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哥好像在哭。<br/><br/> 藤大纳言摸着他的脸，影子摇晃的很厉害，随时都要蹿到草棚的外边儿去了。哥哥的双手游走过来抱住藤大纳言的手指，那双手与嘴巴一样，沾着粘稠温热的血，藤大纳言想确认的正是这个。<br/><br/> 双手的主人很快也有了意识，马上将藤大纳言的手放开了。<br/><br/> 藤大纳言继续说，“请不要害怕吧，我会做出不利于您的事来么？……不论您是否还相信着我，事情已经这样子了。您相信我吧。”<br/><br/> 哥哥这才有所反应，“事情已经这样子了……”<br/><br/> 藤大纳言把脑袋依偎在冰凉的菱纹外衣上，他希望那里也能够温暖起来，“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的，我会做好的，不是吗？您一个人太辛苦了。”<br/><br/> “我一个人……”<br/><br/> “当时脸上溃烂的时候，不知道您多么疼呢。终于到可以弥补过错的时候了。”他使出对待河源院的那套甜言蜜语，百般的哄骗。可是哥哥却俯下身体，想要将藤大纳言甩开。<br/><br/> 藤大纳言不断地低声说，“交给我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您可以信任的人了。”<br/><br/> 终于哥哥的脸上，摸到炙热的东西了，藤大纳言将沾了那东西的指头放到嘴里，是不同于血液的咸味。<br/><br/> 藤大纳言不觉笑道，“这样就好了。”然后将他扶起来。哥哥的脑袋还晗在脖颈里，头上的乌帽子也折在下面，一开始并不愿意走动。过了好一会儿，气若游丝地问，“尸体怎么办？”<br/><br/> 藤大纳言拉着他的手说，“交给我，都交给我。”<br/><br/> 哥哥道，“不行的……你不明白，那是不行的。”<br/><br/> “不要害怕，不会被发现的，我来做，我来做就好。”<br/><br/> 哥哥的手几次想要挣脱出来，藤大纳言都将之拉住了。<br/><br/> 哥哥问，“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族长，还是关白？……”<br/><br/> “走吧，天马上要亮了。”<br/><br/> “我的把柄正在你手里，你想怎样都可以了，你很高兴吧？”<br/><br/> 哥哥比自己高两三个指头，平常与他对话，脑袋要微微仰着，唯独今天，藤大纳言低头看着那双含着泪光的眼睛。<br/><br/> “我想我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那还是不要说的好。”<br/><br/> 两个人一起从棚屋里走出来，到门边的时候，哥哥仍不肯走，月下他穿着的藤色的直衣，被染得有些发白了。<br/><br/> 藤大纳言将他腰带上的御刀拿住，放到他的手里说，“把我杀死在这里吧，趁天还没亮，扒下我的衣服丢弃在路上。一定会有人拿走。这样子就像是土匪做的，没有人会发现。”<br/><br/> 哥哥沉默着，把刀放回原处。藤大纳言拿出怀纸，借着月色替哥哥擦了脸。<br/><br/> “回去吧。”他对哥哥说。<br/><br/> 第22章（二十二）<br/><br/> 像个孩子一样,不论多大年纪都有可以撒娇的对象。这一定就是幸福的滋味吧。感觉直到不久之前，自己都还是那样的孩子。这几年来的改变，实在很多很多。<br/><br/> 回到家中后,哥哥的衣服上还沾了很多血，怎么也擦不掉。只好把衣服脱下来,拿到院子里用松明点着烧了。<br/><br/> 那是很可惜的，这一件藤色的袍，染得尤其漂亮，而且是前几年新的丝绸,就那样子给烧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美丽了,着得尤其快，一会儿会儿的时间，完全消进了土里。<br/><br/> 哥哥的身体很虚弱，一回到家里就发起烧来，喝了一点水，便躺下睡了。这段时间里他衣服上所熏的不可名状的合香,都消散得所剩无几。哥哥的身上,总有一种无法掩盖的血的味道。<br/><br/> 藤大纳言实在很担心他又突然跑掉，睡觉也舍不得。快要到黎明的时候,却困得不行了,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混沌无垠的梦中,突然出现了一只金色的小狗，像夜里的星星一样，在不远处奔跑。自己穿着一双高齿木屐,追起来心惊胆战，随时都好像要摔倒<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了，小狗还在眼前颠乱地跃动着,虽然还看得见它的样子，可是已经跑开很远，再怎么也追不上。<br/><br/> 然后自己来到了一条河前，河水流的很急，白色泡沫纷飞着，完全看不出深浅。伸出一条腿进河里，水很快就没过了膝盖，绑在脚踝上的指贯被打湿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自己因此打起了抖。梦一下子就醒了，阳光从竹帘外面照射进来，自己却坐在阴影里面，手心也是冷的。<br/><br/> 哥哥呢？<br/><br/> 藤大纳言往屋外跑去，眼前的风景变化着，镜池隐约从一片红色的枫林中冒出闪光的水面来。<br/><br/> 不对不对，昨晚就是在主殿的厢房里睡着的。<br/><br/> 藤大纳言又折回去，差点被进屋时的台阶绊上一跤。结果哥哥只是在昼御座里静坐。乍一看非常冷峻的脸上，只是由于又把面具戴上了的缘故。<br/><br/> 自己走过去时，哥哥仍然一动不动，美丽得像一座雕像。在他身边坐下，他也没有反应。<br/><br/> “脸又开始疼了？”<br/><br/> 哥哥不说话。<br/><br/> “只是想要戴着的话，没有那个必要了吧。很多人都见到了。要自在点才像是在自己家。”<br/><br/> “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哥哥呢喃着。<br/><br/> “完全不用害怕，只不过是药嘛？世界上有这么多种药，能治好病的，就是好药。哥哥吃了药，所以病也好了。这是值得庆贺的喜事，大家都很高兴。”<br/><br/> 哥哥的耳朵很苍白，昨天夜里那双耳朵被灯照着，红得像火一样，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在哥哥的面前就会显得笨手笨脚，明明前天晚上杀了人，也没有这样惊慌失措。<br/><br/> “烧退了吗？”<br/><br/> 哥哥还是沉默不语。<br/><br/> 自己站起来，想去叫来定光大进问话，哥哥忽然地说，“已经没关系了。”<br/><br/> “真的吗？”<br/><br/> “没事的。”<br/><br/> 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仿佛是做梦一样的事，上一回能够这样，好像已经遥远到了十年以前。<br/><br/> “是想睡觉吗？吃一点东西再睡吧。已经快要中午了。”<br/><br/> 伸手去解面具，哥哥头一偏躲开了。<br/><br/> “什么也不想吃。”<br/><br/> “不想吃怎么行？烧还没有退吧？”<br/><br/> “不是的，我单单不想吃。”<br/><br/> “前几天也是这个样子吗？刚吃‘那个’的时候，会不会特别不舒服？”<br/><br/> “有时候会这样吧。”<br/><br/> 哥哥用手扶着脑袋，脸上好像出现了非常难忍的表情。自己也没有办法，便把那些很家长里短的话“如此如此”吩咐给定光大进听。<br/><br/> 哥哥大概也非常疲惫吧，下午的时候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逃避的打算了。藤大纳言也因此睡了一觉。<br/><br/> 夜幕低垂，定光大进找自己说，“就喝了一点点粥，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前几天也没怎么吃饭。而且晚上脑袋又有点热了。”<br/><br/> “这样子的话，能让贺典药头来看一下吗？”<br/><br/> “来看一下当然是好的，可还是不要来了吧。”<br/><br/> “有什么不可以的？”<br/><br/> “刚才提了一下，让法师来作法事，就发了很大的脾气。”<br/><br/> “还是那样死性不改啊，真是够愁人的。现在又睡下了吗？”<br/><br/> “没有，还没睡呢。”<br/><br/> “去切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