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的心又烦成一团了，“慕留，你有病吗？”<br />
慕留也叫她的名字，“杨枝，你那边是几号了？”<br />
杨枝低下头，“25号。”<br />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br />
“我和程唯的恋爱纪念日。”<br />
“还有呢？”<br />
杨枝没说话。<br />
她举着手机，对着花里胡哨的冰箱发呆。<br />
嘉禾很喜欢旅游，来巴黎一年，她已经去了许多欧洲城市，收集了很多别出心裁<br />
的冰箱贴。<br />
尼斯，巴塞罗那，布达佩斯，罗马。<br />
她从没这么仔细地看过它们。<br />
通话时长在两个人的沉默里逐分逐秒地增加。<br />
慕留在那边轻轻叹了声气，“这个问题我也要发在群里吗？”<br />
杨枝收回了视线。<br />
她咽了下嗓子，说道：“生日快乐。”<br />
第32章 032<br />
听筒里响起了塑料纸的沙沙声。<br />
慕留大概是吃了糖, 语调有些含混，“好像不是很快乐。”<br />
那我也没办法，杨枝在心里说。<br />
慕留语气一转, 笑道：“什么时候请我吃素椒杂酱面？”<br />
该来的总要来，杨枝想过自己早晚要请这一顿，没有推脱, “我晚饭一般都有空, 看你几号有时间。”<br />
“我2号到巴黎, 3号到5号要开个会，5号晚上可以。”<br />
杨枝也不问他要待到哪一天，直接应下, “那就5号晚上七点, 我一会把地址发在群里。”<br />
“好。”<br />
“这个餐厅不能预约，饭点可能要排一会儿队。”<br />
“好。”<br />
杨枝把餐厅截图发到了群里。<br />
要说的都说完了, 要做的也都做了, 她想挂电话了。<br />
可慕留又叫了她的名字，“杨枝, 你请的是哪一顿饭？”<br />
“？”<br />
“这是我给你讲题的那一顿，还是我请你吃食堂的那一顿，还是桥上那一顿？”<br />
杨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br />
怎么会有人越大越难缠？<br />
“啧, 不记得自己欠了这么多饭？”慕留在电话那头不依不饶, “既然是吃面，那就算桥上那顿吧，剩下两顿你打算什么时候请？”<br />
杨枝敷衍道：“先欠着。”<br />
“可以，”慕留与她讲起了闲话家常, “前几天，我和程唯玩游戏, 玩到最后有点没意思。”<br />
杨枝没猜出这段话的含义，又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讲这些，只好耐着性子往下听。<br />
“他问我这里有没有好看的书，我就让他进了我的卧室自己选。”<br />
杨枝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咬住了下唇。<br />
“他说看英文的太累，所以想看一点中文书，”慕留笑了一声，“然后，他把我的《全球通史》借走了。”<br />
杨枝站起来，手抵在冰箱门上，“那怎么了？”<br />
慕留若无其事地说道：“不怎么，今天应景。挺晚了，你睡吧，巴黎见——”<br />
杨枝按掉了电话。<br />
她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把门重重地合上了。<br />
陈琢还在卧室里精神抖擞地看手机，她端详着杨枝的脸色，斟酌着说：“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br />
杨枝坐在床上，仰起头灌下整杯冰水，一抹嘴唇，“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很多人都喜欢慕留？”<br />
陈琢点头，“听说现在也很多。”<br />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智障。”<br />
“……骂别人就骂，怎么还骂上自己了呢？”<br />
杨枝更生气了，“啪”地捂住了陈琢的嘴。<br />
因为慕留的这通电话，杨枝一整晚都没睡好，想着一早就找程唯问一问。<br />
七点钟，陈琢还在做梦，她带上手机电脑和充电器，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厨房。<br />
杨枝点开手机，慕留在四个小时之前给她单独发了微信：【他说他读过上部，所以只借了下部】<br />
同样在四小时之前，他在三个人的群里也发了消息：【好的，时间呢？@杨枝】<br />
程唯在下面帮她解释：【杨枝现在应该睡了，她起床以后会回的】<br />
慕留：【好的】<br />
在这个清凉的周六早晨，杨枝没消化完的怒气烧得更旺盛了。<br />
她在下面回了一句“5号晚上七点”，把手机扔到了一边。<br />
不过，她倒是用不着问程唯了。<br />
嘉禾实习后，周末也起得很晚，杨枝一个人在厨房里悄悄地吃早饭，洗餐具，坐在餐桌边开始了今天的工作。<br />
经过半个月的实习，杨枝认为自己的硬能力还算过关，但软能力有待提高，比如工作邮件的撰写。为此，她提前标记了许多封邮件，按照职级关系和部门关系分门别类地收藏，既有英语也有法语，打算趁着陈琢睡觉的时候学习一下这些邮件里面的格式和表达。<br />
十点半，杨枝把邮件统统搞定，陈琢也睡眼惺忪地走进了厨房，“咱们今天去哪里玩？”<br />
杨枝合上电脑，“都可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br />
“好像没有。”<br />
陈琢之前跟爸妈来过两次巴黎，对景点丧失了兴趣，拉着杨枝逛了一天的古着店和买手店，衣服，帽子，戒指，帆布袋，看见什么买什么。<br />
杨枝平时不爱逛街，唯独喜欢和陈琢逛，因为陈琢不仅会给自己找合适的衣服饰品，也会给别人找，每次都能给杨枝找到她很喜欢的，有的时候还让杨枝当模特，参与感极高。
慕留也叫她的名字，“杨枝，你那边是几号了？”<br />
杨枝低下头，“25号。”<br />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br />
“我和程唯的恋爱纪念日。”<br />
“还有呢？”<br />
杨枝没说话。<br />
她举着手机，对着花里胡哨的冰箱发呆。<br />
嘉禾很喜欢旅游，来巴黎一年，她已经去了许多欧洲城市，收集了很多别出心裁<br />
的冰箱贴。<br />
尼斯，巴塞罗那，布达佩斯，罗马。<br />
她从没这么仔细地看过它们。<br />
通话时长在两个人的沉默里逐分逐秒地增加。<br />
慕留在那边轻轻叹了声气，“这个问题我也要发在群里吗？”<br />
杨枝收回了视线。<br />
她咽了下嗓子，说道：“生日快乐。”<br />
第32章 032<br />
听筒里响起了塑料纸的沙沙声。<br />
慕留大概是吃了糖, 语调有些含混，“好像不是很快乐。”<br />
那我也没办法，杨枝在心里说。<br />
慕留语气一转, 笑道：“什么时候请我吃素椒杂酱面？”<br />
该来的总要来，杨枝想过自己早晚要请这一顿，没有推脱, “我晚饭一般都有空, 看你几号有时间。”<br />
“我2号到巴黎, 3号到5号要开个会，5号晚上可以。”<br />
杨枝也不问他要待到哪一天，直接应下, “那就5号晚上七点, 我一会把地址发在群里。”<br />
“好。”<br />
“这个餐厅不能预约，饭点可能要排一会儿队。”<br />
“好。”<br />
杨枝把餐厅截图发到了群里。<br />
要说的都说完了, 要做的也都做了, 她想挂电话了。<br />
可慕留又叫了她的名字，“杨枝, 你请的是哪一顿饭？”<br />
“？”<br />
“这是我给你讲题的那一顿，还是我请你吃食堂的那一顿，还是桥上那一顿？”<br />
杨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br />
怎么会有人越大越难缠？<br />
“啧, 不记得自己欠了这么多饭？”慕留在电话那头不依不饶, “既然是吃面，那就算桥上那顿吧，剩下两顿你打算什么时候请？”<br />
杨枝敷衍道：“先欠着。”<br />
“可以，”慕留与她讲起了闲话家常, “前几天，我和程唯玩游戏, 玩到最后有点没意思。”<br />
杨枝没猜出这段话的含义，又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讲这些，只好耐着性子往下听。<br />
“他问我这里有没有好看的书，我就让他进了我的卧室自己选。”<br />
杨枝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咬住了下唇。<br />
“他说看英文的太累，所以想看一点中文书，”慕留笑了一声，“然后，他把我的《全球通史》借走了。”<br />
杨枝站起来，手抵在冰箱门上，“那怎么了？”<br />
慕留若无其事地说道：“不怎么，今天应景。挺晚了，你睡吧，巴黎见——”<br />
杨枝按掉了电话。<br />
她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把门重重地合上了。<br />
陈琢还在卧室里精神抖擞地看手机，她端详着杨枝的脸色，斟酌着说：“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br />
杨枝坐在床上，仰起头灌下整杯冰水，一抹嘴唇，“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很多人都喜欢慕留？”<br />
陈琢点头，“听说现在也很多。”<br />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智障。”<br />
“……骂别人就骂，怎么还骂上自己了呢？”<br />
杨枝更生气了，“啪”地捂住了陈琢的嘴。<br />
因为慕留的这通电话，杨枝一整晚都没睡好，想着一早就找程唯问一问。<br />
七点钟，陈琢还在做梦，她带上手机电脑和充电器，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厨房。<br />
杨枝点开手机，慕留在四个小时之前给她单独发了微信：【他说他读过上部，所以只借了下部】<br />
同样在四小时之前，他在三个人的群里也发了消息：【好的，时间呢？@杨枝】<br />
程唯在下面帮她解释：【杨枝现在应该睡了，她起床以后会回的】<br />
慕留：【好的】<br />
在这个清凉的周六早晨，杨枝没消化完的怒气烧得更旺盛了。<br />
她在下面回了一句“5号晚上七点”，把手机扔到了一边。<br />
不过，她倒是用不着问程唯了。<br />
嘉禾实习后，周末也起得很晚，杨枝一个人在厨房里悄悄地吃早饭，洗餐具，坐在餐桌边开始了今天的工作。<br />
经过半个月的实习，杨枝认为自己的硬能力还算过关，但软能力有待提高，比如工作邮件的撰写。为此，她提前标记了许多封邮件，按照职级关系和部门关系分门别类地收藏，既有英语也有法语，打算趁着陈琢睡觉的时候学习一下这些邮件里面的格式和表达。<br />
十点半，杨枝把邮件统统搞定，陈琢也睡眼惺忪地走进了厨房，“咱们今天去哪里玩？”<br />
杨枝合上电脑，“都可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br />
“好像没有。”<br />
陈琢之前跟爸妈来过两次巴黎，对景点丧失了兴趣，拉着杨枝逛了一天的古着店和买手店，衣服，帽子，戒指，帆布袋，看见什么买什么。<br />
杨枝平时不爱逛街，唯独喜欢和陈琢逛，因为陈琢不仅会给自己找合适的衣服饰品，也会给别人找，每次都能给杨枝找到她很喜欢的，有的时候还让杨枝当模特，参与感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