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对最好的朋友,高一的时候一个被全年级背后骂恶心,另一个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br/><br/> 陈砚不懂,自己不过是把曾一鸣当初的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他罢了。<br/><br/> 不过是顺着他当时的心愿跟他断绝关系罢了,他又凭什么看上去那么伤心难过,凭什么看上去,好像快要哭了。<br/><br/> 第10章有约<br/><br/> 陈砚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一座孤岛。不是他矫情,而是事实如此。<br/><br/> 大学两年,他所有的精力都在学习和工作上。进金融系,无关志向,只因为金融是最赚钱的行业,因此也不必说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友;<br/><br/> 进外联部,无关兴趣,只是想先一步和校外的社会企业、商务人士接触,运气好可以拉赞助,运气不好可以混个脸熟,方便日后找工作;<br/><br/> 做兼职、做家教,来去匆匆,忙活得像不断被命运鞭打的陀螺,有时甚至连同事的名字和相貌都对不上号。<br/><br/> 他殚精竭虑、费尽心机,只为了拿到所有能拿到手的奖学金、扶贫基金、比赛奖金、工资等等等。<br/><br/> 他没有时间休憩,他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和别人「沟通心灵」。<br/><br/> 可他也会累的,他也会有疲倦得想要寻求一个精神港湾的时候。<br/><br/> 肖奇算是他在大学唯一的朋友,可对这唯一的朋友,他不敢坦白自己的性向;<br/><br/> 母亲卧病在床,他不忍心,也绝不会在她面前暴露一丝一毫的心累与彷徨;<br/><br/> 苏聿和他的关系最特殊,可也最尴尬,他们明明做着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可他们只是床伴,还是夹杂着金钱交易的床伴。<br/><br/> 寝室的学习桌上,陈砚面对着一本线代习题集,第一次没有立即翻开埋头苦做,而是愣神地望着封面。<br/><br/> 他在想,他现在很累,什么也不想干,就想找个人一起坐着。<br/><br/> 即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可那人不会跟他抱怨,也不会流露出担忧,更不会没分寸地询问,只是一样也陪他坐着,就那样一直陪着他,像空气,却有温度,给他一些安慰,一点温暖。<br/><br/> 忽然间,桌面一阵震动——手机铃声响了。<br/><br/> 陈砚拿起手机一看,是苏聿。<br/><br/> 这铃声把他从无尽的愁思里解救出来,仿佛预示着什么。<br/><br/> 陈砚几乎是满含期待地接通了电话,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呆呆地来了一句:“喂,我是陈砚。”<br/><br/>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声清朗,透过手机鼓动着他的耳膜,连带着心口也一起发颤。<br/><br/> “我当然知道你是陈砚,你怎么这么傻?”从小到大,不论是父母还是同学老师,都带着炫耀或歆羡夸他聪明,智商高,后来,又有人用嫌恶的语气骂他变态傻逼,但没有人用过这种语气跟他说,你怎么这么傻?<br/><br/> “我、没有。”已经是不受意识控制的条件反射性回答了。<br/><br/> “嗯,你没有。”苏聿那边笑得宠溺,他就喜欢陈砚偶尔呆傻的样子,像只笨鹅,让人忍不住想调戏他。<br/><br/> “是不是在想我?说话这么漂,肯定没干正经事儿。”<br/><br/> 陈砚心虚地看着自己的习题本,“我在做线代。”<br/><br/> “行吧行吧,你说了算。找你是想说,苏沫周六不上家教课了,他们学校现在延长了高三的上课时间,一周就一天假。”<br/><br/> “嗯,我知道了。”一时间,陈砚心中竟然有些空落落的,原来只是想跟我说这个。<br/><br/> “嗯,你知道了。”苏聿学他的语气讲话,又跟哄小孩一样说:“但是我们约好的别忘记了,周六见,知道不知道?”<br/><br/> 陈砚觉得今天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一会儿跳的很快,一下子又骤停,现在又在他的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的很重。<br/><br/> “知道了。”陈砚怕苏聿听出他的心跳,故意说的很镇定。<br/><br/> 但是苏聿好像偏要和他作对,又好像早知道他内心<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所想,他说:“今晚有时间吗?我想见你。”<br/><br/> 像这通不寻常的电话一样,这场邀约也是罕见的,苏聿从不在工作日找他。<br/><br/> 陈砚也不愿意在工作日见苏聿。<br/><br/> 但是今天他很想有人陪伴,即便是出于肉体的欲望,他也想有个人能抱抱他,有个人能陪陪他,好让他忘记今天的种种不快,忘记那些陈年鸟事。<br/><br/> 苏聿从不在工作日找陈砚,是因为苏聿知道他平时要学习,部门工作也繁琐,他不想让陈砚在别的事情上再过分劳累。<br/><br/> 但是今天苏聿接到一个消息——肾源找到了,一个签署了器官捐献书的人录入的记录和谢华的相匹配。<br/><br/> 但是人尚且健在,国内也不允许非直系亲属活体捐献。<br/><br/> 苏聿已经让人去做工作,想把谢华带去外国进行活体移植。<br/><br/> 但事情还没有着落,他不想这么早告诉陈砚,免得希望落空,徒增烦恼。<br/><br/> 对于苏聿来说,谢华手术一完成,就意味着陈砚不再有沉重的枷锁,意味着陈砚会开始更多地为自己而活,或许还会考虑和周围同龄人谈一场与金钱无关、「单纯清白」的恋爱。<br/><br/> 苏聿绝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他想让陈砚和自己谈恋爱。<br/><br/> 尽管他比陈砚大了十岁有余,但他自认为不会比不上那些毛头小子,更何况他也不老;<br/><br/> 尽管在陈砚看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一场交易,可谢华的康复就是他们关系改变的转折点,苏聿正好可以趁这个时机把自己洗白,把地位转正。<br/><br/> 苏聿自信没有人曾经和陈砚靠得像他这么近。他一直不进不退地守在陈砚身边两年,保持分寸,却又渗入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就是在等这一时刻的到来。<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苏聿现在可能想奔跑着放烟花,很快让他见情敌<br/><br/> 第11章四人碰面<br/><br/> 傍晚时分,陈砚给兼职的地方打了电话请假,就交代了一下肖奇说自己晚上在外面住,让他晚上班干查寝时打个掩护。<br/><br/> 肖奇知道陈砚的妈妈就在本市住院,因此陈砚每次外宿他也都没问过什么,只以为陈砚是去陪床了。<br/><br/> 因而很痛快地就答应了陈砚,临走时还用那种看身残志坚寒门学子的眼神激励他,试图用眼神传达安慰。<br/><br/> 陈砚十分心虚。<br/><br/> 陈砚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期待这一次苏聿的到来,仿佛等的不是炮友也不是金主,而是——对象。<br/><br/> 这个词语在脑海中乍一浮现,把陈砚自己吓了一跳,他心中有一些无措,有一些心动,但更多的是苦涩无边。<br/><br/> 他和苏聿从一开始就把关系弄得沾染了钱的污气,不清不白的,再想扭转到正常,谈何容易。<br/><br/> 更何况,像苏聿这样成熟俊朗又多金的男人,什么样的对象找不着,又怎么会喜欢上他?<br/><br/> 正出神地想着,学校大门对面马路上一辆银灰色本田车冲他按了两下喇叭。<br/><br/>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这辆二三十万的车上坐着苏氏瑞安集团的董事长。<br/><br/> 这辆车是苏聿认识陈砚以后随手打发助理说要一辆价格亲民,一般家庭标配的车买下来的,专门用来接送陈砚,免得被学校同学看得多了猜疑声起。<br/><br/> 虽说他们两个都是男的,但毕竟做贼心虚,苏聿必须从方方面面都考虑对陈砚的影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