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嘴角的温和笑意霎时消散：“出京无法为你遮去风沙万里，入京又亲手将你卷入权谋……他没办法护你周全，可是我能。”<br/><br/> 顾南淡淡看着他。<br/><br/> 萧从瑜眸色深沉几分，紧接着之前的话语开了口：“若你愿意留下，贺骁戈依旧是白虎营战神，他将回到沙场横刀立马快意人生，京城一切繁杂都与他无关，而你……顾南，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你。”<br/><br/> 我都愿意给你。<br/><br/> 六个字，低沉沙哑，一字一顿，字字都是真心。<br/><br/> “我想去一个地方，有着清酒桃花的地方。”顾南开口，眼眸逐渐聚齐柔和的光：“我想同一个人一起回去，远离京城浮华丝绸锦绣，身着布衣待在一家医馆，晒晒太阳看看花，偶尔一同去清河边上喝酒，醉了闹，醒了笑，那一定很自由。”<br/><br/> 声音清朗，眉眼温润，字字勾勒人家。<br/><br/> 顾南唇角弯起弧度，直视上萧从瑜的眼睛：“你能是那个人吗？陛下。”<br/><br/> 一句不缓不急的问话，萧从瑜却突然发觉自己无法回答。<br/><br/> 他能吗？<br/><br/> 或许萧从瑜能。<br/><br/> 可陛下不能。<br/><br/> 心思没由来一乱，萧从瑜垂下眼睛，再抬眼，看到眼前青年的神情已经变得平和，那双如同琉璃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光，让一句浅淡的话生生刺入他的心脏。<br/><br/> “陛下，你太贪心了。”<br/><br/> 一个时辰前，在天牢，坐在昏暗中亦不减从容的将军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七个字，一字不差。<br/><br/> 多不公平。<br/><br/> 萧从瑜无端觉得眼睛刺痛，他垂下眼睛，声音一时间无比干涩：“贪心也好，其他也罢，我都管不得太多了……若你愿意留下来，一切都不会改变，可如若不行……”<br/><br/> 他顿了顿，低声笑一声，乌黑眼眸中隐约掺杂晦暗光芒：“那就……没办法了。”<br/><br/> 帝王声音太过压抑 yi-n 森，顾南心头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一步，下一秒背后一疼，整个人便被人用强制的姿态抵在了墙上。<br/><br/> 伸手墙壁冰冷僵硬，顾南忍不住皱起眉头。<br/><br/> “别皱眉。”萧从瑜动作轻柔抬手将他眉心揉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知道的，我舍不得。”<br/><br/> 顾南眼眸一闪，手腕微微一动。<br/><br/> 萧从瑜捏住他的腕骨，将他指甲中的药粉抖落到地上，而后在顾南惊愕的目光中抬头温柔笑起来：“可是你逃走我也会伤心，所以我必须要做一点事情对不对……别怕，很快就会好。”<br/><br/> 说罢，他伸手抚上顾南的脸颊，一点点移到脖颈，用力。<br/><br/> 怀中人的身体陡然软了下去，萧从瑜抱住顾南，垂眸凝视他的侧脸，许久低下头去，声音虚无喑哑。<br/><br/> “可是千万别让我等太久……我会发疯……”<br/><br/> -----<br/><br/> 再次醒来，窗外锦绣清明。<br/><br/> 顾南坐起来后第一反应是垂首看自己脚腕，不出所料在上方看到一条玄色锁链，锁链长度恰好够他在殿内行走。<br/><br/> 这场景多么熟悉，顾南无奈叹口气，突然又发现自己如今竟只身着一件里衣，头发清爽带着皂角香气，明显是沐浴过了。<br/><br/> 木门在他叹气的同时被打开，年轻的帝王缓步走进，看到顾南醒来，神情温柔欢喜：“醒了。”<br/><br/> 顾南看他一眼，挂着锁链的脚一动，清脆声音立刻响了起来，伸手将锁链拉起，顾南皱眉看着萧从瑜。<br/><br/> 被看着的人笑着在他旁边坐下，伸手将锁链拿到自己手中：“银白颜色，很衬你。”<br/><br/> “……我的衣服呢？”<br/><br/> “布料太过粗糙，我命人做了新的，晚些时候应当就好了。”<br/><br/> 顾南眉头皱得更深。<br/><br/> 萧从瑜神情却十分愉悦，伸手将他眉头抚平，嘴角笑意温柔缱绻：“不要皱眉，也不要怨我，你的医术如何我比谁都要清楚。对于医<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者，头发，指甲，衣物……很多地方都是藏毒的地方，不得不防着些，毕竟……我不想成为下一个贺骁骋。”<br/><br/> 顾南没说话。<br/><br/> 萧从瑜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凝视他半晌，轻声道：“大理寺与刑部已经开始调查贺骁戈谋逆一案，新任刑部主司最通晓那些折磨人的法子，也不知道贺骁戈能撑多久。”<br/><br/> 顾南瞳孔一缩。<br/><br/> 萧从瑜微笑扶他躺下：“白虎营那些个人大概也快被押送入京了，到时他们又能撑多久呢？”<br/><br/> “你在威胁我？”顾南眯起眼睛。<br/><br/> “或许是威胁，也或许是权衡，端看你如何想。”萧从瑜笑着：“你知道，我舍不得伤你，可心里又难受，也就只能拿旁人来消气了。”<br/><br/> “……贺骁戈是否谋逆你我心知肚明，你如今刚登基正是多事之秋，若想要内外安定，你离不得白虎营，你……”<br/><br/>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顾南看着萧从瑜因为他的话愈发灿烂的笑容，心中突然沉了下去，心思辗转几分明白帝王心思，顾南不可置信睁大眼睛：“萧从瑜，你疯了！”<br/><br/> 萧从瑜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一双凤眼稍稍眯起，眸子中冷光晦暗变化，最终化为一点墨色，沉淀许久又慢慢涌出来，划过眉眼五官，又变成低沉沙哑的声音。<br/><br/> “疯了？当然是疯了，从那夜你在边关亲口对我承认你同贺骁戈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br/><br/> 边关，承认。<br/><br/> 萧从景。<br/><br/> “萧从景……你居然扮成萧从景去了边关？那时候你刚刚登基……你真的疯了，你……”<br/><br/> 顾南手忍不住颤抖起，萧从瑜眼眸一闪，伸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神情温柔缱绻，说出的话却带着刻意的残忍：“我在荆棘丛里隐忍挣扎二十年登上帝王，从前我一直以为我会是个好皇帝，直到我遇见了你……”<br/><br/> “你让我心里生了执念，它在岁月里生长，一点一滴侵蚀我的心血，到现在，这执念已经强大到毁去我所有退路，我已经没办法了……顾先生，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放开你选择虚无，一条是拉着你进入地狱。”<br/><br/> “你说，我会选哪条？”<br/><br/>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顾南咬咬牙，忍不住别开头。<br/><br/> 萧从瑜伸手捏着顾南下巴，强迫他对上自己的眼睛：“虚无多寂寞，我已经寂寞了许多年，实在不想选择，也就只有第二条了，所以……”<br/><br/>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低沉沙哑，如同破碎砂石一般从顾南心上摩擦而过，萧从瑜嘶哑笑着慢慢低下头，许久，一字一顿开口。<br/><br/> “所以，跟我一起下地狱去吧，顾先生。”<br/><br/> ☆、117.9.21<br/><br/> 他眼眸中的执着与疯狂太过浓郁，只消一眼，便觉得心惊胆战。<br/><br/> 顾南不愿在他眼前做出任何退让姿态，咬着牙强撑着看他，二人对视半晌，最终还是萧从瑜先一步将眼中的情绪收了回去，叹一口气松开手指，看到顾南下颚已经青紫一片。<br/><br/> 他伸手抚过那寸皮肤，声音带着隐忍的心疼：“疼么？”<br/><br/> 顾南沉默。<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