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霍刃平日端的很稳, 有时候连姜叔都能骗过去，总让人觉得他是个二十多岁的成熟艺人。</p><p> 难得露出几分少年情态,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可爱。</p><p> 裴如也不多劝解, 拎着车钥匙就往外走：“外套穿上, 外面风大。”</p><p> “老师，去哪儿？”</p><p> “体育馆。”</p><p> 霍刃抓起外套追过去，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用特意去一趟，明天……”</p><p> “过两天你们要一块上高空。”裴如也停下来等他过来：“你今天提前过一趟，到时候在他们面前心里就有底。”</p><p> 少年怔了一下, 心想好像是这么回事。</p><p> 绝对不能在队友面前露怯, 还是得提前去脱个敏。</p><p> 上完课就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再开车过去就到了十点。</p><p> 时都体育馆仍旧是灯火通明, 货车载着脚手架和其他钢材进进出出, 工人们在大声吆喝着扛器材往前走。</p><p> 裴如也下车时把工作证挂好, 领着霍刃不疾不徐往里走。</p><p> 一路有大小工作人员停下来向他们问好。</p><p> 他们未必认识刚刚出道的霍刃，但见到演唱会常客时无一不恭恭敬敬地唤一声裴总好。</p><p> 裴如也随意点了点头，带着少年熟悉里面不同区域的分布。</p><p> “你们之后会在这个舞台上唱歌。”</p><p> 雪花状的三层旋转舞台还没有搭建好, 现在像公园树杈上全是杂草的鸟窝。</p><p> “升降台一共有六个点位, ace黄标区域供嘉宾上下台，主持人由你们团里自己选人cue流程。”</p><p> 他明明只用负责演唱会编舞, 对数百人的调度分布却同样心里清晰透亮。</p><p> 霍刃像小助理一样跟随在裴老板的身后，突然心就定了下来。</p><p> 主舞台和侧舞台还在搭建中，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只是远远绕着看了一圈, 转头就去了体育馆西侧的升降机登入口。</p><p> “这台机器会被装饰成一朵玫瑰云，举着你们环场唱歌。”裴如也立在高台中央，俯身把手递给他：“上来看看？”</p><p> 霍刃用力点头，伸出手借力而上。</p><p> 男人的手筋骨分明，干燥而带着些薄茧。</p><p> 在他们站稳的那一刻，台下工作人员举起对讲机调度操控台，机械台摇臂发出轰鸣声，举着他们不断向上抬升。</p><p> 夜风忽然就加速着吹拂而过，拍打在脸上仿佛无形的幕布。</p><p> 霍刃双手紧握栏杆，再次控制自己去面对所有恐惧紧张。</p><p> 他深呼吸着平视前方，根本不敢往下看。</p><p> 男人立在旁边给下属回了两条消息，衣摆上的系带在长风中飘飞不定。</p><p> “多站一会儿。”裴如也淡淡道：“高处风急。”</p><p> 少年不敢松开手，更不敢想象自己如何坐在云端向台下挥手唱歌。</p><p> 他不得不找些话题转移注意力，努力无视掉莫名的心慌感。</p><p> “其他艺人，也经常这样高空表演？”</p><p> “嗯，不过他们基本上是单人，难度会大很多。”</p><p> 裴如也仿佛只是在街头闲逛，靠着栏杆姿态很放松。</p><p> “封今当时是只给自己留了个双脚踏板，单手搂着支撑杆环场飞了三圈。”他把手机视频调出来给他看：“国外也有人坐在高空秋千上弹吉他唱歌。”</p><p> 视频中有数万人在仰头瞻仰高喊，夜空中有歌者如明星般摇晃而过，飘带长袍犹如登仙。</p><p> “封今以前有恐高症，最后自己逼着自己过了那一关。”</p><p> “彩排的时候她的心理医生和保健医生都在底下待命，大伙儿紧张的不行。”</p><p> 霍刃回过神，指节再度握紧。</p><p> 他莫名不愿服输，哪怕是前辈也不可以。</p><p> “往下看。”裴如也平静道：“所有人都会仰望你。”</p><p> 少年闭上眼停顿数秒，终于低头睁开眼睛。</p><p> 他们站在三十米的高空中，体育馆中的一切都渺小而又清晰。</p><p> 近处是灯光交错晕染如迷幻的雾，远处城市夜景似黑暗中的星轨，都在兀自奔流向前。</p><p> 狂风再度呼啸而过，霍刃缓缓松开了手，离开支撑物退了一步。</p><p> 裴如也虚虚抬起一只手供他随时稳定重心，眸中含笑：“怕不怕？”</p><p> “不怕了。”少年眼中灼灼生光：“这里很好。”</p><p> “在高处呆久了是会上瘾。”裴如也颔首道：“以后常来。”</p><p> “老师，”霍刃转身看他，终于找到如履平地的感觉：“你到时候也会在台下看我唱歌？”</p><p> “会。”裴如也看向内场嘉宾席的位置，背靠栏杆自在吹风。</p><p> “我就在那里，一直看到落幕。”</p><p> 霍刃再回去的时候，心里踏实很多。</p><p> 他把升降台环场机全都过了一遍，顺带把应急通道也记的清清楚楚。</p><p> 睡梦中浮现出满城灯火璀璨，而他就在浮空的最高处，伸手可摘星辰。</p> ', ' ')('\n <p> 少年们把九支舞都粗略过完一遍，终于从天天喂动物做饭被粉丝围观的状态里回过神来。</p><p> 演唱会预计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除了专辑里十二首歌之外，还有四位嘉宾和六个成员的lo秀。</p><p> rona目前只出了一张专辑，今后作品会累积的越来越多，两个半小时都未必能唱完。</p><p> 临出发时霍刃把目前版本的流程表发到他们每个人手里，坐在副驾驶位置解释情况：“姜叔还在和厂商谈烟花，裴老板去国外出差了，等会是王哥陪我们过流程。”</p><p> 等他们把场地熟悉的差不多了，封闭式集训也要开始不断加强度，前半个月是六人排刀群舞和lo节目，后半个月要去更大的练舞室带着舞团一起训练。</p><p> “今天就要上天了？”谢敛昀心情很好：“薄玦还紧张呢？”</p><p> 薄玦窝在角落里不吭声。</p><p> “等会小薄老师站中间吧，”霍刃安慰道：“掉下去也是我们先跳。”</p><p> “有安全带么？”</p><p> “有，会把腰固定住。”</p><p> “只固定腰不够吧？”薄玦抱着膝盖小声道：“搞不好命都得搭在上面……”</p><p> 他们再度站上高台时，所有人都把薄玦包围在最中心，示意工作人员升空的时候慢一点再慢一点。</p><p> 梅笙遥全程扒在栏杆旁边好奇地左望右望，池霁也有点心慌，白着脸不敢往下看。</p><p> 高台不断往上抬升，紧接着就延展开顺时针转圈。</p><p> “啊啊啊啊——”</p><p> “慢点慢点！！”</p><p> 好几人下意识惊叫出声，后知后觉地抱紧扶手不敢动。</p><p> “太高了草！”谢敛昀往下看的时候突然觉得腿软：“这还唱个鬼的歌，唱出来全是波浪线了……”</p><p> 龙笳顺手帮薄玦把长发揽住：“站稳，越晃你就越怕。”</p><p> 薄玦把栏杆搂的死紧，一手卡在霍刃左手手腕上惊魂未定：“队长？队长你不怕的吗？你不用扶？？”</p><p> “还好。”霍刃诚恳道：“其实天上风景挺好的。”</p><p> “队长好沉得住气啊。”梅笙遥升到最高点时也开始慌了，索性一手抓栏杆一手搂紧霍刃右臂：“让我再靠一下！！”</p><p> 紧接着一阵狂风吹来，高台跟着微微摇晃。</p><p> 众人：“啊啊啊别晃！！！”</p><p> 工作人员从对讲机里打招呼：“下降了哈，可能会稍微有点快。”</p><p> 众人紧紧抱成一团：“救命啊啊啊慢点行不行——”</p><p> 再下来的时候，薄玦和池霁相互搀扶着在旁边长椅上坐了十分钟，满脸惊魂未定。</p><p> “太难了。”薄玦喃喃道：“我太难了。”</p><p> 这别说唱歌了，想管理表情都完全不可能。</p><p> 霍刃坐在旁边给他们递热水：“先缓缓。”</p><p> “得亏还有你们几个在旁边站着，”薄玦小声道：“叫我一个人上去逛一圈，我得表演个原地昏厥。”</p><p> “现在场地还没有完全装好，等云和王冠装好了再试试。”龙笳随手给他递了把牛角梳：“慢慢来。”</p><p> 池霁低着头叹气：“前辈们太厉害了……到底怎么做到的。”</p><p> 梅笙遥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眼睛亮晶晶的：“我还想再试一次！”</p><p> 他们熟悉完场地调度，再度折返回十七楼。</p><p>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做练习生的那一年，早上练舞晚上练歌，还得准备各自的lo节目。</p><p> 时间开始过得飞快。</p><p> rona今年大爆，演唱会嘉宾选择既要有前辈帮衬也得提携后辈。</p><p> spf综合考虑之后，选定封今和戚麟作为前辈过来捧场，挑了一个女团一个摇滚乐队穿插演出。</p><p> 一方面确实是引流互助，另一方面也是给他们六个充足时间休息喝水换衣服。</p><p> 大批团队前往g座十六楼集合，临时借用裴老板的场地和他们沟通事务。</p><p> 霍刃领完行程表准备上楼，瞧见四五个服装师推着试衣架往电梯里进。</p><p> 货梯被塞满了还在搬东西，他们只能借艺人用的客梯。</p><p> 戚麟就站在电梯门口，看见他时挥了挥手：“好久不见。”</p><p> “你长高了。”霍刃笑道：“抱歉，估计要等一会儿。”</p><p> 戚麟抱着保温盒歪头看他：“霍哥吃肘子么，我妈刚炖的。”</p><p> 霍刃后知后觉自己把这个味道习惯性屏蔽了，这会儿突然回过神，肘子的浓香一股脑地开始往他脑子里蹿。</p><p> 他强咽了一口口水：“不用了，谢谢。”</p><p> 他已经有一年半没碰过油腥了。</p><p> 戚麟很可惜的应了一声：“演唱会之前是要控油控盐，是我忘了。”</p><p> 霍刃忽然觉得时间变得无比漫长。</p><p> 等电梯的这个空隙里，他甚至开始分辨这炖肘子里放了什么料。</p><p> 冰糖，丁香，八角，桂皮……</p><p>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又有三个服装师推着满车的靴子冲了过来：</p> ', ' ')('\n <p>“等等！！”</p><p> 戚麟抱着炖肘子让开，友好地挥挥手道：“你们先上，我不赶时间。”</p><p> 霍刃刚好走了个神，没跟着挤进去。</p><p> 这意味着他需要在这继续罚站五分钟。</p><p> 肘子还是热的，香到能让人失去理智。</p><p> “哎，我经纪人总是盯着我不让吃，”戚麟像摸宠物一样抚摸着饭盒：“你说控糖也就算了，盐是能随便控的东西么……”</p><p> 霍刃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去爬楼梯。</p><p> 爬楼梯好啊，锻炼身体还清心寡欲。</p><p> 十六楼也没有多高。</p><p> 这肘子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香？？</p><p> 第三班电梯下楼，又有三个设计师推着首饰箱子过来，满脸抱歉的跟他们鞠躬：“能不能……”</p><p> “可以可以。”戚麟笑眯眯道：“你们先上。”</p><p> 等电梯门关上，男孩才想起来肘子快凉了，揭开盖子闻了一下。</p><p> 霍刃感觉脑子被芝麻油香炸了一大片，转身就往安全通道走：“我先上去了。”</p><p> 姜叔刚好赶过来，对门电梯也应声打开：“往哪儿去呢，怎么还没上楼？”</p><p> 霍刃闭着气跟他们两进了电梯间。</p><p> 戚麟挥手打招呼：“姜叔！”</p><p> “哎，你妈妈又给你送肘子呢？”姜叔把盖子掀开看里头：“还卤了半只鸡？”</p><p> “下半年没什么事，可以多吃点。”戚麟给他递方便筷子：“姜叔来尝一块？”</p><p> “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尝一块。”</p><p> 霍刃闭眼等着上十六楼，开始测试自己能闭气多久。</p><p> 控盐半个多月了，就没这么难熬过。</p><p> 十六楼一众人在热热闹闹的换衣服，瞧见队长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了，笑着跟他打招呼：“队长怎么下去这么久？”</p><p> 服装师们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小帅哥是自己客户，慌慌张张跟他赔不是。</p><p> “没事。”霍刃笑的很勉强：“我有点低血糖，跟刚才那件事没关系。”</p><p> 这会儿满场子都是移动衣架，服装师们卷着皮尺给他们试外套换衣服，姜叔叼着烟在旁边看，俨然大型换装游戏现场。</p><p> “这皮草好看，来一套。”</p><p> “大衣挺闪阿，也来一套。”</p><p> “叔，八月中旬有多热您又不是不知道……”</p><p> “也是。”姜叔扭头叮嘱道：“皮草换套薄点的，还是要白狐皮。”</p><p> 霍刃一向公司发什么就穿什么，这会儿量完尺寸就去隔壁舞室练舞，并不打算跟着挑一下午顺便摸鱼。</p><p> 舞室刚好有新艺人在收拾东西，见到他时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前辈好。</p><p> 霍刃动作一顿，好奇道：“你们胳膊和腿上绑的什么？”</p><p> “沙袋。”小艺人挠头笑道：“跳舞的时候动作不够轻盈，绑这个加重以后会感觉好很多。”</p><p> “沙袋？”</p><p> 霍刃从前没听说过有这种训练方法，接过他们递的道具以后试探着给自己也绑了几个。</p><p> 四肢突然就有了坠重感，再跳舞时动作都会变得迟缓许多。</p><p> “习惯就好啦。”小艺人笑道：“现在习惯重量，解下来跳舞以后就可以很好控制肌肉。”</p><p> “这套就送霍哥啦，我们先走了~”</p><p> 霍刃下意识道：“我自己去买吧，不用送的。”</p><p> “没事没事，前辈加油！”</p><p> 霍刃试着绑沙袋跳了半个小时的舞，完事解开了再跳一遍时身体有种说不出的轻快灵活。</p><p> 确实很好用。</p><p> 他隐约觉得自己找到窍门，给四肢重新绑好以后继续训练。</p><p> 早知道去年就开始负重了，跑步的时候要不要也绑两个……刚好算附加的力量训练？</p><p> bg放了一半，裴如也和卫戒相继推开门走进来。</p><p> “所以av那个团就——”</p><p> 卫戒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在看见霍刃身上沙袋的时候飞快地咳了一声。</p><p> 霍刃以为他是示意自己和他们打招呼，停下来鞠躬道：“老师好。”</p><p> 裴如也进门前脸上还带着笑意，目光落在他身上时抿着唇没说话。</p><p> 卫戒立刻退出门外：“我还有个快递没拿！您先上课！”</p><p> 完事跟生怕被台风尾卷掉一样撒丫子就跑了。</p><p> 霍刃茫然的眨了眨眼，又看向裴如也：“我继续了？”</p><p> 男人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p><p> “自己买的？”</p><p> “不是，朋友送的。”</p><p> “哪个朋友？”</p><p> “……这不重要吧？”</p><p> 裴如也忽然冷笑了一声。</p><p> 他没有跟他废话，伸手就开始拆他胳膊上的沙袋，力道很重。</p><p> 霍刃下意识地想躲，却被他钳住肩膀根本动弹不了。</p><p> 他肩膀被按得很疼，但是不敢躲，也不敢嘶出声。</p><p> 少年后知后觉意</p> ', ' ')('\n <p>识到对方在生气。</p><p> “……老师？”</p><p> “戴多久了？”男人淡漠道：“做决定之前不问我一句？”</p><p> 他扬手就把四个沙袋扔进垃圾桶里，这一刻整个人都变得冷漠疏离。</p><p> “今天下午才开始，”霍刃无奈道：“扔东西做什么。”</p><p> 听见是今天下午，裴如也的眉头才舒展开少许，不放心地继续确认他手臂和小腿的肌肉状况。</p><p> “笨。”他起身时叹了口气：“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p><p> “怎么会？”霍刃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解释道：“我试过了，习惯重量以后解开再跳舞，身体会变得很好控制——”</p><p> 裴如也本来火气都上来了，见他在认认真真帮别人数钱，反而没法板着脸训他。</p><p> 他在练舞室踱步好几圈，深呼吸一口气道：“霍刃。”</p><p> 霍刃小声道：“在。”</p><p>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裴如也转身看他，平直道：“膝伤和腰伤都是不可逆的。”</p><p> “膝伤？”霍刃意识到哪儿不对劲：“他们给我的时候，没有说……”</p><p> “你勤奋好学，在公司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裴如也冷冷道：“有些人也是胆子大了，敢在我这撒野。”</p><p> “沙袋是速成的捷径，”他蹲下身靠墙坐下，看着霍刃道：“可以绑小腿，可以绑踝关节，效果确实很好。”</p><p> “你的小腿会被迫承受额外重量，膝盖和腰部全都会加速劳损。”</p><p> 膝关节必须花更大力气才能控制这样的小腿，腰部暂时会变得灵活自然，但等沙袋摘掉以后就会开始反噬。</p><p> “哪怕只是这样练几个月，以后下雨天和炎症反复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你分担痛苦。”</p><p> 轻则闷痛，重则钻心，比寻常上班族的腰椎问题要严重数倍——而且时间会不受控制的不断加长。</p><p> “你现在就怕疼成这样，真落下伤病想受苦忍着一辈子？”</p><p> 霍刃下意识否认：“我不怕疼。”</p><p> 裴如也皱着眉看他：“你再说一遍？”</p><p> 霍刃感觉这人是不是x光扫描机成了精，怎么什么都看得出来。</p><p>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不多反驳：“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p><p> “很简单。”裴如也淡淡道：“我用正常力道抽竹刀，其他人会缩着身体躲。”</p><p> “只有你会咬着牙硬接。”</p><p> 确实疼，但都是疼一瞬，虽然躲不过去但很快就会消失。</p><p> 霍刃对任何疼痛的感受都极其敏感而长久。</p><p> 哪怕是无心撞到桌子角，他也得忍着二三十秒才能完全没感觉。</p><p> 少年静立数秒，低着头道：“老师，你别生气了。”</p><p> “我以后都信你。”</p><p> 他本能地不想再谈论自己的这个弱点，也不希望对方因为这一点给自己任何不同于其他人的优待。</p><p> 裴如也全程压着火气和他说话，起身时踹了一脚垃圾桶。</p><p> “哪几个人给你的？”</p><p> “他们不一定是有意害我，”霍刃皱眉道：“我是自己随便找了一家练舞房，本来应该和其他人一起换衣服……”</p><p> 男人抬眸凝视他几秒，抬腿又准又狠地把垃圾桶踹到墙角。</p><p> 后者咕噜着转了大半圈，哐叽碎成两半。</p><p> “听着。”裴如也再度转过身，面对他时语气全程保持冷静平缓：“这两天十楼到二十楼线路检修，摄像头暂停工作，而且电梯上下人都有货物帮忙挡脸。”</p><p> “这几天g座往来的杂人太多，而且都知道十六楼出借给rona挑演唱会衣服，也清楚你习惯让其他人挑款式，自己在附近找地方练舞。”</p><p> “除了卫戒和其他几个老师，高层以下的工作人员只知道我是个普通老师，也并不能掌握我的任何行踪。”</p><p> 但凡碰到个糊涂些的老师，或者多利用些他们急功近利的心思，可能就会对这几条沙袋视而不见，甚至鼓励其他人和霍刃一样加压训练。</p><p> 公司不会在意艺人中后期的身体情况，何况腰伤腿伤都是业内常事，没人会为这件事多想。</p><p> “霍刃，姜叔提醒过你们的那十条，你一句都别忘。”</p><p> 裴如也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里有微不可察的悔意。</p><p> “有太多人想把你们从神坛里拉下来，哪怕你们才刚出道半年。”</p><p> “……而且不计任何代价。”</p><p>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身体不舒服，今天更晚了，抱歉……</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