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沈清央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大哥。”<br />\n嗓音艰涩，像被冷风刮过，她张了张口，只能发出这两个字。<br />\n大脑像一片浆糊，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一直视若亲兄长的大哥，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br />\n遮羞布被彻底扯掉，徐行恪隐于黑暗中，发出音节：“……你听到了多少。”<br />\n沈清央垂眸：“都听到了。”<br />\n胸膛冰凉，混混沌沌堵着一口气。徐行恪呼出，很轻地扯唇：“也好。”<br />\n太累了，日日见她的眼睛依赖地望向另一个人，好像整个世界，她只看得见徐行知。<br />\n皮夹子重新放入口袋，徐行恪上前一步，想如往常一样摸摸她的发顶。<br />\n沈清央下意识躲开。<br />\n徐行恪的掌心落空。<br />\n她一愣，随即想解释：“我只是。”<br />\n“我知道，你只是不习惯其他人的接触。”徐行恪苦笑着说，“不必解释，我都明白。”<br />\n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是温和的，刻骨的习惯难以改变。<br />\n沈清央默然，思绪乱糟糟，她不知道说什么：“大哥……”<br />\n徐行恪幽幽看着她，面色复杂：“清央，你知不知道。你从小就喊我大哥，喊行知却是哥哥。”<br />\n不加序齿的哥哥，她从一开始就划定了亲疏，将他排在世界之外。<br />\n沈清央怔忡，这样小的细节，她从来没在意过。喊徐行知哥哥不过是因为从小就那么喊，在他们两家还未遭遇变故时，她便跟在徐行知后边唤哥哥。<br />\n手指无意识蜷缩，她心里微微发凉，察觉到一种无法挽回的征兆。<br />\n徐行恪自嘲一笑，目光望向她身后灯火温暖的房子，神色渐渐变得平静。<br />\n早该给自己一个解脱。<br />\n“清央，你不必觉得难做。年后我就要去外省就任，此后再见，只有逢年过节而已。”<br />\n该祝他步步高升，仕途坦荡。<br />\n静默良久，沈清央抬头，轻声说：<br />\n“大哥对我的关切和照顾，我永远都记得。”<br />\n她一向记恩不记仇，徐行恪轻叹一口气，掌心落到她发顶：<br />\n“好。那大哥祝你从此万事顺利。”<br />\n第63章<br />\n◎已经结婚了◎<br />\n雪白车灯破开黯淡冬夜, 枯叶被碾出沙沙声。<br />\n徐行知推开入户门，客厅亮着灯，电视上在播放晚间新闻。<br />\n听见动静, 方琴起身：“行知回来了, 吃饭了吗？我给你热点饭菜。”<br />\n“飞机上吃过了。”徐行知脱下外套，“您不用麻烦了，清央呢？”<br />\n方琴明显一顿。<br />\n倒是徐教授说：“楼上卧室, 你找她吗？”<br />\n徐行知往楼上走：“她托我买了样东西。”<br />\n方琴面色微变，手里的毛衣理不下去了。往沙发上一坐, 皱眉叹气。<br />\n徐教授视线移过来：“你怎么了？”<br />\n方琴睨他一眼，语气忍不住加重：“你真是年纪大了，又瞎又聋！”<br />\n楼上, 徐行知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br />\n沈清央正在书架前翻找书籍，刚想说请进, 门已经被推开。<br />\n她偏身，看见来人, 眼眸一亮。<br />\n“哥——”<br />\n徐行知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姑娘，低头轻嗅她发间的气息：“这么热情？”<br />\n沈清央仰头，拽拽他领带, 唇角轻撇。<br />\n无声的撒娇, 徐行知被可爱到, 捏着她的后颈亲下去。<br />\n沈清央启唇回应, 环住男人的腰。亲了一会儿, 她被托抱起来, 陷入沙发。<br />\n分开时, 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 呼吸暖而沉。<br />\n徐行知拨开她的衣领, 指尖压着红宝石吊坠磨了磨。<br />\n殷红的颜色衬得肤如凝脂，沈清央怕痒，生理性想往后缩，撞上他的臂弯，吊坠被拎起，徐行知低头吻了吻嵌在她皮肤上的印记。<br />\n酥酥麻麻的触感，沈清央脑袋后仰，贴着徐行知的耳朵故意问：“好看吗？”<br />\n她发现，他好像很喜欢给她戴红色的首饰。<br />\n微凉的吻由颈间蜿蜒至淡粉的唇，徐行知轻轻捏她腰线：“你戴什么都好看。”<br />\n沈清央弯唇，为了防止事情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她扣好衣领跟他说正事：“我爸昨天给我打电话，他们明天回来。”<br />\n“几点落地。”<br />\n“下午三点。”<br />\n徐行知懒懒玩着她的细指：“那我们去接机。”<br />\n沈清央一顿，见他神色淡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忍不住提醒：“还没跟徐伯伯说呢。”<br />\n徐行知抬眼。<br />\n沈清央迟疑：“如果让徐伯伯最后一个知道，恐怕他会气晕……”<br />\n徐行知盯了她几秒，盯到沈清央话音消失：“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br />\n他的手上移，虎口卡住她的小脸，唇角轻勾：“这次做好心理准备了？”<br />\n沈清央睫毛缓慢地眨了眨：“琴姨好像已经发现了。”<br />\n今时不同往日，她和徐行知住在一起，每次回家都是同进同出，敏感的人稍微注意一点就能发现端倪。<br />\n所以晚饭前被方琴试探出来时，沈清央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感。<br />\n她伸手抱住徐行知，脸颊在他颈边蹭了蹭：“我们一起去说吧。”<br />\n徐行知搂住她的肩，垂眼含笑：“好。”<br />\n-\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