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灯路口停下来，停在了直行道，而不是右转道——右转再走一会就可以到叶傅轶的小区了，可他还是选择了直走。<br/><br/> 这绕不完的路让苏风眠感到疲惫，他不知道叶傅轶到底想做什么。<br/><br/> “嗯？”<br/><br/> “我说我想回家。”苏风眠重复这话的时候声音比原先还要小。<br/><br/> “快到了。”<br/><br/> “我是说我家。”苏风眠抬手揉了揉眉心，“直走然后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左拐放我下去吧，我坐公交回去会快一点，你也不用再兜我回去，挺麻烦的。”<br/><br/> “快十一点了，应该没有公交车了。”<br/><br/> “我很累，想睡觉。”<br/><br/> 叶傅轶沉默片刻，没有应声，红灯转绿时，他打了右转灯，违了交通法规右转。<br/><br/> “这是直行道！”苏风眠被他的举动惊讶到了。<br/><br/> “处罚一百块，不扣分。”听起来叶傅轶很清楚自己违章了，“放心吧。”<br/><br/> 苏风眠被他气笑了：“你怎么和个小孩一样，而且一百块也是钱。”<br/><br/> “就当开了个房。”<br/><br/> “疯子。”苏风眠关上车窗，窗户一下子便把车外的嘈杂拦住，留车内一片安静，他说，“那你何必绕路呢？”<br/><br/> “我不知道回去之后我们要做什么。”叶傅轶右转之后又左转驶入停车场，他的声音好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br/><br/> 季知非收到苏风眠的消息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都打算睡觉了，却没想到交友软件里的苏风眠，也就是“今日有空”来找他了。<br/><br/> 今日有空：他说不知道我和他能做什么，感情僵持到这个地步我还能维持下去我也是挺能扛的。<br/><br/> 季知非没有马上回复，而时去确认了一下微信有没有漏收苏风眠的消息。<br/><br/> 可是两人的微信聊天界面还是静止在季知非最后问的那一句话上。<br/><br/> 苏风眠没有回复他什么时候有空。<br/><br/> 他有点无奈，也有点庆幸，无奈于再苏风眠心里自己还没有一个网友重要，庆幸于自己就是这个网友，这种又悲又喜的情绪错杂在胸口，还混着对苏风眠当下处境的担心。<br/><br/> “今日有空”刚刚向自己说了他和叶傅轶当下的关系，季知非关心的不止是这个，他更关心那天叶傅轶突然喝多了去苏风眠家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br/><br/> 可是披着“狐狸狗”这个皮囊，他什么也不能去问。<br/><br/> 他烦闷地喝一口放在床头柜的热水，水已经凉了很久了，他只好喝一口就放回去，再腾出手对着比水还冰冷的手机打下一行字。<br/><br/> 狐狸狗：那你想继续这段感情吗？<br/><br/> 今日有空：没有理由分手，也不想单身。<br/><br/> 这什么理由？<br/><br/> 季知非不禁皱眉，他真想跑到苏风眠面前告诉苏风眠感情这种东西怎么能勉强。<br/><br/> 今日有空：而且，其实我挺喜欢他的，从某个程度来说，他是我第一任。<br/><br/> 看到最后那三个字，季知非的拇指小小地颤了一下，不小心碰到屏幕，屏幕上的输入键盘跳出一个字母，他马上删掉了。<br/><br/>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发了一个“噢”过去。<br/><br/> 季知非没有想到的是，苏风眠居然之前没有过感情经历，也难怪他会觉得，分手需要理由，更不必说他不想单身了——可能苏风眠只是想让第一段感情结束得没那么不明不白。<br/><br/> 季知非很理解这样的感觉，他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对象当然不是苏风眠，是他现在的一个病人，宋娇眉。<br/><br/> 和宋娇眉在一起完全是意外，那时候宋娇眉还没有住院，也没有生病，只是他在常去的酒吧认识的女人，两个人从认识到在一起到分手前前后后大概一年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是拥抱，没有接吻没有睡觉。<br/><br/> 他记得是宋娇眉在他喝得有点醉的时候提出来在一起的，他随随便便地也就答应了，答应了之后发现自己其实没有那么爱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娇眉，太多时间只是依赖一种“恋爱感觉”，而非依赖这个“恋爱的对象”。<br/><br/> 可因为是第一次恋爱，所以他一直不想提出分开。<br/><br/> 直到宋娇眉亲口问他到底要不要继续，他才说了不要。<br/><br/> 至此，他们才分开。<br/><br/> 后来宋娇眉入院，就距离他们分开已经很久了，他对宋娇眉的和善里有抱歉的成分，也有同情，同情的是她的身世——孤儿，被养父母带大，虽然养父母对她很好，家里也给她留了不少钱。<br/><br/> 可在她查出来有重病的前几年，她的养父母就已经过世了，她就一直一个人住院治疗，算得上是在这人世间再也无依无靠，护工换了一批又一批，到现在经费也已经快耗尽。<br/><br/> 今日有空：情人节有空吗？出来见一面吧。<br/><br/> 季知非正神游着，没注意苏风眠发来了这一条消息，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苏风眠已经和他说晚安了。<br/><br/> 第29章<br/><br/> 苏风眠躺在床上，刚刚回到叶傅轶家不久，窗外就下起了雨，前几天是立春，因此这算是春季的第一场雨，和冬天的雨不一样，春雨给苏风眠的感觉是带着草木清香的，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春天的雨要香一些。<br/><br/> 在他大学时代，每次春天来临，街道两旁的木棉花就开得特别旺盛，一边是火红的一边是粉红的，下起雨来便是纷纷扬扬，虽然平日里木棉花气味并不浓烈，可是雨水之下的木棉便会溢出晴天不曾有的淡香。<br/><br/> 苏风眠把这归功于雨而非木棉。<br/><br/> 而每年春天来他母校赏花的人也不少，苏风眠本来不是很喜欢凑这些热闹，但是他发现季知非经常选择走这条开满了木棉的路，所以他也经常绕路走到这边来，希望能见到季知非。<br/><br/> 纵使见到了与没见到没什么区别，季知非走季知非的，他裹着与众不同的棉袄走他自己的，对视都不会有，他想季知非大概也不会发现自己。<br/><br/> 苏风眠刚把消息发完给“狐狸狗”，就听见浴室的花洒声停歇了，他马上又发了一句“晚安”给“狐狸狗”，手机页面切出这个软件，随意打开了一个课件。<br/><br/> 从浴室出来的叶傅轶一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的一小块角，他浑身热气腾腾的，锁骨肩胛骨还烫着红晕，就钻进了苏风眠的被窝。<br/><br/> 室内暖气很重，苏风眠睡在里面就已经感觉到有些热了，叶傅轶火炉似的闯进来，他只觉得热得要出汗，所以稍稍地往床边缘挪开一点，被子便盖不太住，他感到没那么闷，也凉快些。<br/><br/> “睡过来一点。”叶傅轶看一眼手机，设了一个闹钟，放下后对苏风眠说。<br/><br/> “等等吧，有点热。”苏风眠说着朝里面睡了一点点，见叶傅轶手机放下了，他也把手机关了机，躺进了被窝，这才看到叶傅轶稍微轻松一点的神态。<br/><br/> 放松下来的叶傅轶看起来却有一点疲倦。<br/><br/> “关下灯吧。”叶傅轶用一种以往没有的眼神看着苏风眠，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态度似乎有点过于的诚恳。<br/><br/> 苏风眠滞愣了半秒，才把灯关了。<br/><br/> 房间一下子黑下去，人耳在黑暗环境里会敏感一些。<br/><br/> 苏风眠躺下之后，响在他耳边的是窗外的滚滚春雷，好像在煲一碗香甜的粥，咕噜咕噜的，除此之外，还有叶傅轶有规律的呼吸声。<br/><br/> 很久没有和叶傅轶住一起了，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感激和庆幸<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