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想到就要见到可爱的妹妹，不禁扬起了笑容。<br/><br/> 第81章<br/><br/> 火车一路行进，跨过村庄城镇、山河大川，越过一根根电线杆，穿了大半个中国，终于在傍晚到了天津。<br/><br/> 高桐站得腿脚发麻，拎着行李箱走出站台，寒风刺骨，哈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br/><br/> 手机就剩不到二十的电了，要省着点用。高桐打了个哈欠，朝大巴车售票站走去。从站里到他家那个偏远小县城还要坐上几个小时的车，周边尽是磕绊崎岖的山路。<br/><br/> “妈！我到南站啦！你在哪里呢！”<br/><br/> 高桐被这大嗓门吓了一跳，一瞧是个大学生打扮的女孩子，满身行李，挤出个手来打电话。女孩撂了电话后环视四周，突然撒下行李朝前奔了过去。那头站着个微笑着的中年女人，张开双臂迎接着她。<br/><br/> 看着这对母女紧紧拥抱在一起，高桐也不自觉扬起笑容。他微微低头捂紧了外套，正要离开，电话却不应景地响了。居然是林璟玥，他接了电话。<br/><br/> “……高、高桐？？真的是你吗！！”<br/><br/> “是我。”一边回，一边走到售票吧台处说：“您好，一张到X县的票。”<br/><br/> “你手机是怎么弄丢的？……怎么会失联这么久，什么社交软件都不上，我们甚至找到了赵经理，子公司那边也说你没去报道。”林璟玥小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br/><br/> “没什么大事，我找了个地方静了几天。”高桐一想起工作的事就头疼了：“这几天多谢你关心了，不好意思。”<br/><br/> “那你现在在哪里？？”<br/><br/> 对方声音汲汲皇皇，高桐不知何事发生，只得先安抚道：“我刚到天津，才下了车站。你别着急，发生什么了？”<br/><br/> “……”<br/><br/> 迎来的反而是沉默。能感觉到对方好几次想要开口，余音却仿佛被冷风吹散一般，蓦然消失了。<br/><br/> 高桐蹙了蹙眉，终于从这寂静中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开口问道：“璟玥，怎么了？”他回顾起对方消息里的内容，捕捉到一个词，骤然喉咙干涩起来。<br/><br/> “你微信里说我妈打电话到公司去，”再说不出话来，高桐握紧了手中的纸票，嗓音沙哑。<br/><br/> “高桐，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那边终于开了口：“你妈妈三天前打电话来，说联系不到你。我当时在前台刷卡，正巧听到阿姨的电话。”<br/><br/> “阿姨不知道你调去上海的消息，我顺道告知她了。她问我能不能联系上你，那几天我和你发消息你也没回，就说你可能在上海游玩或者是手机出了什么问题。打电话期间阿姨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我就问了发生什么事。”那边顿了顿，说道：“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是叔叔现在还在ICU里抢救。是急性心肌梗死。这个病……”<br/><br/> “我昨天有和阿姨通过电话，她说如果有联系上你，叫你去X县市医院。”<br/><br/> 车票被攥得皱巴巴的。手心汗湿，指尖都在发颤。<br/><br/> 高桐嘴唇哆嗦了几下，最后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喃喃了一句谢谢你。那头似乎也无措极了，女孩子软软的声调回了一句：“这没什么的呀……高桐，你快回去看看吧。我也很抱歉。”<br/><br/> 你在抱歉什么呢？高桐有些茫然地想。<br/><br/> 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末班大巴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归人，没几分钟车子就启动了，鸣声嗡嗡地驶向远方。<br/><br/> 北方的冬夜如此漫长，开向故乡的路也好似没有尽头。天空上一点云都没有，就一个光秃秃的圆月悬在墨色的夜里。高桐甚至说不出自己有什么想法，大脑一片空白。<br/><br/> 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路上有那么一大块突出的冰溜子，最好恰巧一点，车翻到盘山的无尽深渊里去。车毁人亡，一切都在爆炸中消失就好了。<br/><br/>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br/><br/> 越睡越冷，直到脸‘<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哐’地一下砸到玻璃上才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了一下手机通话记录，之后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br/><br/> 原来不是梦。<br/><br/> 大客车暖气不好，冻得够呛，腿脚都拔凉拔凉。这下是再也睡不着，只得裹紧外套呆愣着。<br/><br/> 急性心肌梗死是个什么概念，他其实不大清楚。只隐约想起某某同事突发心梗去世，当时众人慨叹了一番。高桐和那同事不熟，礼也没随，只不过惋惜了一瞬就转头工作了。<br/><br/> 人命本就危浅，朝不虑夕乃是常事。说到底，灾难不砸到自己头上，没有人会上赶着去受这份苦。可父母这才五十出头，起早摸黑受苦了大半辈子，疾病怎么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降临了。<br/><br/> 生活真的是公平的吗？<br/><br/> 一通电话倏然将他拉扯回现实。高桐恍惚一看，来电显示是“妈”。<br/><br/> “……”他根本不敢接。<br/><br/> 害怕可能会接收到的一切信息。他羞愧、耻辱甚至恐惧于这些天做的事。只因欲望就和一个男人鬼混了大半个月，搞他妈的什么圈养，却连和父母通个话都想不起来。<br/><br/> 铃声仍在继续。声音孤零零地响彻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br/><br/> “喂，妈。”<br/><br/> 最终还是接了电话，高桐强装镇定，道：“……我刚回来，还在往医院走，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到了。爸情况怎么样了？”<br/><br/> 电话那头传来重重一声叹息。高桐举着手机的手蓦然就不稳了，半晌才颤抖着叫了一声，妈，你说话啊。<br/><br/> “……你爹刚手术完，现在还待在重症病房里。医生说没脱离危险，要我们做好准备。”<br/><br/> 大脑仿佛忽然被钝物重击，嗡嗡地响。<br/><br/> “怎、怎么突然发病的，之前有什么征兆吗？”<br/><br/> “没有。那天俺俩搁镇上赶集，中午收摊的时候，人就突然倒了，吐白沫，腿还抽抽着。……再就没醒来过。”<br/><br/> 熟悉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带着明显的疲惫之意。高桐抓着手机，嘶哑着嗓子：“妈，妈你先别着急，我正往那儿赶呢。爸肯定不会有事的。”<br/><br/> 他自己也没有底，同样无措到崩溃。可作为长子，家里的男人，必须要勇敢地撑起一切。<br/><br/> 那头从一开始的沉默，逐渐转成小声的啜泣。<br/><br/> 兴许是深夜的缘故，医院已没多少人。这点声音便被衬得格外清晰。<br/><br/> 高桐咬着牙，眼睛也红了，却仍强忍着泪水安慰对方。他的少年时代只有书本，鲜少同父母交流。即便如此，也心知他们都是踏实能干、坚强善良的好人。为什么老天总要如此残忍地捉弄、摧残老实人的人生？！<br/><br/> 高桐吸了一口气，道：“我手机快没电了，先挂电话，等见面再看看爸的情况。”哑声道：“妈，有我在呢，没事的。”<br/><br/> 等到母亲应了声，高桐便要挂电话。然而那头却又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呼唤。<br/><br/> “桐啊，你……你还有钱不啊？”<br/><br/> “……啊？”<br/><br/> 妇人的声音隐忍着哭腔，“妈知道你在外边也不容易，刚毕业攒不了多少钱。但医生说你爹这情况要搭桥，还有住重症病房的钱……咱家真交不起了。可你爹，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你爹啊，这才五十二啊，咋就……”<br/><br/>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br/><br/> 高桐觉得脑子里有根弦儿嘣地一下断了，车子摇摇晃晃，巅得他几欲呕吐<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