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博盈：【最后问你一次，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给我当了一晚暖宝宝。】</p><p> 发完，博盈便把手机搁在了一旁。</p><p> 大半夜的，她也没指望贺景修回复。</p><p> 岂料没过五分钟，手机屏幕忽然亮了。</p><p> 博盈一愣，下意识接通了他的电话。</p><p> 她张了张唇，分外意外，“你还没睡？”</p><p> 贺景修“嗯”着，“刚洗完澡。”</p><p> “……”</p><p> 博盈轻眨了下眼，很茫然问：“老板都不用睡觉的？”</p><p> 这种工作强度，身体真的吃得消吗？</p><p> 她非常好奇。</p><p> 贺景修失笑，解释说：“在飞机上睡了，不是很困。”</p><p> 博盈“喔”了声，了然道：“懂了，时差还没来得及调。”</p><p> 贺景修也不解释是还有工作没忙完，应下道：“你刚刚问的，是指哪一晚？”</p><p> 博盈一顿，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咕哝说：“我们难道有很多晚吗？”</p><p> 听到她的话，贺景修脸上的笑僵住，一瞬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p><p> 他对博盈的不设防表示无奈，她还真是对自己放心，什么都直接说出口。</p><p> “博盈。”</p><p> “什么？”</p><p>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贺景修问。</p><p> 博盈微哽，舔了下唇说：“那不是你自己问的吗？”</p><p> 贺景修被她倒打一耙也不生气，他似回忆了一会，才说：“没有一晚。”</p><p> 他们在家里收拾好那些书时，就已经一两点了。</p><p> 博盈怔住，她抿唇，眼睫轻颤，“所以我感觉没出错对吗？”</p><p> 贺景修缄默片刻，说：“博盈，你睡相真的不太好。”</p><p> 接不接受</p><p> 听到他这话, 博盈想也不想反驳：“我睡相哪里不好了？”</p><p> 不过就是会踢被子，这不是一般人都会干的事吗？</p><p> 贺景修站在房间阳台，瞳孔颜色像漆黑夜色一般, 是化不开的墨。</p><p> 不自觉的, 他的记忆也被拉回到了那一晚……的床上。</p><p> 把东西收拾好，贺景修催促她去睡觉。</p><p> 他那间公寓, 除了偶尔有同性朋友去过一两次外，从没‘接’过异性朋友, 博盈是第一个, 也是第一个深夜被他接回去的。</p><p> 把那堆被雨淋湿的书弄好, 她眼皮都睁不开了。</p><p> 贺景修把房间让给她, 让她锁门，自己抱了被子睡在沙发上。</p><p> 他留心着博盈在房间里的动态, 刚开始里头没一丁点动静，博盈也睡得很沉。</p><p> 到后面，贺景修被她的呓语吵醒。</p><p> 他这才发现, 博盈没锁房门，只轻轻地掩上, 给人可乘之机。</p><p> 贺景修对她的安全意识很怀疑, 但在当下那种情况, 又不得不推门进去。</p><p> 他开着床头的小灯, 一眼便注意到了她发红的双颊, 全身也滚烫。</p><p> 贺景修喊她, 想带她去医院, 博盈根本不依，只一个劲抓着他的手，念叨着她的那些书, 边说边哭。</p><p> 贺景修没辙，只能打电话给家庭医生。</p><p> 晚上的那场大雨，把路堵了不少，大半夜的家庭医生也过不来。</p><p> 后面，贺景修只能按照医生交代，把退烧药塞进博盈嘴里，然后给她物理降温。</p><p> 折腾到了三点，博盈才稍微老实了点，再次睡了过去。</p><p> 但她的手，依旧攥着贺景修的衣服，让他根本无法动弹。</p><p> 贺景修太困了，眼皮耷拉着，挣扎了几次没挣脱开，也随她去了。</p><p> 他靠在床头柜，一只手借给了博盈。</p><p> 昏昏欲睡间，他被惊醒。</p><p> 贺景修睁开眼看才发现，发着烧还能像八爪鱼一样缠绕在他身上，他把她的手拉开，她的脚又缠了上来，脑袋也一直往他那边钻。</p><p> ……</p><p> 想到这，贺景修瞳仁的颜色更深了。</p><p> 他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眸色沉了沉，“博盈。”</p><p> “啊。”博盈正沉浸在辩解中，“怎么了？”</p><p> 贺景修默了默，浅声道：“这种事以后别拿出来跟人讨论。”</p><p> 博盈眨眨眼，茫然问：“哪种事？”</p><p> 贺景修沉默。</p><p> 安静了三秒，博盈似乎反应了过来，她无言半晌，上下唇动了动，憋出一句：“你想多了。”</p><p> 除了女性朋友外，男性朋友也就贺景修见过她睡觉的样子，除了他，她还能跟谁讨论。</p><p> 贺景修沉沉应了声，“那现在睡觉？”</p><p> “嗯。”博盈看了眼时间，确实不早了，“晚安。”</p><p> 这是她说的第三次。</p><p> 贺景修笑了下，“晚安。明天见。”</p><p> 博盈一愣，唇角往上牵了牵，“明天见。”</p><p> -</p><p> 可能是这一通电话的缘故，后半夜，博盈睡的很好。</p><p> 到闹钟铃声</p> ', ' ')('\n <p>响起，她才从睡梦中醒来。</p><p> 到公司时，裴云梦看她精神抖擞模样，捧着咖啡杯好奇，“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p><p> 博盈挑眉，不太服气地问：“我哪天没有精神吗？”</p><p> “嗯。”</p><p> 裴云梦一点不给她留面子，“前几天你上班死气沉沉的，除了工作，你都不多说半个字。”</p><p> “……”博盈懵了下，迟疑道：“有吗？”</p><p> 方博裕恰好路过，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你有。”</p><p> 被两人这样说，博盈瞬间对自己起了怀疑，她真的是这样的吗？</p><p> 还没想明白，杜楠突然从另一侧走近，用文件敲了敲博盈的电脑，冷着脸看她，“来会议室一趟。”</p><p> 博盈愣了下，看她留给自己的背影，在裴云梦和方博裕给出‘你保重’的眼神下，跟了过去。</p><p> 法务部有个小小的会议室，用于平常一些不便在办公室聊的工作。</p><p> 会议室不大，但位置很好。会议桌上摆了几株茂盛的绿萝，朝气十足。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倾斜而下，笼罩在绿植上方，形成一个细小光圈。</p><p> 博盈站在一侧，部分阳光恰好落在她脸颊，有微微刺目。</p><p> 她刚进去，杜楠便把文件摔在她面前。</p><p> “博盈。”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抬着鼻孔对着她，“这份合同你怎么处理的？”</p><p> 博盈垂了下眼，看清她说的是那份合同内容。</p><p> 她沉默两秒，看向杜楠，“楠姐，这份合同现在是有什么问题吗？”</p><p> 杜楠：“你说呢？”</p><p> 她冷笑两声，“没问题你觉得我会故意找你茬吗？”</p><p> “……”博盈无言，“楠姐，我不是这个意思。”</p><p> 她想了想，把自己的态度摆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您直说哪里做的不对不行，我重新再修改。”</p><p> 闻言，杜楠‘呵呵’一笑：“博盈，你以为公司和对方会有那么多时间给你重新修改吗？你交上来的时候就该知道，你这份合同这样审核处理到底行不行，你在准备资料时候更要检查自己准备的是否齐全。”</p><p> 博盈不想和杜楠争辩，她的合同在交上去之前，该准备的资料不可能会有遗落。</p><p> 她点点头，“抱歉，这回是我的问题。”</p><p> 她看向杜楠，“楠姐，这回是差了什么资料我没准备吗？”</p><p> 杜楠指了指，“你自己看。”</p><p> 博盈垂眼，从头到尾简单地看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p><p> 这些文件里，少了一份资料。</p><p> “看清楚少了什么吗？”杜楠冷着脸问，“博盈，你来公司也有几个月了，怎么还在犯这种错误？你知不知道一个律师，最应该要做到的便是严谨细心，你连重要资料都能忘记准备，是想在公司混日子是吗？”</p><p> 她冷嗤了声：“公司不是你的秀场，不需要你打扮的多花枝招展，你但凡把时间精力多花在工作上，也不至于会这样。”</p><p> 博盈没去反驳她的话，她看着面前的文件须臾，抬眸看她，“杜楠姐，我很确定我的资料有全部放在上面。”</p><p> 闻言，杜楠哼笑：“怎么，你现在是在说我污蔑你吗？”</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