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徐行知没说什么，拉开抽屉取出一张信封。<br />\n“这是我给你写的推荐信。”他递给林清宇，“你带上简历，去中越集团通信部面试，那儿空出了一个研发岗，不打算公开招聘，很适合你。”<br />\n林清宇略微犹豫了下。<br />\n“这不会对你那位亲戚造成负担，她不知道，去吧。”<br />\n他这才双手接过，认真道：“谢谢您。”<br />\n徐行知温和笑了笑。<br />\n送走林清宇，办公室重归安静，落地窗外布满大片金色日暮，颜色格外动人。<br />\n褚少云进来时，徐行知刚掐了烟准备收拾东西。<br />\n“行知。”<br />\n他伸手按了电脑关机键，随口应了声。<br />\n“周末世博有个峰会，邀请发了过来，你有空去吗？”<br />\n“去不了。”<br />\n褚少云奇怪：“我刚问过岑秘书，你周末行程不是未定吗？”<br />\n徐行知说：“我周五飞旧金山。”<br />\n“周五？”褚少云意外，“这么突然，不是说下周吗？”<br />\n“我提前了航班。”<br />\n关了办公室的门，给家政发去公寓之后的打扫安排，周五十一点，机场大厅响起登机播报。<br />\n“徐先生。”空姐走过来，笑容温婉，“飞机即将起飞，请您将所有的电子设备调成飞行模式。”<br />\n徐行知颔首，合上手中笔记本。<br />\n窗外，云层渐近。<br />\n一周后，沈清央在上海接到邹瑾的紧急电话。<br />\n彼时她刚和客户交涉完毕，临登机之前，邹瑾突然让她退了机票重新买。<br />\n“魏律那边有一项跨境并购的项目，要带着团队去南湾出差，林竹突然生病住院，人手不够，你去顶一下。”<br />\n沈清央怔住：“我？”<br />\n“对。”邹瑾说，“不会很久，等魏律手下空出能顶上的人你就回来。他亲自开口向我要你帮忙，我也不好拒绝。”<br />\n“好吧。”她垂眼。<br />\n回北城的机票退掉，目的地改成旧金山。<br />\n靠在墙边，沈清央莫名有些疲惫。<br />\n她抬眼看向候机厅外辽阔的停机坪，飞机在晚霞中起落，人来人往，纷纷奔向不同的目的地。<br />\n八月底。<br />\n盛夏谢幕。<br />\n第30章<br />\n◎无关紧要的陌生人◎<br />\n加州, san jose.<br />\n一场夜雨刮走圣何塞持续四个多月的高温，下午五点，钟楼上应时响起一则男声播报：<br />\n“在未来一万年内, 红色超前星的前部可能已经爆炸变成……”<br />\n会议室内, 三个小时高浓度的讨论会议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脑细胞过度死亡的疲惫。<br />\n“六点了。”最上首，韩文靠着转椅看了眼手表, “大家去吃晚饭吧，半个小时, 今晚我们把s3部分搞定。”<br />\n这话一出就是又要熬夜，众人心照不宣地对看一眼，都是习以为常的平静。<br />\n她们这行能做到合伙人级别的都是卷生卷死的精英, 学历能力精力无可挑剔。比起邹瑾，韩文做事更加吹毛求疵。<br />\n落地那天, 她没给众人倒时差的时间，直接开始工作。<br />\n沈清央端起咖啡, 发现杯子已经空了。<br />\n“一起吗？”旁边的男律师方绍元举起杯子问她。<br />\n“好。”<br />\n他们这次服务的公司是国内一家科技企业设在硅谷的新分部，意在扩张海外版图，沈清央临时顶上, 来的突然, 在飞机上粗略扫了一遍, 落地之后又熬了两个通宵, 才把工作内容摸清。<br />\n按下咖啡机, 等待的时间里, 方绍云跟她闲聊：“难怪韩律要你顶林竹的缺, 这么短时间就能适应她的压榨, 我都快两年了还没适应。”<br />\n沈清央无奈地摇摇头。<br />\n其实不太适应, 来之前她在上海出差的那一周就是连轴转，还没等喘口气，又被拉来圣何塞。过去一周，都处在高强度工作中，她觉得自己隐隐快撑不住了。<br />\n饮食，气候，各方面都给她带来极大的压力，濒临极点。<br />\n尤其是近两天，水土不服，肠胃十分不舒服。<br />\n剥了颗方糖丢入杯中，沈清央搅了搅，长舒一口气，思考晚上吃什么。<br />\n什么都不想吃，忙到厌食没有胃口。<br />\n接完咖啡，沈清央和方绍元一起离开咖啡间，门口遇见一个正准备下班的工程师，恰好是方绍元的老同学，二人寒暄，拉她一起，沈清央不好提出离开，站在一旁客套笑笑。<br />\n身体不太舒服，也就不太想讲话。<br />\n搅着手里的咖啡，沈清央轻轻吹了口气，看向玻璃外澄蓝如洗的碧空。<br />\n她第一次来圣何塞，这座举世闻名的硅谷城，处处都是闻名遐迩的高科技公司。一年三百多天阳光灿烂，高大的棕榈树遍布城区，高架外则空旷开阔。<br />\n几片云在晚霞里飘来飘去，她收回目光，低头想喝咖啡时，忽然顿住。<br />\n一道身影从斜对面的旋转楼梯上下来。<br />\n和在国内时一样，他穿着剪裁得宜的商务西装，只是质地略薄些，神色温和，正在和身旁的男人谈笑风生，身后跟了几个员工。<br />\n一行人从楼梯上下来，站在玻璃扶手旁讲话，一眼望去，谁都不如徐行知风姿出众。<br />\n方绍元和他老同学自然也注意到了，方绍元好奇：“那位是？”<br />\n“我们cto。”<br />\n“不是，左边那个。”\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