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时清辞低头打字: “我没守夜，早上才看到消息。”</p><p> 谢朝真: “你是应该多睡觉。”</p><p> 时清辞: “……”这是在嘲笑她身体差吗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谢朝真，说， “晒太阳也不错。”</p><p> 她眯着眼，神情多了几分惬意和松快。</p><p> 院子里狸花在跳跃，踹翻一只花盆。恰好被时衢看见，她也没吵小猫发火，朝着时清辞道: “你笑什么呢小花在院子里折腾你也不看着点。”</p><p> 时清辞嘟囔: “它不听我的。”</p><p> 手机震动，她看了一眼。</p><p> 谢朝真说: “天气很好。”</p><p> 时清辞十分赞同地点头: “是啊。美中不足是的挨骂了，才回家几天就变成了草。”</p><p> 谢朝真: “等你离开了就会开始想念。”</p><p> 时清辞眼皮子跳了跳，回复说: “不走了。”</p><p> 可关于未来的话题戛然而止。</p><p> 好在谢朝真依旧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只是不提过去，也不讲未来。</p><p> 不勾起过去的回忆，也不做对未来的期许，谢朝真小心翼翼地跟时清辞聊天。</p><p> 在新年的第一天，她们说的话胜过了过去几年。</p><p> 屏幕上映出的人影扬着嘴角，还没等谢朝真意识到，就被亮起的屏幕将倒影以及杂思一起驱逐。</p><p> 谢朝真的主动得到时清辞的回应。</p><p> 等到时清辞说了“去忙了”，谢朝真才将手机收起，慢慢地思索着这被情绪驱动的一天。其实可以从昨晚算起。</p><p> 在听了瞿兰和谢昙充满遗憾的过去后，她的心就被触动了。</p><p> 可能还心有顾忌，瞿兰和谢昙都没将话挑明。在她们的讲述中，她们只是分别二十年的挚友，说一段关于友情的意难平。</p><p> “我们约好了上同所大学，住同一间寝室，去同一个单位，租住同一件房子。”做期许的时候，总是美好的，希望一切都能够完美无缺。可在那个时候，谢昙忽然放弃她们共同的梦想和未来，在老家深深扎根。一个做梦都是摆脱原生家庭的人，是很难理解谢昙选择家庭举措的，尤其是这孩子是谢蘅的。</p><p> 初一，瞿兰还在。</p><p> 谢朝真发现屋子里到处都是瞿兰生活的痕迹。</p><p> 她不顾一切远走的时候，是瞿兰填补谢昙心里的空缺。</p><p> “在想什么”瞿兰从房间里走出，一眼就看到出神的谢朝真。</p><p> “想一些事。”谢朝真心平气和地跟瞿兰说话，她其实是最没资格厌恶瞿兰的人。</p><p> “我跟你妈的”瞿兰挑眉问。</p><p> 谢朝真是想了一会儿，可更多的是思考自己和时清辞的关系。她默不作声，瞿兰就当成默认，在谢朝真左手侧的单人沙发里坐下，跟谢朝真讲谢蘅，谢昙姐妹与自己的事。</p><p> 在瞿兰的眼里，谢蘅是一座大山，跟她要推倒的家庭一样。</p><p> 谢昙的选择是对她的背叛。她负气踏上未来的旅途，发誓要披荆斩棘走出一条属于她自己的繁华路。她以为她在回头时会看到家庭给她带来的无尽痛苦，可最后出现在她眼里的，是一个岔路口。谢昙抱着尚在襁褓中的谢朝真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一句挽留的话也不说。</p><p> “一开始我恨她，不想再见到她，可后来经历得多了，开始理解她的选择。”瞿兰睨了眼谢朝真，又说， “你跟谢蘅像又不像，她比你张扬明艳，不是闷葫芦性子，但有一点一样。”</p><p> 瞿兰没说，但谢朝真知道她要讲什么。</p><p> 瞿兰想讲她的心是冷的。</p><p> 谢朝真思忖片刻，询问: “后悔吗”</p><p> 瞿兰笑了起来，很坦诚: “如果不是后悔，我不会回来。”</p><p> 犹豫就对现状的不满，如果一切都很满意，那人是很坚定的。</p><p> “你呢”瞿兰反问。</p><p> 谢朝真眼皮子一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被看透了内心。</p><p> 瞿兰的话指得是谢昙，可字字句句，都让她想起时清辞。</p><p> 但她们之间变数太多，她在习惯了那样荒唐的稳定后，很难再打破现状，承受更坏的结果。</p><p> 时清辞给时衢打下手洗菜，忙完后背着手出门去溜达。</p><p> 她的心情很不错，难得地没有跟邻居家的老太犟嘴。</p><p> 还是冬天，草木凋零。</p><p> 时清辞没什么可拍的，镜头捕捉到一张野猫，她想了想，准备明天分享给谢朝真。</p><p> 她以前邀请谢朝真来玩，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两个人都重新有了空闲，但邀请怎么都开不了口。</p><p> 时清辞在老家待到初四晚上才走。</p><p> 这天是亲戚们上她家拜年的日子，她本来不想见亲戚的，可又不忍心让时衢一个人为了接待亲戚忙里忙外。表姐表妹们都结婚生子了，两三岁大的小孩时清辞也看不出性别，她幼时跟表妹们要好，可渐行渐远，连私人联络方式都没有。像她们结婚的事情，时清辞也是听时衢说的，反正不从她口袋里掏份子钱，她就没管。她秉持着“事不关己，</p> ', ' ')('\n <p>高高挂起”的态度，这会儿只能扬着一抹糊弄一切的微笑。</p><p> 好在表姐妹们也知道生疏，没有主动跟时清辞搭话，而是扭头讲自己的“育儿经”。时清辞听着很没趣味，她躲到厨房里，瞧瞧给谢朝真发消息: “家里亲戚拜年，好吵。”在很早以前，时清辞就是这样抱怨的。她爹那边没有姐妹兄弟，但是她外婆就有六个孩子，住得不远，热热闹闹的。除了这些亲戚外，还有以前当她妈学生的来她家里拜年，客人还真不少。</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