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忙，你登机了吗？”<br/><br/> “没，延误了。”<br/><br/> “你......还好吧？”季知非试探地问，把车钥匙旋九十度，车前的灯“呼”得灭了，车内的暖气也停了下来，车内引擎运作的声音几秒后也歇下。<br/><br/> 整个世界似乎陷入了一种柔软的安静，只有耳边苏风眠的声音是清晰的。<br/><br/> 他听不到苏风眠说话，可是能听到很重的抽泣声，苏风眠在哭，这让季知非有些错愕。<br/><br/> 季知非知道自己应该保持安静，陪着就好了。<br/><br/> 他不知道苏风眠哭的原因。<br/><br/> 他只是想起不久前，苏风眠知道叶傅轶有家庭，他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却没有掉眼泪。<br/><br/> 失恋这种事情的确令人难过，但已经很难让身子半入土的中年人再去为此哭泣。<br/><br/> 因此季知非猜，多半是因为苏风眠母亲住院的事。<br/><br/> “是不是你妈妈......？”季知非小心地问。<br/><br/> 但是他问完之后，苏风眠非但没有回应，好像哭得很难受了，一点一点的像小猫求食一样，咬着季知非的耳朵，让他心里不比手机那头的人儿舒服。<br/><br/> 过了几分钟，季知非重新把钥匙转到启动格，手机连上车内蓝牙。<br/><br/>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延误了多久？”<br/><br/> “什么？”苏风眠可能是哭得有点累了，慢慢平静下来。<br/><br/> “你大概几点飞？”<br/><br/> “十点。”<br/><br/> “改签吧，我改今晚十一点的晚班，我去找你。”<br/><br/> 苏风眠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他说：“你疯了啊？”<br/><br/> “我没有。”<br/><br/> “现在改签我得退好多钱……”苏风眠嘀咕一句，不过被季知非这么一瞎提议，他心情倒是没那么沉重了。<br/><br/> “的确。”<br/><br/> “……”<br/><br/> “那我改吧，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吧，也就比你晚飞一个小时，你在机场多等我一个小时。”<br/><br/> “你不用这样的。”<br/><br/> “那我应该怎样？”季知非说，“能让你开心点。”<br/><br/> 应该怎么样......苏风眠对着躁动的人群发呆，思绪已经飘出去太远了。<br/><br/> 远到记忆已经模糊的年少时代，那个时候的季知非不可能会对自己这么好的。纵然，也不至于很差。<br/><br/> 从再遇见季知非，到现在，他时不时会疑惑季知非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上心，每一次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br/><br/> 他想是因为季知非心里有愧疚感，当年的事情让他于心有愧，所以才想弥补什么。<br/><br/> 苏风眠知道自己不需要这样的善意，这样对他好他会更受折磨，他也已经被这种折磨困扰了很久。<br/><br/> “不用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季知非，我刚才是有点失态，可能你误会了。”苏风眠轻轻说着，起身去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远离了候机处的人群，“其实，当年的事，我已经......”<br/><br/> “那个，我在开车，总之就按我说的就好了，下飞机后等我一个小时。”季知非匆匆忙忙地就把电话挂了，其实他开了蓝牙，在开车也不用担心打电话会被摄像头拍到。<br/><br/> 他只是猜出来苏风眠要说什么。<br/><br/> “我已经不放心上了。”季知非心里默默地把他没听到的半句话补全。<br/><br/> 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苏风眠一直和自己保持了距离，说话举止都很小心，他察觉到了，只不过自我安慰地就假装没看到。而且这种事情，记得这么多年，也很荒唐吧。<br/><br/> 他一路沉默地把车开回自己家，缓缓地停下车。<br/><br/> 进门，取行李，关门，把行李放进后尾箱，再打开手机申请了改签机票，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情绪正常的普通人，他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br/><br/> 几分钟后，改签成功的通知发到了他的手机里，他看了一眼，扣了八<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十八元，同等舱位已经没票了，所以升了一个舱位，他没有觉得心疼，按照往日来说，一两块他也得计较一下，视钱如第二条命，可是这一次没有，哪怕要他再给一次机票的钱，他也会给。<br/><br/> 季知非不想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被这种不浓不淡的夜幕加深，可是很难过，连踩一脚油门都觉得很困难。<br/><br/> “那个，我想问一下，出票了还能改签吗？”苏风眠把票递给服务柜台的工作人员，问。<br/><br/>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说：“请问要改什么时候的呢？”<br/><br/> “十一点是不是有一班？”苏风眠问着，觉得这个工作人员一定怀疑自己等飞机等傻了。<br/><br/> 他本来也不想改签，以为季知非也会放弃改签，但是季知非太坚决了，他心里过意不去。<br/><br/> “呃，可以是可以，但是十一点十五的飞机改签要升舱，普通票已经没有了。”<br/><br/> “嗯，帮我改一下吧。”<br/><br/> “好的，这边收您手续费一百七十元。”<br/><br/> “......”苏风眠无奈地打开微信支付，无奈地递过去，无奈地接受工作人员的重新受理托运行李的流程，等这些有的没的都解决了，十点多一点，还要等半个小时才能登机。<br/><br/> 他又返回了候机厅，只不过换了个候机处，这里也安静很多，毕竟是VIP。<br/><br/> 他扫一眼候机处的乘客们，一眼就看到了季知非。<br/><br/> 季知非就坐在玻璃窗旁边，穿着卡其色的短棉袄，或许是低着头看手机，或许是在闭目养神。<br/><br/> 总之，虽然他是背对着苏风眠，苏风眠也能认出来。<br/><br/> 像学生时代一样的，季知非喜欢坐在教室靠前一点的位置，或许是为了更好地听课。苏风眠就会挑在教室靠后一点的地方，一边听课一边观察他，好像是给自己走神一个借口。<br/><br/> 这么多年过去，再像以前一样看季知非的背影，他的肩膀似乎也没有变得更宽厚，还是和以前一样，说不上多好看，多潇洒，多硬朗，有时候还会看到疲惫了的季知非在课间休息时伏在桌上，像其他普通同学一样。<br/><br/> 只是对于苏风眠，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是普通的，他太特别了。<br/><br/> 特别在哪里苏风眠说不上来，可能就是特别在自己对他注入了不普通的情感，这种情感细细绵绵地，像下不尽的小雨，持续到现在。<br/><br/> 从当初的悸动到如今的痛苦，苏风眠知道自己除了受着，也没有别的选择。<br/><br/> 苏风眠走过去，发现季知非真的在闭目养神。<br/><br/> 他不想打扰他，小心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说话，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他，看着他好像就能填补一点点心里的空荡。<br/><br/> 他很少能看到季知非疲惫的样子，似乎这个人永远不会累，做什么都很完美，连苏落崎对他的评价都很高。<br/><br/> 那天喝多了在他家过完夜给他做饭的时候，苏风眠也观察到了季知非家里的井井有条，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很有规律地摆在桌上，蔬菜水果肉类，在冰箱里也分类得整整齐齐。<br/><br/> 他的家和叶傅轶的不一样，虽然都是看起来很冰凉，但是季知非的家是有烟火味的，尽管都藏在了细节里，别人看不到，苏风眠看得到，一直都看得到。<br/><br/> “你为什么没有结婚啊......”苏风眠望着季知非似乎睡着了的侧脸嘀咕一句。<br/><br/> “嗯？”季知非却这时候被他这句话吵醒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