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得心服口服。可惜,一念生,一念死。他终归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贺连云微笑着,娓娓道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后来,我假装相信了林昀,表面上对他给的机会感恩戴德,并承诺此生不再插手半点家族事业。可就在他转过身去的瞬间,我电倒了他,并出逃做了那个我早十年前就应该做了的手术。”说着,他一手捂住自己左侧心口,似笑非笑地看着邵麟:“理论上说,你确实可以喊我一声爸爸。”<br/><br/> 邵麟喉结上下滚动,却依然没有发声。<br/><br/> 贺连云的解释,和局里之前的怀疑点,都一一对上了。<br/><br/> 没想到林昀真的隐瞒了信息,竟然还是为了保护贺连云?<br/><br/> “林昀挖掉了我们在S国的生意。我当然不能说,海上丝路管理高层被一个警方卧底打得溃不成军——所以,我又编了一个故事,也就是你之前听过的那个版本,这一切,都是我与林昀策划好的——在东南亚卷土重来了。”<br/><br/> “我想,我终归还是和林昀一起,做出了一点成绩。”<br/><br/> 邵麟:“……”<br/><br/> “你相信吗?”贺连云平静地看向邵麟,“心脏会携带着一些原主的记忆。我为此看了不少科学文献,我认为这是真的。很多人接受移植后,都会多了一些自己从来不曾经历过的回忆,或者认识一些自己并不认识的人。而我——”<br/><br/> “阿麟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你,就会觉得心里堵得慌。我每次都忍不住想多见你一面。可是,你却总是躲着我。”<br/><br/> “你以为哈崽是自己跳进你包里的吗?”<br/><br/> 邵麟睁大双眼:“什么?”<br/><br/> “是我放进去的,”贺连云笑,“一方面,是想你多来找找我。另一方面,是林昀以前总说,自己没什么时间陪儿子,要不买只小狗陪他玩。可后来,他又没买了,说人都养不明白,还养狗。”<br/><br/> “我看你挺喜欢哈士奇。”<br/><br/> 邵麟:“……”<br/><br/> “其实,十几年来,我排异控制得很好,只要终生服药,兴许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贺连云手依然放在自己胸口上,叹了口气,“或许是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自从两年前见到你,我就开始出现排异反应。就好像一见到你,这颗心就不再愿意与我一块儿待着似的。这一拖拖了两年,我现在是真的等不了了。”<br/><br/> 邵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眶又胀又烫。<br/><br/> “不过,阿麟你,却是上帝赠与我的礼物——”贺连云伸手去摸邵麟的下巴,“医生说了,我们会配合得很好,甚至比你父亲还要好。”<br/><br/> “别想着Tyrant和你那些龌龊的小计划。”男人神情恢复了冷漠,“他盯着的那个医生,不是我的手术医生。不过,那个医生自己都不知道。不出意外的话,Tyrant与他上船时就会扑空,想必脸上表情,会十分精彩。”<br/><br/> 他突然伸出手,钳住了邵麟的下巴,逼着他看向自己。邵麟再想佯装镇定,也藏不住瞳孔里闪动着的恐慌,凉意顺着脊椎一节一节地倒灌下来。<br/><br/> “真像啊。”贺连云短促的笑了一声,凑近了一点,在人耳畔低语,“我每次看到你,就会想起我第一次见林昀的时候。”<br/><br/>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看着他,就这样痛苦而惊恐地看着我。要不是我不能伤害他,我一定让他这样看着我,”贺连云恶狠狠地说完,几乎在邵麟脸上捏出了两个青白的指印,“日日夜夜。”<br/><br/> 随后,抬头给BIG使了一个眼色。<br/><br/> 邵麟瞳孔附近的肌肉再次猛烈收缩,一个男人用膝盖压住了他的双腿,BIG拿起一块被七氟烷打湿了的毛巾,用力捂住他的口鼻。<br/><br/> 邵麟“呜呜”挣扎了起来,几乎是拼尽全力地乱舞四肢。两分钟后,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很快就不动了。贺连云向两个保镖一使眼色,BIG把邵麟的手脚都给固定在了床上。<br/><br/> 贺连云起身,面无表情:“直升飞机耽搁了一会儿,今晚就不要让<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醒来了。”<br/><br/> 邵麟只是头晕片刻,很快又清醒了过来——<br/><br/> 七氟烷是船上储量最多,亦是最常见的麻醉剂,8%的浓度捂鼻2分钟左右就能麻倒一个人。邵麟知道贺连云想要他的心脏,所以,在生理上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因此,他在船上最大的危险一定来自麻醉。<br/><br/> 这些“无所事事”的日子里,邵麟非常有先见之明地研究了船上所有麻醉,并把那一桶七氟烷原液给彻底稀释了。原液一稀释,接下来的稀释液就更稀稠,原本10%的液体,现在浓度只有1%不到,几分钟都不可能麻倒人。<br/><br/> 可是,即便如此,他现在又应该怎么办呢?<br/><br/> 第99章父亲<br/><br/> 邵麟躺在床上,手脚冰凉,脑内飞速复盘了一遍现状——<br/><br/> 现在是8月5日晚,原本定了6日“林昀来”,7日“开会”,然而,听贺连云的意思,他似乎今晚就打算带着人转移去做手术,但之前那个做胸外移植手术的医生,对此全然不知,还会在明后天按计划上船,以用行程迷惑外人。<br/><br/> 贺连云混到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道理,做事缜密到这个地步,好一招金蝉脱壳。<br/><br/> 可是,这样就把邵麟推进了绝对的困境。上船这么久,邵麟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恐惧像是无数蚂蚁,密密麻麻地啃食着他的骨髓。<br/><br/> 上一次离死亡这么近的时候……<br/><br/> 邵麟想到了那次货车坠湖。<br/><br/> 冰冷的江水“哗啦”一声淹没了记忆,耳膜胀鼓鼓的,车舱外传来了多么美妙的敲门声。他在黑暗中感受着水线一寸一寸将自己淹没,可就在那绝望的生死瞬间,那个人却在门外……<br/><br/> 拼出了一个“WOOF”。<br/><br/> 就是那四个简单的字母,突然往邵麟心里注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他握紧拳头,指甲差点没抠进掌心——再不自救,就彻底没救了!哪怕是死了,也得把消息给传出去。他邵麟能坦然接受死亡,但绝不接受死得像个废物。<br/><br/> 不。<br/><br/> 他怎么能死在这里!<br/><br/>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再次被人推开。<br/><br/> 邵麟连忙装昏,唯独单眼眯起一条缝,看着一个护士推着一辆药架走了进来。他记得这个护士。<br/><br/> 因为她个子比其他东南亚护士要高出了一个头,棕色皮肤,涂着又浓又长的黑色眼线,显得眼睛格外大些。邵麟仔细瞄了她一眼,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怪异,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怪在哪里。<br/><br/> 他目光转回护士手里的药水,脑子“嗡”的一声:完了,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怎么办,有的药打下去,恐怕是再也不能醒来了。要不要垂死挣扎一下?<br/><br/> 现在,或者永远不。<br/><br/> 可正当邵麟在大脑里天人交战之际,他却发现这个护士竟然对吊水袋动了手脚!只见她把一个标着葡萄糖的标签撕下,换成了一个肌肉松弛剂的名。<br/><br/> 这是什么意思?把原本的肌肉松弛剂,改成普通的葡萄糖,她这是在帮他?!邵麟眼皮一跳,却被护士敏锐地发现了。<br/><br/> “哦?”护士神色惊喜,“你竟然还醒着!”<br/><br/> 她连忙摘下了口罩。邵麟盯着那五官,才发现这人竟然是阿秀!<br/><br/> 只见他带着假发,脸到脖子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摸了棕黄色的涂料,黑眼线一描,再带上医用口罩与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