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让你自己出门了？”<br/><br/> “他又没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陆商淡笑，“我路过，顺便来拿检查结果。”<br/><br/> “急什么，”梁子瑞低头看了眼手表，起身脱了白大褂，“到饭点了，你难得竖着进来一趟，我得请你吃顿饭。”<br/><br/> 陆商也没拒绝，走之前用手给了袁叔一个暗示。<br/><br/> 他太了解梁子瑞了，小时候梁子瑞的父亲给他父亲诊病，他们就在一起玩儿，陆商那时候朋友不多，梁子瑞是唯一一个不嫌他话少还敢成天拉着他叨逼叨的。也正是因为相熟，对方一个小动作小变化，他就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br/><br/> 刚刚进门的时候，梁子瑞的声音明显抖了一下，这是他心虚紧张时独有的表现。联系后来又故作淡定地合上本子，陆商几乎是同时就判断出，梁子瑞手上的东西一定与他有关，并且是不想让他知道的。<br/><br/>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陆商脑子有点乱，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他们年幼时。四五岁的时候，梁老医生每次诊病都把小梁子瑞夹在胳膊下一起带来，大人们在里面诊脉，他就在一旁捣乱，也给陆商诊脉。<br/><br/> “哎呀，你得了绝症，要死啦。”<br/><br/> “阿瑞，别乱说！”梁老医生一只拖鞋扔出来。<br/><br/> 小孩子童言无忌，不想却一语成谶，五岁那年，陆商果真查出了心脏病。对此，梁子瑞一直深感愧疚，总认为陆商的病是自己胡说给说出来的，因此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心脏病研究，即使后来长大了，知道陆商是先天 xi_ng 的，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br/><br/> 这几年陆商的病情日渐严重，但无论好坏，梁子瑞对他从来都是推心置腹的，陆商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样严重的检查结果，会让这个发小想要瞒着他。<br/><br/> 他不怕死，也不怕疼，这世上唯一让他害怕的，莫过于让黎邃伤心难过了。<br/><br/> “你想什么呢？吃个饭都吃得这么严肃，”梁子瑞用鸡骨头敲他的碗，“哎，你们该不会是吵架了？难怪你今天自己过来……”<br/><br/> “吵架也分不了，”陆商故意刺激他，“床头吵床尾和，听过吗？”<br/><br/> “你……”<br/><br/> 回到车上，袁叔脸色不太好，陆商关上车门，问：“是什么？”<br/><br/> 袁叔显得有些犹豫，还是把手机递给他了。<br/><br/> 陆商瞥了他一眼，顿了顿，没接：“我看不见，结果很糟糕吗？”<br/><br/> “不是，”袁叔为难道，“这不是体检结果，是一份实验记录。”<br/><br/> 陆商眉心微蹙：“念来听听。”<br/><br/> 袁叔只好打开照片，开始念上面的内容。<br/><br/> 陆商听着听着，缓缓靠到了椅背上，心脏像是受到刺激，一阵阵剧烈的心悸，他艰难地捂住心口，颤抖着手去拿药瓶。<br/><br/> 袁叔忙把急救喷雾递给他。<br/><br/> 消心痛发挥得很快，等那阵难以忍受的疼痛感过去，陆商虚弱地睁开眼：“袁叔……”<br/><br/> 袁叔目光沉重：“我想，应该不是梁医生的主意。”<br/><br/> 陆商闭着眼， x_io_ng 口起伏十分剧烈，脸上血色尽失：“我知道，他没这个胆子，是黎邃……”<br/><br/> 袁叔问：“要叫小黎回来吗？”<br/><br/> 陆商手背靠在额头上，目露哀光，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br/><br/> 开完会，天已经黑了，回来的路上起了雾霭，路面可见度非常低，街上行人不多，摊贩也都收了摊，黎邃把车速放慢，给陆商打了个电话。<br/><br/> 那头一直没人，黎邃等了会儿，估 m-o 着陆商已经睡着了，正准备挂断，电话被接了起来。<br/><br/> “睡了？”他不由笑出来。<br/><br/> “嗯。”陆商的声音哑哑的，透过传声筒的加工，一个单音节硬是让黎邃听出了一丝慵懒的味道。他打心底里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他们是一对老夫夫，他在外面挣钱养家，陆商在家里等着他回来。<br/><br/> “会开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陆商语气无常。<br/><br/> “在路上了，”黎邃拐了个弯，“晚饭吃了吗？东街开了家汤馆，听说味道不错，我给你带点回来？”<br/><br/> “把你自己带回来就行，”陆商顿了顿，“会议顺利吗？”<br/><br/> “还好，下午刘兴田过来了，不过他就一直那样，也见怪不怪了，我——”他正说着话，前方视野里忽然闯入了一个小孩儿，双手一紧，立即一个急刹。<br/><br/> 幸好黎邃反应快，车子在半只胳膊长的距离前停下来了，地上的孩子显然受了惊吓，趴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br/><br/> 黎邃忙松了安全带开门下车：“没事吧？”<br/><br/> 那小孩吓傻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连哭都忘了哭。<br/><br/> 黎邃与他对视，这熟悉的眼神让他心中一怔。<br/><br/> 不远处一个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应该是小孩的母亲，没去看黎邃，反而怒不可遏地一把将孩子拽起，边扇耳光边破口大骂：“你是瞎了还是傻了，看见车来了还往前跑！要不要命了？跟你那当死鬼的爹一样，撞死算了！”<br/><br/> 小孩被打疼了，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一声不吭地咬着下唇，眼泪汪汪，却没哭出来。<br/><br/> 黎邃轻手拦了下：“孩子还小。”<br/><br/> 那女人狠狠喘了两口气，瞥了眼黎邃，兀自转身走了。<br/><br/> 小孩愣了两秒，连忙爬起来跟了上去，生怕被落下似的：“妈妈……别丢下我……”<br/><br/> “别丢下我……”<br/><br/> 黎邃站在原地，看着这对母子渐渐走远，消失在雾霭中，心中缓慢地涌起了一阵淡淡的涩感，仿佛一种迟来了很多年的情绪，既不浓厚，也不汹涌，却让他的心豁然塌出一个口子。<br/><br/>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件事，试图让自己表现得与过去无二致，可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一旦被挖出来，魂魄就刻上了时光的印记，哪有这么容易塞回去。<br/><br/> 回到车内，黎邃收拾好情绪，重新上路，开出一段，才发现车载电话仍显示通话中，那头没有声音，陆商大约又睡着了，他索 xi_ng 摁下了挂断键。<br/><br/> 一路回到家，黎邃停好车，刚走到前院，就看见原本应该黑着的门厅亮了盏橘色的壁灯，陆商就坐在灯下，身上还穿着睡衣，因为怕冷裹了厚厚的毯子，听见声音，抬头朝他看过来。<br/><br/>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黎邃惊愕。<br/><br/> “等你。”<br/><br/> 黎邃怔愣了一下。<br/><br/> “我在电话里听见了急刹声。”陆商又补充说。<br/><br/> 黎邃看着他，门厅的灯光不强，刚刚好落在陆商的头上，他的头发被照得十分蓬松，甚至还能看出侧颈上细柔的绒发。<br/><br/> 陆商眼睛看不见，这盏灯自然是为他亮的，隔着这道光，黎邃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酸意。<br/><br/> 上天是曾从他身上拿走了一些东西，可也没忘记还给他另一些。童年的经历一度是他无法面对的伤口，尤其是时隔多年，那份被岁月发酵后的怅然若失，时常像蛛丝一般缠绕在心头，徘徊在梦魇中。<br/><br/> 而此刻他站在这个安静的院子里，望着眼前的人，他觉得所有的痛苦好像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