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陈晚青：我们没什么好说的，长不了</p><p> 方菱：为什么</p><p> 陈晚青：现实摆在那儿呢</p><p> 方菱：你喜欢他么？</p><p> 陈晚青：嗯</p><p> 方菱：那你管现实干什么</p><p> 陈晚青：我不能糟蹋了祖国美好的花朵</p><p> 方菱：yue</p><p> 陈晚青听见敲门声，她从床上爬起来开门，程劲拎着两杯热奶茶，她示意他进，毫不避讳。</p><p> 她洗过热水澡，现在穿一身长丝绒睡衣，长发挽在头上，湿发还没擦干，又钻到床上去看手机。</p><p> 程劲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你坐床边边。”</p><p> 陈晚青看了他眼，有时候在家吃早饭的时候，她来不及吹头，他也会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她吃早饭，这样一份时间能掰成两份用。</p><p> 她转了个身，程劲拆掉她头上的干发帽，轻柔地擦着她的湿发，吹风机嗡嗡吹着她的长发。</p><p> 手机屏幕上还是方菱刚刚发的消息。</p><p> 方菱：你啊你，总是想太多，想就去干，四个字这么简单</p><p> 陈晚青：不跟你说了</p><p> 方菱：怎么？想通了？及时行乐？</p><p> 陈晚青：我们不一样</p><p> 程劲也是不小心撇到她的手机屏幕。</p><p> -你喜欢他么</p><p> -嗯</p><p> -不能糟蹋祖国的花朵</p><p> 他知道她们在聊他，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和她的朋友之间，也许不是第一次，她是否也会经常和朋友聊起他呢？他感觉心里填满了蜜糖，他的姐姐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她也是喜欢他的。</p><p> 头发吹干，他把她的头发梳顺。</p><p> “你哪买来的奶茶？”陈晚青抱着热乎的奶茶，吹了一天的冷风，喝上一杯热乎的奶茶，心里头都是暖的。</p><p> 程劲：“不告诉你。”</p><p> 陈晚青撇他一眼：“你好记仇喏。”</p><p> 语气带着几分娇意，白天山上不过因为她说了句不告诉他，结果这人两次这么回她。</p><p> 现在的小男生都这么小心眼嘛。</p><p> 程劲受不了她这语气：“没有奶茶，楼下买的奶茶粉，问老板娘要的热水冲的。”</p><p> 又补充一句，“看过配料表，很干净，只有茶粉和生牛乳。”</p><p> “养生小孩哥。”她吐槽一句，不过还挺好喝，没有什么比冬天里一杯雪中送炭的热奶茶更让心动的了。</p><p> “老板娘说夜里空调风没那么足，如果冷的话棉被在衣橱里。”</p><p> 陈晚青努嘴：“老板娘怎么没跟我说。”</p><p> 半开玩笑，“老板娘不会是看上你了吧。”</p><p> 程劲皱眉：“别瞎说。”</p><p> 陈晚青笑起来，嘬了口奶茶，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没瞎说，你这张脸啊，到大学，肯定迷妹一堆，到时候你要真想谈恋爱了，就跟我说。”</p><p> 她很少袒露心扉地说一些话，就像她对他们未来的看法，不过想落得个体面下场，刚刚方菱说得也对，她始终抱有一种悲观的态度来面对这段感情，即便程劲已经做得很好，她依旧悲观地认为他在大学之后会拥有其他的人生。</p><p> 程劲不可思议地听着她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说的话，只觉得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p><p> “我们这不算谈恋爱吗？”他反问道。</p><p> 陈晚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看着他瞬间赤红的眼睛，感觉刚刚不该说那话。</p><p> “什么叫我要真想谈恋爱了，那现在算什么？”他步步紧逼，“逗我玩？”</p><p> “我的意思是，我们先这样相处，如果以后你想跟其他人谈恋爱了，你跟我说一声，让我提前有个准备，这样大家都能体面地散场。”</p><p> 程劲：“你没有回答我，我们现在不算谈恋爱吗？”</p><p>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谈论恋爱。</p><p> 说算，谁也没有挑开那层窗户纸。</p><p> 说不算，可是早已牵过手，接过吻。</p><p> 陈晚青：“算的。”</p><p> 程劲长舒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缓和了很久才缓和过来，眼睛蒙了一层水汽：“我不会喜欢上别人，上大学也好，工作也好，我都不会喜欢上别人，我只喜欢你。”</p><p> 陈晚青坐在床边：“话不能说太满。”</p><p> “说了不会就不会，你不信时间会证明。”</p><p> 小孩子意气用事，陈晚青并不会信以为真，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已经比寸头时候长很多，不那么扎手：“真是个小孩。”</p><p> 程劲伸手抱住了她，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湿热的呼吸打在她脖颈，微微起伏的下巴感觉有点像抽泣：“对不起。”</p><p> 陈晚青回抱他：“对不起什么？”</p><p> 程劲埋在她脖颈，头发在她脖颈有些刺挠，声音染了层沙哑：“刚刚对你大声了。”</p><p> 陈晚青的心一怔，她的手轻轻抱着他的脸，看着他红透的眼睛，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轻轻抬起头，碰在了他的嘴唇，冰</p> ', ' ')('\n <p>冷的带着寒气的嘴唇和温暖带着奶茶香味的嘴唇碰在一起，她的手穿过他的脖颈，架在他的肩膀上，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唯有亲吻能平复所有的不安。</p><p> 就像她可能即将失明的双眼，她很想很想再看看他，也很想很想和他一直走下去，可是她不能了，她太了解他的心性，她不能成为少年飞翔的累赘，她有她的骄傲和自尊。</p><p> 重力失衡，他们跌落床上，他的手捧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吻得很深，最后一丝奶茶味都被含吮干净，陈晚青感觉到有什么抵着她，她的手轻轻碰着，少年错愕睁眼，她抬起脸亲吻他的唇，在他耳边说：“别怕。”</p><p> 程劲呼吸深沉，她却吻他更深，少年抖得不像话，窗外的雪落得更深，她看着他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极致欢愉时轻抿的下唇，她记住他的每个表情，将他刻入心房。</p><p> 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然后丢进垃圾桶。</p><p> “没有过。”他说。</p><p> 陈晚青去洗手间洗手，没听清：“什么？”</p><p> 他还有些颤抖，眼睑下全是红色：“我看网上说男生第一次都是给手，所以我一直没有用过手。”</p><p> 第一次谈及这种话题，陈晚青有些吃惊。</p><p> “我想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留给姐姐。”他又说。</p><p> 她承认这是最好的情话，比任何的情话都更能打动她，一个男生从情窦初起就没有用过手，隐忍压抑着把这些都送给他的爱人，这是最好的礼物，她是惊喜的，是喜欢的。</p><p> 陈晚青洗了手又过来，像摸小狗一样摸摸他的头：“你怎么这么乖。”</p><p> “因为是姐姐啊。”他的脸快熟透了。</p><p> 陈晚青亲亲他。</p><p> 外面的风雪又大了些，这一晚上程劲没有回房间，第二天早晨他是抱着她醒来的，她睡姿不太好，整条腿都架在他身上，小小一只，睡姿霸道，要占整张床。</p><p> 他醒得早，六点醒，醒了就看她，看了很久，她才醒。</p><p> “醒了？”程劲问她。</p><p> 陈晚青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有片刻呆愣，她又闭上眼。</p><p> 程劲以为她起床气，就不继续跟她说话，陈晚青翻了个身，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脑袋贴着他的胸口。</p><p> “小程。”</p><p> “嗯？”</p><p> “你抱抱我。”</p><p> 程劲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她很小只也很软。</p><p> 她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抚摸他的脸颊，眉毛、眼睛、鼻子，直到抚摸到嘴巴的时候，她感觉手指被他含住了，轻轻舔舐她的指尖，她抬头光线浸入了眼睛，她再次看见他，还有那双漆黑的眼睛。</p><p> 程劲捧着她的后脑勺，和她在这个雪后的清晨接了个长长的吻。</p><p>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早晨小路覆盖了厚厚一层白色，陈晚青的车子上也盖了一层雪，他们处理完车上的雪已经中午，赶回宁城的当天，公司里又来了个紧急的事。</p><p> 难得的假期都不得安生，程劲：“你现在不是合伙人吗？为什么还这么忙？”</p><p> 陈晚青把他送回家：“自己开公司全年无休，当员工还能拿死工资，开公司得顾着全员生死，今年不努力明年就得关门大吉。”</p><p> 程劲知道她性格：“那你记得按时吃饭。”</p><p> 陈晚青点头：“好的。”</p><p> 他解开安全带，又侧过身，在她脸上亲了口才下车。</p><p> 陈晚青摸了摸脸颊，看他远去，才发动车子。</p><p> c71 青春稍纵即逝。</p><p> 昨夜之后, 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程劲下午写作业的时候总是走神，想起她早晨在他脸上用手指细细描摹, 天知道那手指的魔力，温柔到让他为此殒命都行。</p><p> 他抿着下唇，趴在高等数学课本上, 回忆昨夜及今早点滴，整张脸快熟透了, 她太会了, 将他一颗心脏拿捏得死死的。</p><p> 他第一次体会到脑袋空白是什么感觉，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态，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好吧，他把头埋进手臂里，真的有神明，神明听见了他的话，神明眷顾了他，其实当时他有些难自控, 但还是稳住了，现在得到了已经足够多了。</p><p> 高数课本似乎被爱情玷污了，此刻正用密密麻麻的文字表示情绪，他拿着笔，看着昨天已经学过的公式, 又忍不住走神，高数课本无奈又变成了某人冥想的见证者。</p><p> 冬天在少年的春心中慢慢变暖, 来年春天的时候，陈晚青要经常出差，他见她的次数很少, 忙起来的时候根本不理人，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因为入学没剩多久，他想早一点结束学业，四年的课准备用三年学完，然后研究生再申请宁城，这样她总不会反对他，不过这一切他都没敢和她说。</p><p> 高考逼近，蒋小明他们也都绷紧神经，平时还叫着周末开黑的李飞迅临时报了个补习班，张峰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口头禅是考个本地的普本也没什么不好，姜晴成绩倒是提升得非常快，最近一次模考考了班级第十三，她还特地给程劲发了八百块钱红包，是他学习资料立了</p> ', ' ')('\n <p>功，那些程劲梳理的知识点非常高频出现，她已经把他那本学习资料学了80，剩下的20学完，考个211应该没太大问题。</p><p> 唯有陈慕蓝，他也是要参加高考的，但最近队内比赛很多，春季联赛后面又是夏季联赛，模考卷子总分考了五十分，但凡在学习上付出一分心也不会只考五十分，五十分还不如不参加，还不如他五百个的微博粉丝数。</p><p> 程劲四月份去陈慕蓝的电竞俱乐部看过他一次，俱乐部工作室是两层楼房，一层生活区还算舒适，一应俱全，几个十几岁的男生窝在一间练习室里从早打到晚，一点不必备战高考轻松，甚至强度远高过高考。</p><p> 他把笔记送过去的时候，陈慕蓝揉着眼睛从练习室出来，整个人比原先憔悴多了，黑眼圈又大又深，身上还带着些熬夜的味道，他冲了把澡才在客厅接待程劲。</p><p> 短短半年，少年从意气风发到有些沧桑，手腕贴着膏药，刺鼻的中药味。</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