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球，但对面一见阵容里有裴宇，就开始找不痛快。也不知是谁在混乱中嘟囔了句“劳改犯”，声音虽小，却如一道晴天惊雷，“轰”地炸开了。<br/><br/> 空气陡然变得焦灼，陆少航第一时间转头看向身边。<br/><br/> “你说什么？”<br/><br/> 裴宇的脸色沉得吓人，锋利的眼神让对面的几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韩喆怕他动手，想劝一劝，却被猛地甩开。<br/><br/> 幸亏陆少航伸手扶了他一下，不然肯定要摔。<br/><br/> 裴宇径直揪住那个大嘴巴的球服，用蛮力把人拖出保护圈，拽到自己面前，又沉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br/><br/> 那人心里发怵，但脸上又挂不住面子，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嚣张个屁！全学校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了，你要是敢动我，他们立刻报警你信不信？！”<br/><br/> 裴宇攥紧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没有血色，陆少航领教过他的厉害，赶紧握住他的手劝道：“冷静点，要是见血就不好收场了。”<br/><br/> 裴宇咬咬牙，终究还是松了手。<br/><br/> 他退后两步，凌厉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人。<br/><br/>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可陆少航从那双通红的眼底看到了强烈的愤怒与憎恨，不由得感到阵阵心惊。<br/><br/> 等裴宇走远了，他才回过神来。<br/><br/> “你们他妈注意点，没谱的事别瞎说！”韩喆指着对面的几个人厉声警告，瞥见陆少航也走了，他把球一扔，大步追上去。<br/><br/> 操场东南角有座小礼堂，只有举办校庆或者开学、毕业典礼这种大型活动时才会用，平时闲置着，很少有人去。<br/><br/> 陆少航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声沉闷的回响。<br/><br/> 他拦住韩喆，面朝外站在檐下，没进去打扰。<br/><br/> “操——！”礼堂内突然爆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br/><br/> 韩喆吓了一大跳，不禁有点担心：“要进去看看吗？”<br/><br/> 陆少航摇摇头，拽着他又走远了点。<br/><br/>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陷入一片令人发慌的死寂中。过了很久，背后才响起脚步声，陆少航转过身，见裴宇从礼堂走了出来。<br/><br/> 因为他低着头，陆少航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初见时那股连阳光都刺射不透的沉郁再度复苏，将刚才那些激烈的负面情绪全部压在阴影中，独独剩下一具冷厉的躯壳，令人不敢轻易靠近。<br/><br/> 他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五指微微蜷曲，指骨处渗出的血星星点点模糊成了一片暗红，看上去有点骇人。<br/><br/> 陆少航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br/><br/> 韩喆重重叹了口气：“陈铭真他妈缺德，裴宇也是倒霉，咱们要把这事告诉他吗？”<br/><br/> 想到刚才那声撕裂般的怒吼，必然是情绪压抑到极点才有的爆发，陆少航抿了抿唇，才说：“等等吧。”<br/><br/> 吃完午饭回教室，裴宇的座位上没人，听叶思佳说教导主任刚刚来过，把人叫走了。<br/><br/> 直到晚上放学，他都没回来。<br/><br/> 第二天，裴宇右手缠着绷带上了半天的课，下午又不见了人。<br/><br/>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有人见到两个便衣警察把他押走了，再加上他右手有伤，谣言越演越烈，多难听的话都有。<br/><br/> 韩喆不禁犯起嘀咕，陆少航凉凉地瞥他一眼：“别人不知情乱说就算了，他手上的伤，你难道不清楚？”<br/><br/> “可他真的有点奇怪啊，”韩喆说，“你忘了那次他在教室里差点跟你拼命吗？那时候你不过说了句骗子而已，这次呢？什么乱七八糟的脏词都有，他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这……不是心虚吗？”<br/><br/> 陆少航拧起了眉。<br/><br/> “当然我也觉得那些‘暴力狂’‘杀人犯’什么的太他妈离谱，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跟他做朋友的话，还是先了解清楚他是个什么人才行。”韩喆郑重地说。<br/><br/> 陆少航紧抿着唇，没有说话<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入秋后天气反复，气温骤降，因为贪凉患上重感冒的人不在少数，今天班里请病假而缺席的，差不多有十来个。但生病也逃不过作业的魔咒，班主任赵敏让同桌或是住处临近的同学把各科作业整理好，等放学后各自捎回去。<br/><br/> 可从头到尾，没提过裴宇的名字。<br/><br/> “敏敏姐，”陆少航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单手插兜杵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我有话说，方便出来下吗？”<br/><br/> 赵老师跟他去了走廊尽头，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秘，还得出来说。”<br/><br/> “没什么，”陆少航说，“就是想问裴宇还来不来，不来的话他的书桌什么时候能收拾走。”<br/><br/> “这话问的，他就是请了病假而已，你……”赵敏看他紧绷着一张脸，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话说到一半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你也听说了是吗？”<br/><br/> 最近相关的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都闹到校领导那里去了，影响十分恶劣。<br/><br/> “他会受处分还是退学？”陆少航问。<br/><br/> “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裴宇的情况学校都很清楚，他暂时不来也是对他好。你别瞎打听，好好回去上课。”赵敏拍拍他的后背，“回去多穿点，没见班里已经病倒一片了吗？”<br/><br/> 陆少航没再追问，只是走了两步又折回来。<br/><br/> “把他家地址告诉我吧，我给他送作业。”<br/><br/> 第11章追风少年<br/><br/> 恒苑小区建成已有二十年，住宅楼外墙漆早已斑驳脱落，唯有楼顶伸出的一丛丛三角梅热烈地盛开着，给这个老旧破败的天地带来几分生机。<br/><br/> 小区内部的道路本就不宽，两旁又停了许多私家车，可供行走的空间更加狭窄。陆少航骑着他的山地车，小心翼翼地穿梭其中，还要提防着拐角突然蹿出来玩的小孩子，属实累得慌。<br/><br/> 他七拐八拐，转了很久，才终于找到六单元在哪。<br/><br/> 楼道里的灯坏了，行走目视只能依赖透过狭小肮脏的窗户渗进来的一丝路灯灯光，台阶和墙面处处张贴着小广告，有的住户家门口放着还没来得及扔掉的垃圾袋，腐败而潮湿的气味呛得陆少航直皱眉。<br/><br/> 突然有点后悔。<br/><br/> 这股悔意在他一鼓作气跑上顶楼，却不小心踩到因漏雨而积聚在楼梯口的一小滩水时达到了峰值。<br/><br/> 妈的，好不容易买到的限量款球鞋，今天才第一次穿，就这么弄脏了。<br/><br/> “什么破地方。”<br/><br/> 他不满地敲响601的门，没人回应，倒是敲门声惊动了对门的住户，一个中年女人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狐疑道：“看着眼生，是裴宇的同学？”<br/><br/> “嗯，他不在家？”<br/><br/> “他一般都要十点半才回，太晚了，你早点回家吧，别一个人在外面瞎晃悠。”女人说完就缩进屋内，砰的一声关上了门。<br/><br/> 陆少航当然不想在这多待，但如果连人都没见到就走了，岂不是白白糟蹋了他这双鞋？<br/><br/> 楼道里空气太闷，他就下楼去等。<br/><br/> 夜里起了微风，一丝丝细雨夹在风中飘飘摇摇，陆少航用校服罩住脑袋，蹲在单元楼门口玩手机。<br/><br/> 暗处传来几声猫叫，他循声看去，就见一只小猫在路灯杆下朝他这边张望。<br/><br/> 它似乎想过来避雨，但又因害怕他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所以一直在原地徘徊，不敢<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