吻，叫那个过去的名字。<br/><br/> 燕回被他勒到骨头发痛，然而听到这样久违的称呼时，仍然感到浑身震颤。<br/><br/> 他曾经设想过很多种他们相认的场景，可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既不快乐，也不难过。<br/><br/> 他只是很麻木地听着陆骁喊他“明”，又对他说了很多声“对不起”，感受着因为陆骁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的胸膛，一只手抵在胸前，另一只胳膊垂落。<br/><br/> 燕回打断他，说：“我不是明将息。”<br/><br/> “你是，我知道你是。”陆骁不容他否认，只是用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种紧迫而热切的语调，逼迫他应下这样的身份，他说，“明将息，你回来了。”<br/><br/> 明苏爬起来后指着陆骁大骂，让他放开燕回。而陆骁似乎听不见旁的声音，只是在彼此的呼吸声中，逐渐感到一种即将溺毙的错觉。<br/><br/> 明苏冲上前来，她捶打和拉扯陆骁，但力气毕竟小，根本无法撼动这个过于用力的怀抱。<br/><br/> 燕回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荒谬。<br/><br/> 他对陆骁说：“明将息不会回来的。他死了，早就死了。”<br/><br/> 话音刚落地，燕回甚至有一种陆骁的心脏快要跳出来的错觉，感受到陆骁胸腔中幅度强烈的震动，燕回却更加冷静。<br/><br/> “他死了，因为你从来没有救过他。你有你那么多的计划，只可惜，他死在你的失误之下。”<br/><br/> “不是……”<br/><br/> “不是吗？”燕回察觉的这个怀抱的松动，他微微挣了挣，说，“陆骁，你不敢认吗？”<br/><br/> 陆骁突然松了手，被质问的那一瞬间，他太阳穴陡然跳疼。<br/><br/> 燕回却不肯放过他，又说：“不管你之前是因为什么原因对我好，又因为什么苦衷对我不好，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想理解你，也不想体谅你。因为我不是明将息，我是燕回。”<br/><br/> 陆骁不敢看他，然而所有记忆却不合时宜地向他袭来。<br/><br/> 他有一阵恍惚，总觉得眼前好像还是某一年的夏天，明将息被他教训了，心里过不去，将哭未哭，逞强着问他：“骁哥，女人这么重要吗，你为什么总是替她说话？你为什么偏心啊？”<br/><br/> 陆骁一直知道，他很怕明将息哭。<br/><br/> 他好想告诉十七岁的明将息，说：不是的，我从来只为你一个人偏过心。<br/><br/> 但他没有来得及说出口。<br/><br/> 比过去更为残忍的是根本没有机会到来的以后，明将息走得太突然，从陆骁的生命里陡然退场。<br/><br/> 于是他所有没能宣之于口的喜或悲，在后来的人生中，都变得不重要了。<br/><br/> ——明将息已经死了。<br/><br/> ——我是燕回。<br/><br/> 他听到他这样讲，于是心中的废墟再次倾塌与湮灭。<br/><br/> 陆骁忍住那阵欲裂的头疼，伸手又要抱他：“明……”他想拢住燕回身后那双仿佛随时都会飞走的羽翼，“是我不好，是我晚了……“<br/><br/> 燕回侧开身子要躲，他看到陆骁离他越发近，耳边是挥之不去的属于过去的称谓。<br/><br/> 所有的苦恨都在这一刻爆发，他几乎失了理智般喊道：“闭嘴！我不是明，我是燕回！我是燕回！”<br/><br/> 燕回突然抬起手中的剪刀，在嘈杂的耳语和自己混乱的意识中失了分寸。<br/><br/> 他听到陆骁又说了什么，夹杂着明苏尖叫的声音，可一切都被隔绝在一种模糊的距离外，于是他朝面前已然看不清模样的人，用并不锋利的尖刃刺了下去——<br/><br/> 刀并没有插得很深，或许是因为他的力气不够，也或许是他从来就不肯对陆骁心狠。<br/><br/> 然而陆骁却觉得很疼，比这一生任何的伤都疼。<br/><br/> 他痛哼了一声，而后眼睛干涩地看着燕回，看到他松了手，那把剪刀掉在地上。<br/><br/> 明苏想靠近，看到地上的血迹后又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是颤抖着，隔着一段距离，询问他：“你、你没事吧陆骁？”<br/><br/> 陆骁似乎听不见她说话，他缓缓蹲下身，血渗出他单薄的黑<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