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离开中国，也不知道如何追问，但心里面忽然间很难受，大概是非常害怕改变的关系。<br/><br/> 是啊，本就是不同的人，分道扬镳也是迟早的事，他们只是路过的朋友。<br/><br/> “没事儿，你可以来北京找工作，我帮你找。”杨翰又开始自作主张。<br/><br/> 蒋云思心不在的反问：“北京有什么好的？”<br/><br/> 杨翰哈哈笑：“北京有我啊，我们一起混日子多热闹！”<br/><br/> 他不知如何养成这样没心没肺的 xi_ng 格，蒋云思跟着笑笑，躺到床上说：“睡会儿吧，下午还要训练呢。”<br/><br/> 这个临时组成的宿舍又恢复了安静。<br/><br/> 蒋云思明明全身酸痛，却怎么也睡不着，始终望着头顶的木板发呆。<br/><br/> 其实和辰松一起参加冬令营，每天同进同出，本以为很亲近了，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再度把关系拉的无限远。<br/><br/> 要不是和陌生人提起，自己甚至不知道他的人生还有这种可能呢，如此重要的事不分享，大概也是觉得没必要说吧。<br/><br/> 蒋云思咬住嘴唇，被 yi-n 郁的孤独感弄得有些委屈，他想着：我还有小雨，小雨说过想和我在一个城市读大学。<br/><br/> 可……难过的心并没有变得好过。<br/><br/> 不知道为什么，辰松和程洛雨之于蒋云思而言是完全不一样的，是不是朋友并不像衣服，真的不能相互取代、拥有一个可以蔽体就足够？<br/><br/> 因为训练期间赶上春节，如此重要的中国假日当然不可耽误，所以中途会放五天假，让他们回家休息休息。<br/><br/> 某晚辰松吃过晚饭，找到独自在水房洗衣服的蒋云思：“火车票帮你买好了。”<br/><br/> 蒋云思抬头笑：“谢谢，一会儿回去给你钱，我妈说去接咱俩，你去我家吃顿饭吧。”<br/><br/> 辰松沉默了片刻：“我就不回了。”<br/><br/> “为什么？”蒋云思睁大眼睛。<br/><br/> 辰松最受不了家里众人团聚，苦笑道：“讨厌过节。”<br/><br/> 蒋云思冲掉手上的洗衣粉泡沫，关了水龙头，点头不语。<br/><br/> “别担心，我会送你到北京站坐车。”辰松说。<br/><br/> “你是不是讨厌和所有人相处，你就只喜欢自己一个人。”蒋云思莫名的小声道。<br/><br/> 辰松愣住。<br/><br/> “不回家过年，是怕遇见你叔，是吗？出国什么的，就可以看不到任何人了。”蒋云思没控制好情绪，把几乎没联系的事联系起来，说完又有点后悔：“对不起，我胡说的。”<br/><br/> “那个啊……杨翰很啰嗦，我敷衍他，我爷爷怎么会让我走？”辰松回过味来，笑了笑。<br/><br/> 蒋云思抬眼看他：“是吗？”<br/><br/> 辰松回答：“是啊，我要是讨厌和所有人相处，你怎么会站在这里？只是我家的事，你别再提了，我不想提他们。”<br/><br/> “对不起。”蒋云思又道歉。<br/><br/> 辰松动了下嘴角：“教官叫我们去看电影，去吗？”<br/><br/> “好，等我把衣服晾好。”蒋云思又开始低头干活，忽然道：“既然你不回家，干脆我也不回了吧，你自己在这儿有什么意思啊？反正我家过年有好多小孩儿，我妈都忙不过来。”<br/><br/> 辰松和他对视片刻：“这么好心陪我？”<br/><br/> 蒋云思擦了下溅到脸上的水迹，不由的有些担心怎么跟天天盼着自己的老妈解释，可是刚才，他一个冲动就这么讲了，而且，冲动到觉得非这么讲不可。<br/><br/> 就像喝醉了酒，不太控制的了大脑，也不太控制的了心情。<br/><br/> 第十六章<br/><br/> 蒋云思和辰松第一次一起过的春节是在九九年初，当时北京天寒地冻，即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未有多暖和。<br/><br/> 由于外地人都回家了，这个平时熙熙攘攘的大城市反而透露出格外的萧条。<br/><br/> 特别高的楼和特别少的人，看起来真寂寞。<br/><br/> “你想去哪里玩儿？”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松在军营里憋坏了，大年二十九这天终于得以出来，搭上教官的顺风车来到市里，自己却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br/><br/> 蒋云思以前跟着老妈出差的时候来过首都，仍然记得跟着她在动物园的欢乐日子，立刻回答说：“我们去看熊猫吧。”<br/><br/> 辰松很意外：“啊？”<br/><br/> 蒋云思立刻改口道：“还是你想去哪儿……我随便……”<br/><br/> 辰松站在路边点了支烟，吸了口才道：“那就去动物园吧，我看看怎么走。”<br/><br/> 蒋云思很信服的跟着他旁边，像个听话的跟班。<br/><br/> “哈哈，它真聪明！”蒋云思果然是个喜欢动物的人，在各个场馆看得不亦乐乎，最后又拿着橘子去逗会表演要食物的黑熊，眉开眼笑的。<br/><br/> 辰松骨子里的冷血对于彼此已经不是陌生的事了，他回答：“想办法吃饱肚子是本能，它哪懂自己在做什么。”<br/><br/> 蒋云思把橘子扔下去，张着大眼睛看黑熊在那里剥皮，没被身边的家伙破坏好心情。<br/><br/> “其实你不觉得动物园很恐怖吗？”辰松问道。<br/><br/> “恐怖？”蒋云思不解。<br/><br/> 辰松说：“剥夺了动物的天 xi_ng 与自由，变成人类取乐的工具，被血淋淋的笼子关住，还不恐怖吗？”<br/><br/> 蒋云思小声道：“你不要这么想，人类也是要保护……”<br/><br/> 辰松说：“也许只有你被动物关起来了，才感觉得到。”<br/><br/> 蒋云思恩了声，傻笑了下。<br/><br/> 辰松转身准备离开：“天不早了，我们吃顿饭然后回去吧。”<br/><br/> “好啊。”蒋云思追在后面。<br/><br/> 辰松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这么恶劣的一番话，大概已经将这傻孩子的愉快消灭殆尽。<br/><br/> 没想到蒋云思竟然小声道：“谢谢你，你都不喜欢这里还陪我来，你人真好。”<br/><br/> 辰松呵呵笑了声，算作回答。<br/><br/> 那天俩人吃了顿东来顺火锅，再坐着公车往郊区的行进时候，黑漆漆的天竟然下起了大雪，所以速度极慢。<br/><br/> 蒋云思玩的很累，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睡着，直到由于公车的晃悠一下把头磕在玻璃上，才猛地惊醒：“嗯？到哪儿了？”<br/><br/> 辰松说：“快了，还有两站。”<br/><br/> 蒋云思揉了揉睡晕的脸，感叹道：“真冷啊。”<br/><br/> 可不是，说话的同时，空气里就产生了白雾。<br/><br/> 辰松道：“昨天也没预报说有雪，气象局真坑人。”<br/><br/> 话毕就把围巾摘下来胡乱卷在了蒋云思的脖子上。<br/><br/> 蒋云思忙把它拉下来：“我不要……”<br/><br/> “别墨迹，你病了也是给我添麻烦。”辰松立刻把他的啰嗦堵了回去。<br/><br/> 蒋云思不好意思的系紧围巾，把手插进同样冰冷的兜里。<br/><br/> “大学……我可能要来北京读，我爷爷有个老同学，在人大是个领导，他们准备给我弄个北京户口，所以应该还是很容易考的。”辰松忽然讲起了这些琐事。<br/><br/> 蒋云思愣了愣，而后道：“真好。”<br/><br/> 辰松说：“什么真好，你也要努力来这里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