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沈清央慢慢喝着咖啡。<br />\n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喝到一半, 她搁下杯子：“阎律慢慢看，我还有工作，先走一步。”<br />\n“等等——”<br />\n沈清央抬头。<br />\n阎律迟疑：“这些是你一周内做完的？这么多,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br />\n“您看出问题了？”<br />\n就是因为没看出，所以才问的。<br />\n沈清央笑容淡淡：“这些调查报告是截止昨天上午十一点小江总将我停职之前写的, 每一份都有时间记录。从我进观越实习那天起，我经手的文书从无一处错漏, 阎律大可放心。”<br />\n说完，她合上电脑起身。<br />\n关上会议室的门之前，沈清央回身慢声补了一句：“希望阎律一切顺利。”<br />\n回到工位手在鼠标上握了很久。<br />\n林竹带盒黄油曲奇来安慰她：“楼下蛋糕店新做的, 尝尝。”<br />\n“谢谢。”<br />\n林竹弯腰手搭上椅子：“别太难过了, 休婚假跟你老公去度蜜月不好吗, 睡男人不比工作来得幸福。”<br />\n“……”<br />\n送走林竹, 沈清央拉开椅子, 到楼梯口透气。<br />\n办公间暖气烘得人头脑发晕, 在窗边吹了会儿冷风, 她接到一个电话。<br />\n看到来电人, 沈清央意外：“江总？”<br />\n“沈律。”<br />\n江盛语含歉意：“昨天的事我听说了, 我向你道歉。”<br />\n沈清央默然。<br />\n江盛叹气：“也是我不好，家父把小妹宠坏了，她从小跟我不对付，从我手里把项目抢走。你是我专门请来的人，她为难你是跟我作对，并非针对你这个人，还望沈律不要介怀。”<br />\n沈清央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微微一顿，指腹扶着栏杆摩挲。<br />\n江盛继续说：“不过这样也好，沈律可以休婚假了，新婚快乐。”<br />\n“谢谢。”沈清央静了几秒，浅呼出一口气，“不过我有件事想跟江总说，建和建工的资产构成可能有问题。他们的不动产大多在河北，我前天晚上熬夜看了部分租赁合同，租赁主体和实际承租人不一致，我怀疑他们利用空壳公司伪造资产。除此之外，经营业务方面也有不少问题。”<br />\n她缓慢说完，电话那头有片刻的停顿。<br />\n江盛徐徐笑道：“沈律果然不负我所望。那不知道能否劳烦你就这些出份文书给我，我尽力给你一个交代。”<br />\n挂掉电话，沈清央回到工位，打开邮箱把准备好的文件发给了江盛秘书。<br />\n-<br />\n周五，江影从电梯里出来，员工侧身喊“小江总”，她冷淡地点点头。<br />\n她与江盛同为副总，因为年龄差别就要在称谓面前加个小字，当真令人不痛快。<br />\n高跟鞋穿过走廊，秘书等在办公室门口，压低声音：“董事长来了。”<br />\n江影停步：“ 爸怎么来了？”<br />\n秘书伸手替她开门，犹疑：“董事长看上去心情不佳，您小心应对。”<br />\n江影无所谓地点点头，推门走进去，笑意盎然：“爸。”<br />\n江董在真皮沙发里阖着眼：“让你秘书出去。”<br />\n不用她再开口，秘书已经自觉关上门离开。<br />\n江影不解：“爸——”<br />\n“啪！”<br />\n一道巴掌迎面甩到脸上。<br />\n江影不可思议地捂住脸。<br />\n这一巴掌不轻，她素来娇生惯养，脸上霎时出现红印。<br />\n“您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打我？”<br />\n“你干的什么蠢事？”<br />\n江影眼里泛泪：“我干什么了您要这么打我？我最近为了建和的收购忙里忙外，昨天到凌晨才睡觉。”<br />\n她不提还好，一提江董愈发冷笑：“流程走得还顺利吗？”<br />\n“顺利啊。”<br />\n“你知不知道建和资产都是空的。”<br />\n“我——”江影愣住。<br />\n江董强压下怒气：“徐行知前段时间和女秘书的谣言，是你伪造监控传出去的？”<br />\n江影脸色一变：“您怎么知道？”<br />\n“还真是你。”江董气得眉心突突跳，“你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br />\n“是谁跟您说的，徐行知吗？”<br />\n江董冷睨女儿一眼：“他昨晚亲自给我打的电话。”<br />\n江影面上浮现出震惊，难堪和嫉妒，多种复杂情绪交织，挥手砸了桌上的茶具：“他早就知道是我做的，一直都不跟我计较。我不过小小为难一下那个姓沈的律师，他就心疼了？”<br />\n她不能接受，她认识徐行知这么多年，却始终得不到一点特别的对待。<br />\n“我早几年便跟你说过，趁早断了对徐行知的念头。他非等闲之辈，不可能受人胁迫，你非得跟他交恶吗？”<br />\n江影辩驳：“我没有……”<br />\n“你还没有！”江董怒气极盛，“你明知道那个姓沈的律师是他太太，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难她，换了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蠢货来。你知不知道你哥以你公私不分为由上呈董事会，要停你的职。”<br />\n江影呆住，面色青青白白，猛然回过神：“爸，江盛陷害我！建和的收购案明明是他的，也是他跟我透露沈清央在。他肯定一早知道建和的资产是空的，他也知道我喜欢徐行知，他故意的……”<br />\n江董大失所望：“他故意又如何？人家设个圈套，你就迫不及待跳进去了？”<br />\n“小影，你太让爸爸失望了。”\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