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偷偷抛下一方题字的锦帕，约好月上柳梢头相见，幽会一整晚。东方比我大了近十岁，又俊美多金，没有当教主以前，想必也有很多女子邀他一同逛庙会吧？<br/><br/> 我方才真是随口一说，只觉得他似乎很久没有下过黑木崖了，没想到他会联想到这一层，也没想到他想了这么许多，还会答应。<br/><br/> 看他这么别扭地拧着脖子，又竖着耳朵等我回答的样子，我抿了抿嘴，用力抿了抿嘴，还是控制不住翘起唇角。<br/><br/> “我很想去，”我弯起眼睛，“多谢教主赏脸。”<br/><br/> 他听见我声音里的笑意，有些恼怒地咬了咬唇，嘴上越发不饶人：“哼，不过下山凑凑热闹就能把你高兴成这样，没见过世面！”<br/><br/> 我很狗腿地拍马屁：“不是的，教主愿意陪我去凑热闹，我才高兴的。”<br/><br/> 刚说完，我就悔青了肠子——这马屁真拍到狗腿上了，怎么听怎么像在调戏，惨了惨了，我又该被扎了。<br/><br/> 没想到，东方只是耳朵红红，又轻轻地“哼”了一声。<br/><br/> 腊八节那天，又下起了小雪。<br/><br/> 那天，我一整天都守在小砂锅前，用了五种米，八方食物，外加桃仁、杏仁、松子、瓜子、白糖、红糖、晒干的葡萄，熬了整整一下午，熬得红豆都成了红豆沙。我给东方那一碗多加了一勺糖，给他端进去，自己蹲在檐下一边呵气，一边捧碗喝粥。<br/><br/> 我三两下喝完，又趁空回了房，在身上绑了一个褡裢，把我平日里给东方用蜂蜜和甘草腌的梅子干、葡萄干、杏仁、花生、猪肉脯和甜糕各包了一些起来。<br/><br/> 东方嘴刁又爱干净，肯定不会吃外面小摊小贩的零嘴，我们还是自备的好。<br/><br/> 一般要出入黑木崖，得过三道铁门，搜三次身，还要坐竹篓，但东方是教主，他显然不愿坐在竹篓子里给人拉下去，太没有一教之主的威严了。<br/><br/> 我跟他站在神刀阔斧般陡峭的千刃崖壁边上，正琢磨着他这地儿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密道可以下山，可还没琢磨出什么来，就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后脖子。我吓得一个激灵，耳边传来东方的声音：“别乱动。”<br/><br/> 然后他一使劲，我就像一只米袋被他提溜了起来，他的手扣上了我的腰。<br/><br/> 即使隔着厚厚棉衣，我仿佛都能感受到他手上凉凉的温度。<br/><br/> 我脸一红，心头狂跳。<br/><br/> 东东东方 m-o 我腰了，他 m-o 我腰了！<br/><br/> m-o 了好久！<br/><br/> 还在 m-o ！<br/><br/> 比起我的激动狂喜，东方只是很平淡地说一句：“等会儿你别乱动，要是掉下去摔死了，本座概不负责。”<br/><br/> 说完，我还有点茫然，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把我往上一提。<br/><br/> 一跃而下！<br/><br/> 我：“……”<br/><br/> 我吓傻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直接用轻功飞下去了。<br/><br/> 从千百米的高崖一跃而下，狂风劈面而来，耳边呼呼作响，我那本来蠢蠢 y_u 动的心差点停了，吓得脸色煞白，紧紧闭着眼，像一具僵硬的尸体一动不动。<br/><br/> 一落到平地，我双腿软得跟棉花似的，差点跪下去。<br/><br/> 东方淡淡瞥我一眼，道：“杨大姑娘。”<br/><br/> 我：“……”<br/><br/> 东方变坏了。<br/><br/> 直到走到了西市，我才缓了过来。<br/><br/> 赶庙会的人很多，街市巷坊人头攒动，细雪如尘，掩映于烟火灯市间透出一股清冷朦胧的美意。我与东方并肩走在拥挤人 ch_ao 中，不可避免地摩擦着肩膀与手臂。<br/><br/> 我低下头，假装学其他贵公子的小厮下人一般，张开手臂为自家主人护出一小块儿空地，其实我是故意借着行走时挤挤挨挨，总是往他后背上撞。<br/><br/> 有时一踉跄，便仿佛在后面用力拥抱了他一下。<br/><br/> 重生以来，我从来没有和他靠得那么近过，鼻尖满是熟悉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松香，我拼命忍耐才没有埋在他颈窝，深深嗅一口。<br/><br/> 东方很不喜欢别人碰他，因此一直皱着眉忍耐，但却没有叫我松手。<br/><br/> 我便也装作不知。<br/><br/> 乐平县四处悬挂着漂亮的灯笼，装扮得流光溢彩，不管是坐在香车肩舆上以扇遮面的贵妇小姐，还是佩剑行走的女侠，手上都提着珠玉镶串的玲珑灯球，说着笑着，行走间闪动流淌着温暖的光芒。<br/><br/> 我和东方一前一后夹在人流中看着头顶纵横交错的过街灯，却听“砰”的一声，焰火倏然在头顶炸开，周围的人大声叫好着，生得粉雕玉琢的小童子骑在父亲兄长的肩膀上欢欣得手舞足蹈。东方也仰起头去看，漫天的火花簌簌地落下来，像是星光落进他眼底。<br/><br/> 不知为何，那一刻，四周喧闹的人群好似一瞬间消失了，眼中只剩下他一袭红衣映在白雪中，衬着漫天流火，美得令人窒息。<br/><br/> 我又开始对着他的脸发呆，久久不能回神。<br/><br/> 我早就知道了，看着他的脸，我永远无法控制自己，前世的我极度恐惧这种失控，害怕自己从此无法自拔，于是我哄他画上浓艳红妆，哄他绾发做妇人，哄他捏着嗓子说话，哄得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哄得他众叛亲离，一人枯等，等到一死。<br/><br/> 我以为这样就能狠心了，我也的确狠心。<br/><br/> 背心突然被人狠狠一撞，我怔忪间没能回过神来，一时收不住势，便往前一跌。<br/><br/> 一只凉凉的手迅速地扶住了我。<br/><br/> 我抬头，直直对上了东方幽深的眸子，两人都没了动作。<br/><br/> “小心。”默然半响，东方说着，就要松手。<br/><br/> 我连忙反手去握他，只抓住了最后的小拇指。我用力地低下头，声音控制不住地发哑颤抖：“我能……握你的手吗？”<br/><br/> 不敢看他，很久很久之后，似有一声无奈的低叹传入耳中，只觉得拽住的手臂微微挣动了一下，柔软的宽大衣袖便遮住了我们交握的手。<br/><br/> 我硬生生憋红了眼睛，紧紧握住他纤细微凉的小指，一路都没敢抬头。<br/><br/> 能重来太好了，还能牵到你的手。<br/><br/> 第12章往事<br/><br/> 西市街上两旁的柳树又高又密，挂了红绢纱灯笼的柳枝上顶着一点雪，刚刚落在灯笼上，又融了，浸透了纱，晕开的灯火一团一团，水濛濛的。<br/><br/> 我在路上买了一柄二十八骨的油纸大伞，挑得是东方最喜爱的红色，边角上绣着精细的秋牡丹，我为他打着伞，两人默默地挤在热闹的人流中，看了一会儿耍猴的，顶碗的， x_io_ng 口碎大石的，直逛到了大半夜。<br/><br/> 东方靠右走，我右手还紧扣着东方的小指头，都被我捂热了，便只能很别扭艰难地用左手撑伞，东方侧头看了我一眼，颇有些无语的样子，我厚着脸皮，就是没松手。<br/><br/> 前世同他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是我自己出来寻花问柳，这西市大街我走过千遍万遍，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却从未与他这样拖着手，慢慢地走着。<br/><br/> 将将要走到杨柳桥头，风中忽然飘来一阵浓郁的酒香，我心中一动，还未来得及说什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