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顾人，往返与医院和学校之间，活成了永动机。<br/><br/> 许疏言陪着他去过几回医院，顾衍做得堪比专业护工，甚至更好。<br/><br/> 思至此，许疏言道：“伯母还好吗？”<br/><br/> 顾衍凝滞，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继而说：“不在了。”<br/><br/> 许疏言手指一松，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br/><br/> “高考后不久她就走了。”<br/><br/> “对不起，我不知道。”<br/><br/> 顾衍吸了一口气，不耐烦，“和你有关系吗就道歉。”<br/><br/> “你的对不起有多值钱？”<br/><br/> 第16章<br/><br/> 顾衍平生最讨厌“对不起”三个字，他听的太多了。<br/><br/> 司机酒驾把他爸妈撞飞，父亲当场毙命母亲昏迷瘫痪的时候，对方没钱赔付，熊一样的汉子跪在地上扑抓顾衍膝盖哭诉，“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钱赔给你，求求你，原谅我。”<br/><br/> 一朝落难，家里困窘，亲朋端起虚伪的笑脸给顾衍一点没用的甜头，歉然说：“真的对不起，小衍，最近家里状况不好手头紧，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实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br/><br/> 听的太多，对不起三个字就像随意出口的唾沫星子，对方随口吐出来，对听者却没有一点作用，还平白污了心情。<br/><br/> 许疏言顿时脸色煞白，目光呆滞地张了张口，但什么也没说出来。<br/><br/> 顾衍飞快意识到自己的爆发特别无理，许疏言又没做错，凭什么要受他责难。<br/><br/> 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顾衍把烟掐了，歉然道：“我不是想要凶你。”<br/><br/> “嗯。”许疏言点点头，“我知道。”<br/><br/> “挂了吧，早点睡。”顾衍见他面色好转，没了继续聊天的兴致，怕自己愈聊下去愈会说些无法自控地话来。<br/><br/> 今晚理智失防，实在不适合交谈。<br/><br/> “好。”许疏言乖巧地说。<br/><br/> 秦时要上学，来培训机构的时间不固定，顾衍每回都送她来，许疏言却极少看见他，因为尴尬的视频聊天中断，许疏言和顾衍的关系像是退回到了最起点。<br/><br/> 许疏言听秦时要求，被迫养成每次拍照的习惯，照片会在第一时间发给顾衍交由他转达，顾衍偶尔回一个“好”，偶尔不回。<br/><br/> 除了秦时这样的流动学生，还有固定时间在小班上课的，一个阶段完结，机构要求老师叫学生家长到校开一个短暂的会面，主要是将学生的绘画成果张贴出来让学生家长看看，算是变相给家长吃一颗定心丸。<br/><br/> 秦时没参与上一阶段的绘画班，她自然不用请家长。<br/><br/> 许疏言加了所有学生家长的联系方式，一一通知到位后，他提前做好准备，又将要到校的家长拉进一个小群方便后期通知。<br/><br/> 学生家长进群后你一眼我一语，围绕孩子说个不停，许疏言适时出现解答一下家长问题，然后就彻底隐身潜水。<br/><br/> ——许老师是住在锦城小区吗？哈哈<br/><br/> 一条群消息跳出来，许疏言蹙眉。<br/><br/> 他确实住在锦城小区。<br/><br/> ——苗苗上次看到了许老师，跟我说来着。<br/><br/> 苗苗是许疏言班里的同学，这让许疏言心里的不适消淡些许。<br/><br/> 许疏言没回复，任由消息刷了上去，他不喜欢在这种群里谈论自己的隐私。<br/><br/> 第二天一早，许疏言早早到了教室布置，他做了点曲奇用独立封口袋封装，先是在每个位置上放了一份，又将学生这段时间的画全数张贴，待教室整理完毕，学生和家长渐渐到来，许疏言被学生围着，家长也不甘示弱，看完画还得问问许疏言。<br/><br/> 许疏言忙到无法分神，簇拥中后背不知被谁碰了一把，温热从臀部上方擦到腰窝，许疏言猛地一滞，汗毛直立，周身唰唰冒起了冷汗。<br/><br/> 等他镇定心神再回头一看，一个小萝卜头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br/><br/> 许疏言缓了两秒，将学生拉到自己面前，语气<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轻柔：“在后面是不是看不见？”<br/><br/> “你站前面。”<br/><br/> 第17章<br/><br/> 忙了一整天，许疏言回到办公室腿都发软，坐在位置上久久没动。<br/><br/> 桌上的日历醒目，过了的日子被划掉，划到今天有一个突兀的圈。<br/><br/> 是许疏言用红笔标出的，他约肖瑜吃饭的日子。<br/><br/> 肖瑜想吃泰式海鲜锅，许疏言在网上订了一家口碑还不错的。<br/><br/> 许疏言划开手机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半，预定的位置是傍晚六点四十。<br/><br/> 他提前问好了肖瑜的下班时间，知道对方没这么早，就打算靠着位置再歇一会儿，谁料屏幕闪动，肖瑜给他打了个电话来。<br/><br/> “下班了吗？”一接通，肖瑜清亮的声音就传进许疏言耳朵里。<br/><br/> “下了。”许疏言坐直身体。<br/><br/> “你多久出发？我现在就能走了。”肖瑜问。<br/><br/> “不是离下班时间……”许疏言暗想自己的记忆力应该不会那么差。<br/><br/> “翘班，悄悄地。”肖瑜压低声音，鬼鬼祟祟。<br/><br/> 许疏言了然，站起身离开座位，“行，我马上过去。”<br/><br/> 许疏言单位离餐厅近，到的时候肖瑜还没来，许疏言拿着菜单等了片刻，拿手机刷新朋友圈看见顾衍在两个小时前发了条动态。<br/><br/> 查无此人：当了回模特，像吗？<br/><br/> 底下附了两张图，一张是黑白速写，应该是秦时用马克笔画的，后一张是顾衍的自拍，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盯着镜头，目光锐利。<br/><br/> 顾衍的长相无疑是优秀的，哪怕随手一拍都极有看头。<br/><br/> 许疏言将照片存了，滑回聊天框，想了想又滑回去，给顾衍的动态点了个赞。<br/><br/> 餐厅正是饭点，人多热闹，肖瑜来时许疏言还没注意到人，一个黑色大手提包就被放到了桌上，“砰”地一声响，许疏言抬头看人。<br/><br/> “等久了吧？”肖瑜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款款落座在许疏言对面。<br/><br/> 许疏言摇头，“没有，我也刚到。”<br/><br/> 肖瑜往他面前喝到只剩杯底的凉白开上扫了眼，端起笑容，“点好菜啦？”<br/><br/> “等你来。”许疏言将菜单推给肖瑜。<br/><br/> “怎么不先点？”肖瑜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许疏言满上。<br/><br/>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许疏言道。<br/><br/> “我不挑嘴，什么都吃。”肖瑜眨眨眼，“下次你直接点就好了。”<br/><br/> 许疏言挤出笑意，“好。”<br/><br/> 肖瑜点了冬阴功锅底，又选了些自己爱吃的菜，点完后菜单重新回到许疏言手上，他又单独加了些。<br/><br/> 服务员给他们拿了两条净手的热毛巾，顺道将菜单拿走，周遭没了旁人手上也没了可以做的事，许疏言噤声，没贸然开口。<br/><br/> 他总找不到切入聊天的机会，和谁在一起都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加之对方是肖瑜……察觉了对方的想法后，许疏言更觉尴尬。<br/><br/> 肖瑜倒是表现自然，手撑着脸喝了一口凉水，问：“小朋友好带吗？”<br/><br/> 她笑弯眼睛，不等许疏言开口就道：“我以前真想象不出来你当老师会是什么样子。”<br/><br/> “为什么？”许疏言愕然。<br/><br/> “不知道，感觉吧。”肖瑜道：“当时总觉得你会当个大设计师。”<br/><br/> 许疏言忆起往昔，笑意发苦，“<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