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旭晨摆出一张哄孩子似地无奈的脸，忽然深觉自己已无法读懂这个儿子在想什么。<br/><br/>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了呢？雁公主来吾国和亲之时？不，还要更早。你在从军时便与龚梧暗中来往，待两国决定和解，派雁公主来联姻，你们觉得时机到了。你在龚云的唇脂里下了慢 xi_ng 玄****，若她选你做夫君，则停毒，不然便置她于死地。朕突然将她许配给祁世子的安排让你不得不提前动手。雁五皇子的毒蜂也是，只是你没料到他的护卫竟把他救了回来。”<br/><br/> 原旭晨轻笑出声：“父皇好想法。 y_u 加之罪何患无辞？在所有证据指向龚梧的时候，您竟能把它们生生安在我头上。”<br/><br/> 凌皇不理他的讽刺，继续说道：“但龚梧夺位不能停下，他的刺客组织非常厉害，继逼走雁五皇子之后，又夺去了雁皇 xi_ng 命。你趁你大哥跟雁五皇子讨伐之际，派刺客引诱皇家卫队去他府上搜出勾结的证据，再在他回国路上叫龚梧杀了他，让人误以为是因秘密暴露而杀人灭口。”<br/><br/> 原旭晨淡淡道：“还有吗？”<br/><br/> 凌皇道：“自然是有的。朕渴了，给朕倒杯水。”<br/><br/> 原旭晨一哂：“你就不怕我下毒？”<br/><br/> “朕已是一半入土的人，多活一刻少活一刻有何分别？你既然允许朕开口，便不会打断朕念叨。”<br/><br/> 原旭晨点头：“你要是从前也这么懂我就好了。”<br/><br/> 凌皇无声地叹了口气，半撑起身接过原旭晨递来的水缓缓喝尽，然后躺下匀了匀气，继续说：“龚梧想夺位，但他手上只有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刺客组织，没有文韬没有武略，与储君的要求相差甚远，你便教他用尽仅有的资源，把所有妨碍的人杀掉，最后即便剩下一个最不合适的，他也是唯一合适的。”<br/><br/> 原旭晨道：“您太抬举我了。”<br/><br/> 凌皇摇头：“雁五皇子的侥幸活命让龚梧的阵脚乱了，此时他已登上皇位，一举一动受群臣制约，不能马上暗杀，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逼近。他向你求助，你提出刺杀你大哥的要求，他照做之后才发现受了你利用，此时的他已是你的弃子。你知道以他锱铢必较的 xi_ng 格必然会展开报复，又不能大张旗鼓做出防御，便唤回祁路贴身保护。<br/><br/> 从要求从军开始，你便一步步筹划夺位之事。你杀你大哥我可以理解，有他存在朕不会把皇位传予你。但龚梧根本不是做皇帝的料，手下又没有信服的军队，若说刺杀大皇子，即使没有他的帮助，凭你的才能也足以杀死他。龚梧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为何要助他呢？”<br/><br/> 原旭晨笑道：“我若回答了您，不就承认您所说的话了么？”<br/><br/> 他与凌皇对视半晌，忽然 xi-e 气般道：“罢了，人说知子莫若父，我到今天才发现您可能真是我父皇。”<br/><br/> 凌皇的眼神颤了颤，原旭晨道：“您不觉得经此一役，雁国已经无法与吾国抗衡了吗？”<br/><br/> 把凌皇皱缩的瞳孔和失色的脸尽收眼底，他继续道：“雁皇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但后辈中的佼佼者已殉情而亡，剩下的虽不如流，但国之根本仍然雄厚，一时半会儿不能攻下。那么，自相残杀便是最好的削弱方法。”<br/><br/> “你……”<br/><br/> “对了，父皇已经老了，想金盆洗手安度晚年，雁皇也是如此；但你们不能连累先祖的基业就此止步，你们这样一联姻和解百年，让儿孙的雄心如何施展？”<br/><br/> 凌皇无奈叹息：“九州已经打了那么久仗，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啊。”<br/><br/> 原旭晨嗤笑：“您觉得现在这样就是所谓和平吗？和平年代还会有诸侯国造反起义吗？”<br/><br/> “先祖便是这般治国……”<br/><br/> “先祖尝试诸侯制是创举，但我们没道理固步自封！您也看到了，诸侯列国哪个甘愿把自己儿子送过来，诚心诚意朝拜我们？”<br/><br/> 他的神色缓下来，无比认真地对凌皇说，“父皇，<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只有让天下都姓凌才能真正太平，您做了那么久皇帝，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br/><br/> 凌皇看着这个儿子，他的双目里燃烧着跟自己年轻时代一样的雄心，这是他在大儿子和三儿子身上都不曾看到的。<br/><br/> 他垂下眼：“看来你已经决定了。”<br/><br/> “是，没有人能阻止我。”原旭晨说。他伸出右手的扳指放到凌皇眼前：“您认识这个圣物吧？当初跟莫野剑一起被我发现，我把它留下了。看啊，先祖爷爷是站在我这边的。”<br/><br/> 凌皇的震惊是原旭晨期盼已久的表情，待真正看到时，他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br/><br/> 凌皇仰起头，长长叹息：“天意啊。”<br/><br/> 两人沉默半晌，凌皇忽然出声道：“晨儿。”<br/><br/> 原旭晨打了个哆嗦。他等这个词等了几十年，在他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的时候，忽然从凌皇口中吐出，顿时他百感交集，一股奇怪的热流从沉寂的心底汹涌而出，激得他全身颤抖不已。<br/><br/> 他压下自己的失态，努力平静道：“父皇，您说。”<br/><br/> “拿笔墨纸砚来，朕要写遗诏。”<br/><br/> 原旭晨怔了怔，照办。他把凌皇扶起来背靠床头，铺平诏书磨了墨，把笔递到他手中。<br/><br/> 临写前，凌皇对原旭晨凄然道：“以前是父皇对不起你，现在父皇把皇位传给你，只有一个条件……你六皇弟原旭睿——你在抓周仪式上见过，就是那个砸鹦鹉的小鬼——我在你大哥被发现勾结龚梧之时把他送到了远乡一个小村子里，把他改名换姓告诉他那对收养他的外戚才是他亲生父母，请你不要去找他，即使无意撞见，也放他一条生路。还有你三弟，把他投入冷宫也好，但不要伤他 xi_ng 命。”<br/><br/> 原旭晨道：“如果您把皇位传给大皇兄，是否也会让他保证不害我？”<br/><br/> “不。因为即使我不说，你大哥也不会害你。”<br/><br/> 原旭晨自嘲道：“果然我是最 yi-n 险最不让人放心的一个，勾结之事也是，明明我们都干了，你们却对大皇兄熟视无睹，对我斤斤计较！”<br/><br/> 凌皇叹了口气：“你大哥确实一时糊涂，被我和皇后宠坏了，那时你和你三弟都从过军，就他手上一点势力也无，他错信龚梧派来的说客，幸而被我及时制止。”<br/><br/> “原来您知道这回事，您真是个令人感动的好父亲！”<br/><br/> “事已至此，我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便立你为皇，若我现下悔改，想必你还需吃点苦头。”<br/><br/> 原旭晨淡淡道：“无德无能者何足畏惧，我答应你便是。”<br/><br/> 凌皇盯着他，仍旧不动笔。<br/><br/> 原旭晨垂眼吸了口气：“我原旭晨在此发誓，今生不动原旭睿和原旭烈一根汗毛，除非他们主动招惹我。如有违誓，天打雷劈！”<br/><br/> 凌皇点点头，提笔写下遗诏。然后传唤来左右丞相，将遗诏交到他们手中。<br/><br/> “二皇子原旭晨承先祖遗德，是继承帝业的不二人选。你们要好好辅佐他，助他创造九州盛世。”说罢他闭上眼，仿佛已非常疲倦，“你们出去吧，朕累了，想好好休息。”<br/><br/> 待原旭晨出了皇帝寝宫，第一时间想到要去的地方却不是自己家，而是祁融的府邸。到了门口他才想起祁融还在雁国打仗，大皇子和祁路虽然回来，但龚柯的皇位还未夺下，他正领着剩余的凌兵在彼国杀敌。<br/><br/> 见见祁路也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