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为自己，只求……”<br />
“修行者不为自己？谁信啊？”丹烈静静观赏着丰命熠的衰老。<br />
丹赋圣才不会在乎。<br />
那人就是这样的。<br />
“我……啊！”鲜血从丰命熠口中溢出，“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br />
“不甘心也只能死喽。”丹烈眼看丰命熠摔倒在地，他也跟着蹲下身去。<br />
“若我终究要死，为什么又让我明白道理？”丰命熠嘴唇轻颤，“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让我变了个模样又重新接纳自己，让我以为……”自己快要脱胎换骨了。<br />
“因为你得承担因果啊，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都快死了的人了。”<br />
丰命熠不再说话，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经没法再说话了。<br />
他的头发由黑转白，最后再一根一根地脱落。丰命熠这个人也是，由年轻转向衰老，像是脱水了的葡萄。最后他身上的皮都失去了弹性。<br />
丰命熠睁大双眼，他想再挣扎一番，让人看看他的不甘心。<br />
他想再做点什么，在生死关头得悟大道，救自己一命。<br />
可他的瞳孔开始扩散。<br />
最后丰命熠莫名想到了刚才自己对自己的劝慰，想到了那个做皇帝的丰命熠一边拍自己，一边张狂大笑。<br />
放肆又痛快。<br />
他总算是最不一样的那个了！<br />
他与他父亲是不同的。<br />
到头来，原来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br />
死去之后回归原点，什么都没剩下。<br />
他想要费力扑腾，可他的身体正在死去，他动不了了。<br />
他什么都做不到。<br />
最后那一口气从他胸腔溢出，带走了丰命熠荒唐的一辈子，然后？然后泡沫上浮，消失，就像从没来过一样。<br />
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br />
轻飘飘的，格外不起眼。<br />
丹烈抱臂看着丰命熠的身体化为灰烬，被水波带走。<br />
他又伸手轻抚自己的脸，干枯，衰老。<br />
这儿有个人死了，那边丹赋圣估计还在跟他师弟浓情蜜意。<br />
挺有意思的。<br />
丹烈笑了出来。<br />
另一边，察觉到丰命熠死亡的丹赋圣和晨归一同看向了晨归怀里的一鼠一蛇。<br />
“快没时间了吗？”老鼠问，“我开始困了。”业障被收回，天道对待他们的手段格外温柔。<br />
“岳母你睡一觉，等再醒来就能转生成人了。”丹赋圣说。<br />
“我有些舍不得。”老鼠用自己的前爪抚摸晨归的面颊，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马上就要结束了啊。”<br />
“我会想你们的。”晨归轻声说。<br />
蛇也在用自己的尾巴抚摸晨归：“我没法再想念你了，孩子。”<br />
“没事，我记得你们想过我。”晨归说。<br />
“岳父岳母，把旧的留给晨归，你们去诞生吧。”丹赋圣安抚道，“晨归不会有心魔的，能再见到你们，他很高兴。”<br />
老鼠看向丹赋圣：“好孩子，你也要记得好好修炼。”<br />
丹赋圣嗯了一声：“我知道的。”<br />
“好好照顾自己。”老鼠说，“我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如果你妈妈能见到你，她会很开心的。”<br />
丹赋圣轻笑了一声：“您认识她？”<br />
老鼠摇头。<br />
“那您为什么会知道？”丹赋圣又问。<br />
“因为你活着，这是天大的好事。”就像自己的孩子还活着，活了那么久，很健康。<br />
这是天大的好事。<br />
“谢谢您。”丹赋圣又用手指摸了摸老鼠的头顶。<br />
老鼠和蛇躺在了晨归的手心上，他们真的很困了。<br />
而在睡着之前，蛇用尾巴冲着他们晃了晃：“晚安。”<br />
老鼠也挥了挥爪子：“有缘再见。”<br />
“有缘再见……总会见到的。”在很久很久之后。<br />
蛇和老鼠躺下了。<br />
在睡着之后，他们的心脏慢慢停跳，最后他们的身体也化为烟尘。<br />
如今他们的身份是错误的，是不该存在的。<br />
晨归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看了很久。<br />
最后他合拢握拳，又张开：“师兄，我感觉很奇怪。”<br />
“难过吗？”<br />
“有一点，但是也有一点开心。”晨归把手收了回去，“是好事。”<br />
“确实是好事。”丹赋圣起身，“走，师弟你陪我去一个地方。”<br />
晨归迷茫地抬起头：“哪儿？”<br />
……<br />
一分钟后，某个树林里，某个刚抢了游客包的猴王莫名被一个长毛人类给绑架了。<br />
猴王挣扎，可那个人类摁得太紧了。<br />
猴王冲那人龇牙，结果牙刚露出来，对方就给了它一个大比斗。<br />
“就他妈你叫元泽啊！”丹赋圣摁着猴子，又给了一巴掌，“缺德玩意儿！”<br />
猴子不理解，猴子在挨了几顿揍之后老实了，它再也不反抗。<br />
结果丹赋圣又在它后脑勺上猛拍了一下：“傻了？！话都不会说？说话！！”<br />
猴子流下泪水。<br />
“让你哭了吗？！”<br />
猴子后悔，它为什么要接触人类，为什么要抢人类的包？<br />
如果不接触，他就不会遇到这么狂暴的人类。<br />
此时的它并不知道，哪怕它在大雨林的深处生活，也会被这个人类抓出来揍。<br />
“又不哭了？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不对？”
“修行者不为自己？谁信啊？”丹烈静静观赏着丰命熠的衰老。<br />
丹赋圣才不会在乎。<br />
那人就是这样的。<br />
“我……啊！”鲜血从丰命熠口中溢出，“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br />
“不甘心也只能死喽。”丹烈眼看丰命熠摔倒在地，他也跟着蹲下身去。<br />
“若我终究要死，为什么又让我明白道理？”丰命熠嘴唇轻颤，“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让我变了个模样又重新接纳自己，让我以为……”自己快要脱胎换骨了。<br />
“因为你得承担因果啊，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都快死了的人了。”<br />
丰命熠不再说话，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经没法再说话了。<br />
他的头发由黑转白，最后再一根一根地脱落。丰命熠这个人也是，由年轻转向衰老，像是脱水了的葡萄。最后他身上的皮都失去了弹性。<br />
丰命熠睁大双眼，他想再挣扎一番，让人看看他的不甘心。<br />
他想再做点什么，在生死关头得悟大道，救自己一命。<br />
可他的瞳孔开始扩散。<br />
最后丰命熠莫名想到了刚才自己对自己的劝慰，想到了那个做皇帝的丰命熠一边拍自己，一边张狂大笑。<br />
放肆又痛快。<br />
他总算是最不一样的那个了！<br />
他与他父亲是不同的。<br />
到头来，原来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br />
死去之后回归原点，什么都没剩下。<br />
他想要费力扑腾，可他的身体正在死去，他动不了了。<br />
他什么都做不到。<br />
最后那一口气从他胸腔溢出，带走了丰命熠荒唐的一辈子，然后？然后泡沫上浮，消失，就像从没来过一样。<br />
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br />
轻飘飘的，格外不起眼。<br />
丹烈抱臂看着丰命熠的身体化为灰烬，被水波带走。<br />
他又伸手轻抚自己的脸，干枯，衰老。<br />
这儿有个人死了，那边丹赋圣估计还在跟他师弟浓情蜜意。<br />
挺有意思的。<br />
丹烈笑了出来。<br />
另一边，察觉到丰命熠死亡的丹赋圣和晨归一同看向了晨归怀里的一鼠一蛇。<br />
“快没时间了吗？”老鼠问，“我开始困了。”业障被收回，天道对待他们的手段格外温柔。<br />
“岳母你睡一觉，等再醒来就能转生成人了。”丹赋圣说。<br />
“我有些舍不得。”老鼠用自己的前爪抚摸晨归的面颊，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马上就要结束了啊。”<br />
“我会想你们的。”晨归轻声说。<br />
蛇也在用自己的尾巴抚摸晨归：“我没法再想念你了，孩子。”<br />
“没事，我记得你们想过我。”晨归说。<br />
“岳父岳母，把旧的留给晨归，你们去诞生吧。”丹赋圣安抚道，“晨归不会有心魔的，能再见到你们，他很高兴。”<br />
老鼠看向丹赋圣：“好孩子，你也要记得好好修炼。”<br />
丹赋圣嗯了一声：“我知道的。”<br />
“好好照顾自己。”老鼠说，“我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如果你妈妈能见到你，她会很开心的。”<br />
丹赋圣轻笑了一声：“您认识她？”<br />
老鼠摇头。<br />
“那您为什么会知道？”丹赋圣又问。<br />
“因为你活着，这是天大的好事。”就像自己的孩子还活着，活了那么久，很健康。<br />
这是天大的好事。<br />
“谢谢您。”丹赋圣又用手指摸了摸老鼠的头顶。<br />
老鼠和蛇躺在了晨归的手心上，他们真的很困了。<br />
而在睡着之前，蛇用尾巴冲着他们晃了晃：“晚安。”<br />
老鼠也挥了挥爪子：“有缘再见。”<br />
“有缘再见……总会见到的。”在很久很久之后。<br />
蛇和老鼠躺下了。<br />
在睡着之后，他们的心脏慢慢停跳，最后他们的身体也化为烟尘。<br />
如今他们的身份是错误的，是不该存在的。<br />
晨归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看了很久。<br />
最后他合拢握拳，又张开：“师兄，我感觉很奇怪。”<br />
“难过吗？”<br />
“有一点，但是也有一点开心。”晨归把手收了回去，“是好事。”<br />
“确实是好事。”丹赋圣起身，“走，师弟你陪我去一个地方。”<br />
晨归迷茫地抬起头：“哪儿？”<br />
……<br />
一分钟后，某个树林里，某个刚抢了游客包的猴王莫名被一个长毛人类给绑架了。<br />
猴王挣扎，可那个人类摁得太紧了。<br />
猴王冲那人龇牙，结果牙刚露出来，对方就给了它一个大比斗。<br />
“就他妈你叫元泽啊！”丹赋圣摁着猴子，又给了一巴掌，“缺德玩意儿！”<br />
猴子不理解，猴子在挨了几顿揍之后老实了，它再也不反抗。<br />
结果丹赋圣又在它后脑勺上猛拍了一下：“傻了？！话都不会说？说话！！”<br />
猴子流下泪水。<br />
“让你哭了吗？！”<br />
猴子后悔，它为什么要接触人类，为什么要抢人类的包？<br />
如果不接触，他就不会遇到这么狂暴的人类。<br />
此时的它并不知道，哪怕它在大雨林的深处生活，也会被这个人类抓出来揍。<br />
“又不哭了？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