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实地交代:“我喜欢他。”<br/><br/> 又是两声清晰的抽气,来自於我的母亲和张婶。<br/><br/> “好、好……”父亲不怒反笑,灭了烟走到我面前,狠狠一个耳光,“我真是有个有出息的儿子!”<br/><br/> “先生!”张婶惊叫,扑过来护著我,“小暮从小一直好好的,一定是那个男孩!他不正常!”<br/><br/> “他没有!”我仰脸反驳,“他不喜欢男人!他也不知道我喜欢他!”<br/><br/>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在我脸上与上一个达到了平衡。<br/><br/> “那就是你不正常!”从小到大几乎从未碰过我一个指头的父亲喘著粗气,因为愤怒而浑身发抖,“我和你妈,我们生你养你这麽大,就是为了让你当一个同 xi_ng 恋?!”<br/><br/> “我不是。”我咬牙一字字地发出声音,“我不喜欢别的男人。”<br/><br/> 父亲再度扬起了手。<br/><br/> “别再打了!这孩子 xi_ng 子像你!倔得很!”母亲拉住父亲,向我使眼色:“小暮,你先回房去!我劝劝你爸。”<br/><br/> 我在房间的黑暗里睁著眼睛躺到夜深,直到母亲走进来打开灯:“小暮,我和你爸商量了下。”<br/><br/> 我坐起身看著她。<br/><br/> “我们在加拿大有一些朋友,可以帮你联系不错的院校,他们说国外的教育条件好一些,学到的东西也多点。”<br/><br/> 母亲温和地说著,看上去似乎没有丝毫之前的不快,循循善诱:“我们就你一个儿子,你爸的事业将来你总要来帮帮忙。”<br/><br/> 我笑出声:“这样就能把我和他隔开了是不是?”<br/><br/> “妈不否认你现在的感情,但你这个年纪,一时迷失也是常有的事。”母亲一如开始的温柔,只是语气却带著不容辩驳的决绝,“你去了国外,见到了更多的人,有了更大的生活圈子,以前的事情,你再回头想想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没什麽大不了。”<br/><br/> “我不会离开这里。”我抓紧了床单,盯著母亲一字一句地开口。<br/><br/> “儿子,你好像还没明白妈的意思。”母亲起身,顺便拿走我搁在一边的手机,“妈不是来同你商量的,这是我和你爸的决定。听话,你自己再好好想想。”<br/><br/> 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与世隔绝了好几天,就连张婶送进来的食物也几乎没怎麽碰。<br/><br/> 倒不是我存心想绝食,只是实在提不起胃口。<br/><br/> 我只是在反复地考虑一些现实的问题──<br/><br/> 这本就不是一场两情相悦被棒打鸳鸯的好戏,撑死了不过是扼杀一厢情愿的萌芽。<br/><br/> 我可以不顾一切与父母抗衡,可是许岸呢?被莫名地拉进这场漩涡,他何其无辜。<br/><br/> 我们还处在看不到未来的阶段,这样带来的後果,我们是否承担得起?<br/><br/> “小暮,”张婶端了粥和胃药进来,忧心忡忡,“你好歹吃一点,再这麽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br/><br/> 我只是转过了头。<br/><br/> “我知道你还在怨张婶把你的事告诉了先生,”张婶坐到我床边,“小暮,张婶是过来人,也是为了你好。你和那个男孩……”<br/><br/> “张婶,”我打断她,“我困了。”<br/><br/> “你相信张婶!同 xi_ng 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张婶扬起了声音,不知是因为著急还是愤怒,“这种有违常伦的事,是会带来噩运的!”<br/><br/> 我脑子突然“嗡”了一声。<br/><br/> “那个男孩,你要是真为他好,就听先生的话,到国外念书去。”张婶念叨著,“这种晦气的事情,你能离多远就多远,知道吗?”<br/><br/> 我茫然地望著她,重复了一遍:“晦气?”<br/><br/> “不然呢?”张婶露出个惨淡的笑,语气也激动起来,“不然你叔叔当年,怎麽会出车祸?那就是报应!”<br/><br/> 噩运……晦气……报应……<br/><br/> 几个词在脑海反复盘旋,我简直不敢想下去。<br/><br/> 那天<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在篮球场,眼看我就准备表白之际,许岸接到了外婆过世的电话。<br/><br/> 一切到底是因果,还是巧合?<br/><br/> 这种看不见 m-o 不著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不信,但你总没办法全盘否定。<br/><br/> 尤其被套用到了自己身上时,哪怕你再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想起时都会如同有一根刺插在那里,怎麽避都避不开。<br/><br/> 半个多月後,我登上了去加拿大的班机。<br/><br/> 临行前,我删除了所有能和许岸联系到的方式。<br/><br/> 那些聊天的工具,我大概永远不会再去登录。<br/><br/> 我想母亲说得没错,感情这种脆弱的东西,时间、距离和经历,一定能轻易地把它断绝。<br/><br/> 今後他还会有他的生活,他的事业,他的妻子儿女,而我亦然。<br/><br/> 相忘於江湖,也许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br/><br/> 站在d!butdeir的外头抽完一支烟,我抬起头,看著霓虹闪烁的招牌,重重吐了口气。<br/><br/> 只是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而已,用不著这麽紧张。<br/><br/> 我这麽说服著自己,顺便把有些颤抖的手塞进口袋里攥紧。<br/><br/> 尽管还是黄昏,会所里也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我一边向吧台走过去四处张望著寻找,一边拨通了小球的手机。<br/><br/> 根据我的了解,小球在哪里都喜欢坐在吧台边上,因为视野开阔,方便他狩猎。<br/><br/> “美人!这里!我们在这里!”熟悉的大嗓门响起,我循声望过去,却在看到小球身边那个不算陌生的身影时,不由自主地定在了原地。<br/><br/> 大脑在一瞬间就跟被麻痹了似的无知无觉,但是随後心里猛然涌上的激动和兴奋,几乎将呼吸剥夺,让我没办法骗自己说,一切已经过去。<br/><br/> 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迫使自己定下心神,走向他伸出手,按捺住所有情绪客套地打招呼:“许岸?是你?真巧。好久不见。”<br/><br/> 当初不辞而别是我的决定,不管出於什麽理由,隔了这麽些年再若无其事地扑上去来一场兄弟重逢的感人戏码,总有些不像话。<br/><br/> 他已经不复我记忆中那个心直口快热血少年的模样,得体的衬衫西裤展现出精英的风度,颇为优雅地微笑,握住我的手,没有一丝不自然:“呵呵,是啊。终於回国了?”<br/><br/> 没有激动,也没有冷淡,只有不痛不痒的寒暄,如同两个很久不见也不曾熟悉过的点头之交。<br/><br/> 我为我们之间的生疏客气感到悲哀起来,却那麽无能为力。<br/><br/> 自己当初做下的选择,就没有後悔的余地。<br/><br/> 他一直显得若无其事轻松自在,直到球提起他的感情问题时,他的脸色才猛地黯然下来。<br/><br/> 我试图用最自然的方式表达关心,他却只是笑著拿话带过,似乎那点儿小矛盾,只是两口子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夫妻情趣。<br/><br/> 我也只有住了声。<br/><br/> 我这麽个外人,也没有置喙的余地。<br/><br/> 他看上去过得很不错,那就够了。<br/><br/> 我喝了口酒,把微妙的失落不著痕迹地掩盖。<br/><br/> 很好,我们就这样,也很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