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好吧，说了晚上要打电话骚扰的，来了吧。姚老板，下次记得睡觉关机……<br/><br/> ☆、三道茶<br/><br/>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br/><br/> 姚锦夕真想刮自己一耳括子，这不是自找的么。承诺做出去是很容易，可一旦兑现了，真是痛苦。<br/><br/> 睡得好好的被吵醒谁心情都不会太爽，姚锦夕口气和热情熟络之类的完全搭不上边，“有事启奏无事睡觉，赶在这个点来电话，你午夜凶铃啊。”<br/><br/> 吴洋一点不在意他的语气，兀自说道，“嗯，没什么事儿，想找你聊聊。”<br/><br/> 姚锦夕挠挠后脑勺，返回床上。床垫就在窗户下面，他坐在床上干脆靠着墙胡说八道，“嗯嗯嗯，睡不着是吗？可以数草泥马啊，一只草泥马跳过去了，两只草泥马跳过去了，一会儿就睡着了。”<br/><br/> 对面只是笑，虽说这声音很好听，可在这样的时间点，在漆黑的房间里，电话听筒里一直在笑，听的人真心渗得慌。<br/><br/> 姚锦夕一个机灵，又清醒了点，“哎、兄弟你别，说真的，有什么事儿。”<br/><br/> 吴洋终于又说话了，“没什么事儿啊，刚刚说了，只是想找你聊聊。”<br/><br/> 姚锦夕只觉得蛋碎啊，现在能彻底体会到夏若男的痛苦了，不愧是夏圣母，这样也不生气哦。<br/><br/> 但经过这么问答几句，姚锦夕的困觉也过去了。不管现在这情况多神经，到底是自己答应了的，他用空着的手抹了一把脸，“说吧，聊什么。”<br/><br/>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br/><br/> 姚锦夕被整得没脾气了，这人是真有这么闲啊，精力太多就下点□撸管呗，这都这时候了煲电话粥算怎么回事？<br/><br/> 他正想说我挂电话了，却听得电话里一声叹息。<br/><br/> 这叹息声低得几乎只有气音，显得极其压抑和疲惫，就只是这么轻轻一叹，姚锦夕竟然有点为此动容。<br/><br/> 他甚至有种感觉，和吴洋交往这么久，刚才这快要听不见的叹气，才是这家伙真正的情绪。<br/><br/> 姚锦夕觉得自己矫情了，怎么会这么想呢？可或许是周围太安静，或许他还在梦的恍惚里，不管怎样，姚锦夕确实不忍心挂上电话了。<br/><br/> 就好像手里有一根绳子，放与不放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br/><br/> 姚锦夕也想叹气了，自己大概是和夏若男待太久，沾染了她心软的毛病。他率先打破了沉默，“现在3点多了，你要过来喝杯茶么？”<br/><br/> 这是姚家茶铺第一次在这个时候开门营业。姚锦夕穿戴整齐下楼开灯，坐在椅子上发呆，半个小时后等到吴洋电话，起身去开门。<br/><br/> 卷帘门只开了一半，等吴洋弯腰进来后，又关上了。两人相对无话，各自自觉地坐在了茶桌两边。<br/><br/> 吴洋这才开口，“抱歉，打扰了。”<br/><br/> 都到这份上了，再多说也没意思。姚锦夕擦手，煮水，“算了，也算丰富人生体验。你知道现在多少点？”<br/><br/> 吴洋道，“3点半吧。”<br/><br/> 姚锦夕没看他，径自点头，“3点到5点用古代计时来讲，是寅时。寅在十二地支里的是移，引的意思，指万物至此已毕尽而起。”<br/><br/> 吴洋对于古文很不在行，便配合地问，“什么意思？”<br/><br/> “是指万事到此结束，可以重新开始的意思。”姚锦夕盯着水的温度，等着水慢慢煮沸，回道，“是个好时辰。”<br/><br/> 吴洋沉默半晌，道，“原来如此。”<br/><br/> 姚锦夕瞄了他一眼，伸手关了加热，用木架夹过一个茶杯在吴洋面前，“我瞎掰的。”<br/><br/> 吴洋：“……”<br/><br/> 他 m-o m-o 鼻子，只能盯着姚锦夕泡茶。这和以前泡的都不一样，姚锦夕拿着茶刀从紧紧裹在一起的茶包里切了点细屑下来，放进茶壶中，洗过一遍后就直接冲进水。<br/><br/> 吴洋不太认识茶，见这东西好像和茶砖一种东西，便问，“这是普洱么？”<br/><br/> “不是，是沱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也是云南的。”姚锦夕只简单否定，没多说，冲了一泡，斟在吴洋面前的杯里，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喝吧。”<br/><br/> 说完便先一口饮了。<br/><br/> 吴洋跟着拿起茶杯一喝，不自觉地皱起眉。<br/><br/> “很苦是吧？”姚锦夕好像不觉得苦一样，又给两人一起斟上，“因为没办法烤，所以少了点香味，将就吧。反正再苦，能比过日子苦么。”<br/><br/> 吴洋一怔，咽下嘴里发苦发涩的茶汤，望着杯里深色的茶水不知想了什么，无言地喝了。<br/><br/> 姚锦夕问，“你知道要喝到一杯好茶，要多少工序么？”<br/><br/> 这种专业的问题吴洋怎么会知道，“抱歉，我不知道。”<br/><br/> “从造茶开始，到饮茶至终，一共有九难。”姚锦夕慢慢说着，吐字放得有点轻，如这茶香般宁静悠闲，“喝杯茶都有九难，何况人生之旅，举步维艰？好比我半夜三更要为一个打扰我睡觉的家伙泡杯茶，我也真是苦不堪言。”<br/><br/> 吴洋苦笑，“对不起。”<br/><br/> 姚锦夕无所谓地道，“没关系，我是要收钱的。”<br/><br/> “好。”吴洋笑着摇摇头，那笑容像是应个景，话音未落就已淡到毫无痕迹。<br/><br/> 一时无人说话，只有茶具偶尔碰到发出的轻响。<br/><br/> “我……一直觉得，活着很没意思。”吴洋忽然道，他没看姚锦夕，视线落在茶上，与其在对人说更像是在自问，“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怎么做都会出错，怎么做都不对，后来我老觉得是我自己的问题。”<br/><br/> 他的话没头没尾，可姚锦夕也不在意，“活着是为了什么呢？这是个好问题，你有成为哲学家的潜质。”<br/><br/> 吴洋疲倦地叹了口气，消去笑容之后，他的脸竟冷漠得可怕，此时看向姚锦夕的眼睛犹如两个黑洞一般，“那你觉得呢？”<br/><br/> “活着就是为了知道自己为啥活着呗，只要别死总有一天会知道。”姚锦夕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一边换了把壶，“佛说人生八苦，其实都是太执着。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有东西让你执着，也是种快乐嘛。”<br/><br/> 吴洋瞄到他手上的佛珠，不禁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茶禅一味，“你信佛么？”<br/><br/> “啥？”姚锦夕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眼光转身仰头，随即没趣地转了回来，“哦，你说这个，我当初请人写字的时候不是这四个字，是另四个。”<br/><br/> “哦？”吴洋问，“那你原本想写什么？”<br/><br/> 姚锦夕道，“混吃等死。”<br/><br/> 吴洋：“……”<br/><br/> 姚锦夕没管想忧郁却没了气氛的吴洋，依次从不同的瓷罐中依次拿了东西放进茶壶，又冲了一壶茶。<br/><br/> “请。”他给吴洋换了个大杯子，这次给斟得满满的，看着吴洋一口一口喝完，微微一笑，“怎样？”<br/><br/> 吴洋垂下眼帘，“很甜。”<br/><br/> “我呢……”姚锦夕笑嘻嘻地看着他，爽朗仍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口吻却带着温柔的善意和豁达，“别看我这样，也有过不好过的时候。人嘛，谁不是这样呢？可又能怎么办？没有严重到死的话就只能硬着头皮活下去了，过着过着也总有好事发生。虽然这样想也有乐观过头的嫌疑，不过如果都是要过日子，有着这种希望也总比每天痛苦好。你觉得呢？”<br/><br/> 吴洋声音僵直地说，“我不知道。”<br/><br/> 姚锦夕也不觉得这不领情的回答和态度令人尴尬，<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