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一个废物！！！”<br/><br/> 他每说一句话，方衍的眸色就暗一分。同时刀锋不停，不断砍向不死的脖颈、四肢、胸腹。<br/><br/> 黑色的血喷涌而出，不死愈加歇斯底里：“陆青衡就是个怂鬼，连见你都不敢！！你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么？哈哈哈哈，如此卑微的慈元道君，简直要笑掉我的大牙！！！”<br/><br/> 这么多年，方衍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一只魔物。<br/><br/> 他从来都是一刀毙命，不会恶意折磨“猎物”，不死却激起他内心最深的恶意，像是猫捉耗子一般，用尖利的爪牙凌迟猎物，一句一句听他吐露实情。<br/><br/> ……竟然是这样么？<br/><br/> 陆青衡当年一直想要找他，是为了向他道歉吗？<br/><br/> 方衍不知该作何感想，满腔恨意忽然空了一块，又瞬间被更深的茫然与不解填满。<br/><br/> 不死虽嚣张，作为心魔，战斗力却很弱。很快，他便遍体鳞伤，浑身是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br/><br/> 方衍来到他面前，伸出手。一阵白芒笼罩住不死，即将瓦解他的神魂，将他彻底吞噬。<br/><br/> 濒死之时，不死的面容陡然一变，从方衍的脸，幻化成陆青衡的脸。<br/><br/> “陆青衡”悲戚地盯着方衍：“阿衍，你看看我。”<br/><br/> 回答他的是方衍一刀，穿胸而过。<br/><br/> “哈哈哈咳咳咳，”这一刀另不死回光返照一般弹起来，瞪着眼睛，声音越来越小，“你看到了吗，陆青衡？你的小师弟从来不会对你手软，他最想杀的是你啊……”<br/><br/> 方衍：“闭嘴！”<br/><br/> 方衍没有也无法彻底杀死不死，他将神魂分离、被削弱到极致的心魔关进随身携带的玉葫芦里。顿了顿，运起法术，进入心魔的记忆。<br/><br/> ---------------<br/><br/> 第20章回忆之殇<br/><br/> 往事一幕幕划过，是方衍从未见过的，陆青衡的视角。<br/><br/> 千年前，天衍山戒规堂。<br/><br/> 掌门高居上位，陆青衡跪在下方。<br/><br/> 彼时陆青衡只有十四岁，面容青涩，脊背挺直，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他的肩膀几不可查地颤抖着，双手用力捏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指骨隐隐发白。<br/><br/> 规戒堂正中，悬浮着一面半透明的水镜。镜中映出的景象另方衍浑身一震。<br/><br/> ——那是千年前，他和陆青衡私下的“交易”被长老们发觉后，发生的一起事故。<br/><br/> 经过长老们的几轮折磨后，方衍还是不肯认错，面壁出来后依旧去找陆青衡。彼时正值天衍宗外出历练期，在陆青衡的建议下，他们选择了十里外一处经常有魔兽出没的荒山。<br/><br/> 最初一切进行的很顺利，直到上古凶兽梼杌的出现，触及了试炼的警报线。<br/><br/> 陆青衡果断让他们下山，以自己为引，试图将梼杌引到山上处理。<br/><br/> 但不知为何，那只梼杌被引走后不久竟折返归来，开始疯狂地攻击方衍等人，意图要把他们全部吞掉。<br/><br/> 千钧一发之际，是方衍用刀砍伤梼杌，众人才勉强逃脱。<br/><br/> 即使逃脱，也重伤数人，方衍差点爆掉浑身经脉，命悬一线，九死一生。<br/><br/> 此时，水镜里上演的正是这样一幕——数个弟子被梼杌摔下悬崖，徒留方衍一人在悬崖边上与梼杌激战。<br/><br/> 他的右手已经断了，整条胳膊被血染湿，软软的垂下。左手捏住一把雪亮的大刀，虎口裂开，眼睛紧紧盯着凶兽，与其不断周旋。<br/><br/> 方衍一直以为，当时陆青衡没出现是去搬救兵，或者受伤来不了，没想到，他好端端地出现在规戒堂，被迫成为观看他们与凶兽殊死搏斗场景的“观众”。<br/><br/> 回忆中的陆青衡死死盯着水镜：“敢问师尊，为何见死不救？”<br/><br/> 为何只救他一人，把其他人留在山上？！<br/><br/> 天衍宗掌门没有回答，只沉声道：“青衡，你在怪师父？”<br/><br/> 陆青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语。<br/><br/> 掌门道：“难道要为师看你出意外？”<br/><br/> “一切因我而起，理应由我负全责。”陆青衡冷声道，“是我选择的历练地，是我将他们带去，那座山上从未出现过上古凶兽，应当只有一些低级魔物，毕竟离天衍山这么近……”<br/><br/>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陆青衡豁然抬头，目光直直射向掌门。<br/><br/> “您……！”<br/><br/> “青衡，你在怀疑什么？”掌门肃然道，“没有人能预料到这种事，谁也不想看到这种局面。”<br/><br/> “梼杌攻击性极强，如果不先救下你，你早就尸骨无存了！”<br/><br/> “你是青川唯一的孩子，是门派飞升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一丝闪失，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们都必须保住你。”<br/><br/> “而作为天衍宗未来的继任者，你必须有所决断。”掌门直视陆青衡，语气似劝诫也似警告，“你的一言一行，每一个选择，都会牵扯到其他人的性命。明白了么？”<br/><br/> 陆青衡跪在在地上，宛如一座没有生气的石雕。<br/><br/> 良久，他点点头。<br/><br/> 画面又是一转。<br/><br/> “陆师兄，那个方衍也太自不量力了，竟然敢对师兄你发脾气，还狂言要与你单挑！”一人围着陆青衡道。<br/><br/>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儿，有几斤几两。要我说，他这种人呐，连给陆师兄提鞋都不配。”另一人站在陆青衡右边附和。<br/><br/> “没错，如掌门所言，方衍那种天性残忍嗜杀之辈，保不准哪一天就堕落成魔了，到时候还要陆师兄手刃他。”第一人轻蔑道，“他来到天衍，自己堕落就罢了，还要拉师兄你误入歧途，真是下作至极。”<br/><br/> “昨天我们去教训他，他竟胆敢反抗，还用刀伤了我们几个师兄弟。这不，我们告诉长老，长老又把他罚进水牢了。”<br/><br/> “哈哈哈，该！叫他不守规矩，目中无人！师兄你是没看到方衍那副落汤鸡的样子，他现在在天衍宗，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br/><br/> 这些画面过于遥远，方衍都快不记得了，如今再度出现他眼前，另方衍有些恍惚。<br/><br/> 他看见回忆中的陆青衡抿了抿唇，唇色有些发白，面色却依旧平静：“哦？你们对他做了什么？”<br/><br/> “没什么啊。”第一人道，“不过是稍微教训了他一下，谁叫他总是不听话。”<br/><br/> “他就是活该！这些都是掌门和张老默许的。”<br/><br/> 血海上方，方衍冷笑一声。<br/><br/> “稍微”教训了一下，他们倒是说得出口。<br/><br/> 被梼杌所伤后，他一直等待陆青衡来看他，想和他聊聊天，谈谈自己刚领悟的刀法。<br/><br/> 左等右等，没等来陆青衡。到是等来了一群掌门走狗。<br/><br/> 他们撕他的笔记作业，打落他的斋食，在他被褥上泼水，栽赃陷害他偷东西，不准他进藏书阁，让他做奴仆才做的事，言语辱骂他全家，总之，有事没事随时找茬，无时无刻羞辱他。<br/><br/> 在他们口中，陆青衡是天上明月，他就是沟里淤泥，陆青衡是未来神祇，他将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最终死于陆师兄的灵渊剑下。<br/><br/> 当真为了向掌门表衷心，无所不用其极。<br/><br/> 方衍当然不会忍。有人羞辱他，他就回骂。有人偷袭，他就反击。有人栽赃陷害，他就揪出那个人，要求秉公处理。<br/><br/> 但天衍宗那群老东西<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