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进桌洞里。<br/><br/> 天知道我刚刚发愣的时候究竟是一副什么鬼样子。<br/><br/> 好在数学老师实时地打断了全班的讨论,把我从这阵窘迫中解救出来。<br/><br/> 可饶是如此,我身边这个深谙娱乐圈各种风流秘事、八卦情史的同桌还是没放过我。<br/><br/> “是谁啊?”<br/><br/>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br/><br/> “进展到哪一步了?牵手了吗?”<br/><br/> “不会都接吻了吧?效率这么高?”<br/><br/> 我被她这噼里啪啦一连串的问题缠了两个课间,见她越问越不像话,又实在脱不开身,只能在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硬着头皮临时编了个借口:“唉,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之前喜欢一个女孩,不知怎么以为那女孩也喜欢她,结果自作多情了好长一段时间,最近才发现那女孩完全对他没意思,闹了个大乌龙。我是想起他那些糗事才忍不住笑的,你想到哪去了?”<br/><br/> 她听我讲完,哦了一声,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果真没再缠着我问东问西。<br/><br/> 看来“我有一个朋友”这个句式,真的是从古至今屡试不爽、老少咸宜的一个句式啊。<br/><br/> 我见她拿笔抵着嘴唇,似乎还在回想我刚刚说的话,忍不住起了个念头,脑子还没想清楚,一个问句已经脱口而出:“你说是不是这种‘以为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的念头,通常都是错觉啊?”<br/><br/> 她斜着眼睛,侧过头看我一眼,没多做考虑地回答道:“对啊,八成都是呗。自作多情这个词不就是这么来的?”<br/><br/> 这句话顿时像盆冰水,哗啦一下泼向了我脑子里沸腾了一下午的那锅粥,那些翻腾起来的气泡瞬间平息下来,所有的纠结都指向最后一个念头: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br/><br/> “你仔细想想,你所以为的他对你做的那些独一无二的事情,是不是也对别人做过?”她大概见我不作声了,又接着补充了一句。<br/><br/> 是不是也对别人做过?<br/><br/> 给刘杨耐心地讲过题?把作业借给方啸?有好吃的常常我们四个凑一起分享?至于记得生日这回事……好像也可以用我俩的生日都在二号,不过是中间差了五个月来解释。<br/><br/> 我瞬间整个人都蔫了。<br/><br/> “不会吧卢沛?你还玩暗恋这套啊?”我同桌方婧大概察觉到我神色有异,把脸凑过来一脸惊异地问我。<br/><br/> “都说了是我的一个朋友,别自己乱发散啊。”我轻描淡写地敷衍道,有些心烦意乱。<br/><br/> “好吧,”她又看了我两眼,似乎是 y_u 言又止地说,“有情况及时跟我汇报啊。”然后才终于转过头去整理错题。<br/><br/> 都是错觉吗?那中午边岩那句激起我这一切想法的话呢?<br/><br/> 我微蹙着眉,企图在脑子里还原当时的场景:明晃晃的阳光,空荡荡的寝室,安静坐在床边的边岩是用怎样的语气说出那句“你再多陪我一会儿”的?<br/><br/> 可我好像想不起来了,像即将大功告成的拼图,直到最后却发现独独少了中间的最重要的那块。怅然若失。<br/><br/> 我心存侥幸地对这句话做阅读理解:“陪”这个字,我们男生之间平时是不太说的,因为这个字似乎带了那么点依恋和不舍的意味,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有些微妙,甚至带着些示弱的意味。<br/><br/> 笔尖在纸上漫无目的地划拉着,我想着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忍不住自嘲起来:要是我有这个精神头对语文试卷上的古诗词做分析,也不用天天担心能不能和边岩去一个城市上大学了。<br/><br/> 习题册上的题目对我来说成了意义不明的乱码,各种混乱的想法牵着我的情绪摇摆不定,前一秒觉得边岩说不定确实也对我有想法,后一秒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在自作多情。<br/><br/> 我索 xi_ng 站起来,大步走到卫生间里用凉水洗了把脸,希望借此让自己平静下来。<br/><br/> 走出卫生间,一拐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遥遥地看见走廊那头,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照进来,像散发着魔力的潘多拉魔盒一样,鬼使神差地牵着我的脚步往那头走。<br/><br/> 走到诺班后门,我这才猛然清醒过来,刚刚那十几米的距离不知是怎样一步步迈过来的,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一样。<br/><br/> 我调转脚步想回教室,走了没两步,又退回来,身子斜斜地侧着,想从后门偷偷看边岩一眼。<br/><br/> 他仍坐在靠窗户那列中间的位置,但这次却没像往常那样板着腰背认真看书,而是歪斜着身子趴在一侧的胳膊上,脸朝向斜前方的位置,神情看起来无比专注,像在深思什么。<br/><br/> 他在看什么?我忍不住微微朝前挪了两步,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视线却被门边挡住,形成了一个令人心焦的盲区。<br/><br/> 诺班最近两个周都陆续去参加奥赛,这两天进行化学竞赛初赛,班里的人少了一小半,座位稀稀落落地空着,每个人都埋头于眼前的题目,谁也无暇顾及他人。<br/><br/> 我回忆着他们班的座位安排,除了乔易夏,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区域坐了其他哪些同学。<br/><br/> 往我们班教室走的时候,我暗自推测,边岩应该不会是在看乔易夏的:他喜欢女生啊,曾经一起看小黄片的经历足以证明这点。那他是在看那片区域的某个女生?<br/><br/> 我回想着他刚刚的神情,很专注,又似乎不太开心的模样。<br/><br/> 老实说,即便从小一起长大,我也很少见到边岩不开心的样子。他这人情绪散得快,就算有什么事情不太遂心,转眼就被其他事情吸引去了注意力。再加上那张清秀好看的脸,要是放在古代,也算得上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小公子了。<br/><br/> 能让他不开心的人或事,对他来说一定再重要不过了吧。<br/><br/> 那片被门框挡住的盲区引得我心急如焚,我把书合上堆到一边,只待放学铃一打,就能迅速冲到诺班前门看个明白。<br/><br/> 那种焦躁的情绪在这不长的二十分钟的等待里,被一点点放大,让我几乎坐立不安起来。我盯着墙上的挂钟,心焦地数着秒数,在分针指到三十七,班里的谈话声渐起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从座位上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边岩他们班门口。<br/><br/> 这次我有了等他的正当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到前门,但我靠近了才发现,就在刚刚那对我来说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的二十分钟里,边岩根本就没变过姿势,甚至视线也没挪动一下,仍是略显呆怔而又专注地看着斜前方的位置。<br/><br/> 那视线可真像奔着乔易夏去的,我大致看了下那片区域,默默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觉得不太可能,又在脑子里描摹着方位,仔细揣测了一下。<br/><br/> 不对,我脑子里警铃大作,他好像就是在看乔易夏。而且现在视线无阻之后,我才发现乔易夏前后左右的座位空了大半,剩下那两三个可能的目光落脚点,看起来明显不太符合边岩的审美。<br/><br/> 我正沉浸在这种不找边际的推理当中,下课铃响了。<br/><br/> 一直都处于我视线之中的边岩这时像被突然响起的铃声唤醒,抬手揉了揉眼睛,把目光收了回来。<br/><br/> 他直起腰,又撑着下巴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抬起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