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想又道：“对了，我瞧了昨日地形，要人去开凿是拿人家性命冒险，我曾侥幸得过一个来自边夷的火器，这火器着实了得，遇了火就会产生巨大震力，或许可以派上用场。”<br/><br/> 骆玄策有些诧异：“在哪儿？”<br/><br/> “相府。”<br/><br/> “这事有谁知道？”<br/><br/> 宁祺微微一怔，也想到了什么，“就我知道。”<br/><br/> 火器之事事关重大，他连宁丞相也没告诉，深怕一不小心就泄露出去，那宁丞相可保不住他。<br/><br/> “嗯，这事以后跟谁都不准提，火器我也有存，回头差人去取，对外可传自边夷收缴而来，先前倒是并未想到这一层。可记着了？”<br/><br/> 宁祺点点头，他亦知道其中利害。<br/><br/> 景鸿帝昏庸无能，猜忌倒是一等一的厉害，若是被他注意到端倪，各种麻烦必然会随之而来，让人防不胜防。<br/><br/> 夜谈<br/><br/> 林穆带着图纸来寻骆玄策，见到宁祺时，夸张瞪大了眼睛，像是瞧什么珍惜物种。<br/><br/> 众所周知，玄王殿下休息时，从不允许人进入营帐，更别说同榻一宿。<br/><br/> 当然，也别问为何他知道两人同榻，因为营帐就一张床。<br/><br/> 唉，造孽呀。<br/><br/> 好好的玄王，怎么说弯就弯了？<br/><br/> 或许一直是弯的？<br/><br/> 近几日无雨，不过天一直阴沉着，堆积着一层又一层不见天日的黑云，它在酝酿一场风暴，在它来临之前，必须解决离江水患，否则积水汇聚，又是一场灾难。<br/><br/> 从锦州紧急调遣的人也只在千余左右，亦不敢大肆行动，人多眼杂，万一传达景鸿帝耳朵里，自然会多心。<br/><br/> 为何骆玄策能调动锦州人？一旦有心人往图谋不轨上引导，事情必定一发不可收拾。<br/><br/> 镇北军与皇城军兵分两路，半数人在一天之内抵达断崖口，分批开凿石壁，半数留在离江堤坝搬运木料沙袋，来来回回，不过一天就堆积起一座小山，甚至搭建起木桥，只待上游破开崖壁，江水右引，再一鼓作气填筑大坝。<br/><br/> 如此，就能彻底断了流入西城的洪水。<br/><br/> 宁祺原本被骆玄策勒令留在山上，但宁祺瞒着他悄悄过江之后，许是怕了，不敢再将人单独放着。<br/><br/> 宁祺在害怕，他知道，但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br/><br/> 入夜时抓着他不放，夜里也睡不安稳，总有噩梦侵扰，夜晚惊醒时会拉着他说许多话，骆玄策瞧得清楚，宁祺根本就没有彻底清醒。<br/><br/> 这是魇在梦里了。<br/><br/> 他絮絮叨叨叮嘱自己不要淋雨，有日头正好，被子该翻晒一下，也有院子里的桃花开了，记得酿一壶酒……<br/><br/> 骆玄策越听越觉怪异，只因现下连日阴沉，没有院子，更没有桃花，而他，也根本不会酿酒，可宁祺又真真切切喊着他的名字。<br/><br/> 好像得不到任何回应，就是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也不在乎梦里的骆玄策会不会回应。<br/><br/> 直觉告诉他，宁祺性情大变与这个梦脱不了干系。<br/><br/> 但他没有问，他等着宁祺亲自开口的那一天，他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等宁祺敞开心扉。<br/><br/> 又是夜，骆玄策哄了宁祺睡着之后，听着枕边人的浅浅呼吸，愁眉难展。白日里火器已经秘密押送到山上，骆玄策亲自去检查了一番，无恙之后遣了高手镇在旁边，只待明日寻到适宜位置，埋入便可震开断崖，让离江水改道。<br/><br/> 但事实并不如想象中一般容易，那处断崖极为凶险，要使用火器，就必须有人去引火，但其中凶险不可估量，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不为过。<br/><br/> 暗夜里看不清宁祺的脸，只有隐约的轮廓，骆玄策紧紧盯着，最后落寞闭上眼睛，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br/><br/> 枕边原本清浅的呼吸声渐渐急促起来，骆玄策猛地睁开眼睛，宁祺低哑的嘶吼着，手指攥紧了被褥，他在恐惧，在害怕，在黑夜里崩溃着。<br/><br/> 骆玄策试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喊了几声，却没能将人从梦中带出来，最后只能搂着人轻轻拍着，柔声唤着宁祺。<br/><br/> 不知过了多久，让人心碎的声音才渐渐隐去，骆玄策低头就见宁祺睁着眼睛，沉默不语，他醒了。<br/><br/> “做噩梦了？”<br/><br/> 宁祺嗅嗅骆玄策的气息，在他怀里寻了个姿势，才低低嗯了声。<br/><br/> “梦到什么了。”骆玄策拍着他，他倾尽所有温柔，只为怀中一人。<br/><br/> 沉默半晌，宁祺才道：“梦到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染红了衣裳，我叫你，你不应。”<br/><br/> 骆玄策心沉了沉。<br/><br/> “明日，你是不是要自己去引火。”没有反问，是肯定，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上辈子，他揣摩景鸿帝旨意，揣摩敌对人的想法，揣摩每个对骆向端有威胁的人，但独独猜不透骆玄策的弱点是什么。<br/><br/> 后来清楚了，骆玄策的弱点，是他宁祺。<br/><br/> 但他却失去了资格。<br/><br/> 这辈子，他毫不费力就能知道这男人在想些什么。<br/><br/> 他感到搂着自己的身躯僵了一瞬，头顶传来他的回应：“嗯。”<br/><br/> 宁祺抱紧了一分：“非去不可吗？连我也阻止不了吗？”<br/><br/> “宁祺……”<br/><br/> “我知道，我就是……害怕。”怕上辈子他未曾经历过的，怕骆玄策受伤留下病根，那样好疼的，他眼睁睁看过骆玄策那么能忍的人，病发时双眸泛红，咬破了唇。<br/><br/> 他失去所有，天地间孤身一人的时候，只有骆玄策。<br/><br/> 他太害怕失去骆玄策了。<br/><br/> 那样的话，世间就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br/><br/> “边关比这凶险多了。”骆玄策提了提怀中人，直到视线相对，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刚去的时候，我每日都想着逃跑，边关太苦了，哪怕我从小吃着苦长大，也还觉得苦。后来又觉得，既然来了，就要闯出自己的天地，让我曾经害怕的，全都跪在脚下匍匐，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我只要能护住在意的人，那便足够了。”<br/><br/> 宁祺听得认真，也心疼。<br/><br/> 那都是他不曾参与过的生活，如果听一听，是不是能更近一步？<br/><br/> “有一回，我判断失误，被敌军围困在千重山里，那里瘴气笼罩，蛇虫鼠蚁遍布，野兽横行。他们以为能将我困死在里面，可我出来了，带着我方将士反包围了他们，将他们赶入千重山，也让他们尝尝那滋味。”骆玄策轻笑出声，“还有一回，漠北正赶上风沙暴，将人都卷到了天上去，那一次损失了不少人，而我也迷了路，在大漠里走了五天五夜，你看，我还是走出来了。”<br/><br/> “所以，不要担心，我有必须要活下去的信念，我不会有事。”<br/><br/> 说了那么多，大概只为了最后一个承诺。<br/><br/> 可宁祺知道，一切远没有骆玄策随意出口那般轻松，这背后埋葬了无数血肉，无数苦难的过往，才练就出一个令北境闻风丧胆的大元帅。<br/><br/> “说话，宁祺。”<br/><br/> “你那么拼命，为了什么？”<br/><br/> 骆玄策轻笑，颠了颠宁祺，将人完全搂进怀里，抵着额头道：“可不就是这个经常做噩梦还爱哭的娇气包吗。”<br/><br/> 宁祺磨牙：“谁爱哭了？”<br/><br/> 骆玄策应了声：“我，是我。”<br/><br/> “别受伤。”失去你，宁祺会疯掉的。<br/><br/> 躲在暗处的人似乎还未行动，宁祺有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