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她顿了顿，对邵麟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五十多个学生，最后只选拔前十名。不是说邵远成绩不够好，但第一次摸底测验的时候，他考了个倒数。我就觉得吧，对于这种孩子来说，来大城市培训这个体验本身，比选拔结果更重要。所以，我才放他走的！”<br/><br/> 能来参加这个选拔班的，都是各自学校里最拔尖的学生，并不需要老师时时刻刻盯着。谁能想到如此无心的一个疏忽，就酿成了大错。<br/><br/> “方老师，你最后一次见到邵远，是在哪里？又大约什么时候？”<br/><br/> “西区第三食堂。他是中午与我说的，大概是十二点半左右。”<br/><br/> “好，邵麟，你去问问他同学。”夏熠拍了拍邵麟肩膀，直接掏出警官证，“我这就去调监控录像。”<br/><br/> “飞翔少年”杯奥数培训营里的孩子来自天南海北，都是各省数学精英。大家彼此之间并不熟悉，自然而然地按照地域抱团。不出邵麟所料，班主任喊来的两男两女，都是盐泉市来的学生。他们五个人是乘坐同一班长途来的燕安，当时邵麟去接邵远的时候，远远地都见过。<br/><br/> 只是，四人都表示自己不知道邵远的行踪。<br/><br/>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们和邵远坐一块儿么？”<br/><br/> 邵麟知道三食堂是那种可以坐六个人的长方桌，一般关系好的同学都会坐一块儿。可是四个小孩互相看了一眼，接二连三地摇起了头。<br/><br/> 班主任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说你们平时不都坐一块儿的吗？<br/><br/> 邵麟本能地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br/><br/> 他再次与小朋友们确认：“平时邵远都和你们坐一块儿吃中饭，但今天中午却没有？”<br/><br/> 那个蘑菇头圆脸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说道：“也不是今天，昨天开始就不和我们坐一块儿了。”<br/><br/> 邵麟微微蹙眉：“你们吵架了？”<br/><br/> 蘑菇头身边，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连忙一口否认：“没有。”她说完，身边三个同学才开始跟着摇头。<br/><br/> 邵麟平静地看着她：“是吗？”<br/><br/> 高马尾的姑娘叫陈灵玲，与邵远来自同一所初中，应当是与邵远最熟的一位。小姑娘身材高挑，白白净净，模样小明星似的，看着也远比同年龄的孩子成熟。<br/><br/> “真的，没吵架。他自己要和别人去坐的。”陈灵玲无辜地眨眨眼，“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没问题吧？”<br/><br/> “那邵远中午和谁坐一块儿？”<br/><br/> 陈灵玲像是被噎了一下，最后只是说，好像每天都不一样。<br/><br/> 邵麟轻叹一口气：“你们为什么闹的矛盾？”<br/><br/> 陈灵玲：“……”<br/><br/> “确实就，也没有闹矛盾吧。”另外一个男生开口了，“可能是前几天……”他看了四周一眼，目光落在陈灵玲身上良久，见人没有开腔，才继续说道：“童童那个事。”<br/><br/> 这个男孩白白瘦瘦的，还是邵远的室友。大约是身体晚发育，男生看上去特别像根豆芽菜，却又顶着一副厚厚近视眼镜，两个小圆镜片，在脖子后头用一根红带子系着，同学们都叫他“小眼镜”。<br/><br/> 邵麟不解，脑袋微微一歪：“什么？”<br/><br/> “童童，那个鬼故事。”<br/><br/> 华国十所大学，九所有自己的“闹鬼”传说。燕安大学历史悠久，自然也不例外，甚至鬼故事的版本格外繁多，比如解剖教室突然睁眼的人体标本，化学楼自杀的红衣女孩等等，但这群孩子们说的，是在西山消失的小孩“童童”。<br/><br/> 燕安大学最西边，有一扇没在地图上标注的大铁门。从那扇门出去，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上山，来到小丘峰，是不少燕大同学喜爱的运动路线。小丘峰再过去，就与西山“十里十八峰”接壤。早些年，这就是几座相连的山峰，除了当地村民，没什么人去，但这几年徒步热兴起，走的驴友多了，已经正式修成了景区。<br/><br/> 很多年前，有个小孩子在小丘峰玩耍时突<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沦为一桩悬案。据说儿子失踪后，孩子的母亲就得了精神障碍，每天傍晚时分，都会在小丘峰附近高喊孩子乳名“童童”，那嗓音嘶哑如泣，非常瘆人。<br/><br/> 大学生一届一届地进来，又一届一届地走，这个故事也越传越玄乎，直到最后，也不知道哪个无聊的学生吃了饭闲的，把“童童”的故事改成了一个试胆游戏——<br/><br/> 小丘峰山脚下背阴的地方，有一片民国时期留下的坟堆，墓碑大多都碎了，只剩下小山包似的一座一座。据说，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到坟堆那边去，脚尖向西面，大喊三声“童童”。如果童童认为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则会托梦给你找到他的线索。<br/><br/>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来，小丘峰山脚下猎奇的学生络绎不绝，也有诸多“我见到童童了”的传闻，均已不可考究。<br/><br/> 这五个来自盐泉市的小朋友也不例外。<br/><br/> 来燕大的第三天，下午下课了，他们窝一块儿玩“真心话大冒险”。当时，邵远选了“真心话”，蘑菇头就问了他是不是暗恋陈灵玲。邵远当时就耍赖了，改口说自己选择“大冒险”。<br/><br/> 一群人就怂恿着他去喊“童童”。<br/><br/> 当时，天已经很暗了，一路摸到坟堆的时候，两个女孩都害怕极了，瑟瑟发抖地说咱们还是回去吧，但邵远不干了，偏要在这个时候彰显他男子汉的气魄，硬着头皮对着坟堆嚎了三嗓子“童童”。嚎完后大家只觉得阴风阵阵，连忙原路返回。<br/><br/> “结果那天晚上，”小眼镜说道，“邵远就说童童来找他了。”<br/><br/> 邵麟一个职业笑容差点没绷住：“……”<br/><br/> “是吧？我也觉得他在骗人。”小眼镜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特别认真地说道，“鬼故事也就图一个吓人的气氛，但毕竟世界上没有鬼啊。”<br/><br/> “我觉得他说这个，就是为了哗众取宠，他还说，说不定童童‘选中’他，是因为他比我们都聪明。邵远老叨叨这事，我们就觉得有点无聊了。”小眼镜没滋没味地一瘪嘴，“吵架是真没吵架，就是邵远见我们不相信他，自己生闷气呗。然后他就不和我们坐一块儿啦。”<br/><br/> 邵麟听完故事，内心都不知这槽应该从何处吐起，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邵远为什么觉得童童来找他了？他有依据吗？”<br/><br/> “就是我们去后山的那天晚上，晚上十一点多吧，宿舍早就熄灯了。反正当时我是睡着的。”小眼镜说道，“然后邵远说，他突然觉得手上凉冰冰的，好像有水从天上滴下来了，把他给冰醒了。邵远的床靠窗嘛，一看发现是窗户上的水。他就撩开窗帘一看，说看到窗户上，有个小孩子的‘手印’在滴水。他还强调了，是个小孩子的手印，就，整个大小要比咱们的小很多。”<br/><br/> 邵麟：“……”得，还特么越说越玄乎了。<br/><br/> “然后他就直接开窗了，哎哟我的娘喂，那冷风一吹，我是被风吹醒的！我就问他干啥，他打着手机的灯，在往窗外照，还喊我过去瞅。”<br/><br/> 邵麟皱眉：“你也看到手印了？”<br/><br/> “我没有啊！我们室内有暖气，外面零下好几度，所以室内窗户上，水汽冷凝，结了一层霜。当时窗户已经被他给抹糊了，邵远还非要神叨叨地说，那个手印是从咱们室内按上去的，因为他伸手一抹，就把那个手印给抹没了。”<br/><br/> “那窗外呢？”<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