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严主任义正词严：“玩也要有个底限，你们班那两个学生，是不是在早恋？”<br />
弥勒佛摆摆手：“他们俩平时吵得最厉害，不打起来都算不错的了，而且我们班贺斯珩都还没分化呢，放心吧，恋不上。”<br />
就在这时，舞台幕布缓缓拉开，台下观众看见贺斯珩和谈璟两人一左一右位于舞台上，一个意气张扬，一个清冷斯文，立刻比刚才更激动地尖叫起来。<br />
“啊啊啊好帅好配！”<br />
“谈和！谈和！”<br />
“珩哥正面a我！”<br />
台上，贺斯珩十分享受万众瞩目和热烈尖叫捧场的感觉，将小提琴架上左肩，他看向舞台右侧坐在钢琴前的谈璟，示意可以开始。<br />
后者微微颔首，修长手指落在黑白琴键，悠扬琴声自他指尖飞出。<br />
男生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薄的眼皮垂着。<br />
冷白的光束落在他身上，长睫在脸上投下灰色的阴影。<br />
指尖弹奏着节奏轻快的曲子，他的神情却并非明朗。<br />
等待着进拍时机的贺斯珩，隐约感受到对方低落的情绪。<br />
似乎察觉他的视线，谈璟忽而抬眼，漆黑瞳仁没有平时的亮彩。<br />
视线在空中交汇。<br />
弹着钢琴的少年，在唇边牵起浅浅弧度，若无其事地朝他笑着。<br />
贺斯珩微微一怔。<br />
这个笑容，他太熟悉。<br />
小时候他问谈璟，打针疼不疼，生病是不是很难受，谈璟就是这样笑着跟他说没事。<br />
可他分明已经虚弱到脸色苍白，难受得红了眼眶。<br />
习惯了谈璟这段时间厚脸皮地假装可怜跟他卖惨，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谈璟强颜欢笑，那一只无形的手，再一次攥住他的心脏，说不出来的难受。<br />
贺斯珩移开眼，收起心绪，进拍加入合奏。<br />
*<br />
文艺汇演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天空黑沉沉的，月牙悬在天边，发着微弱的光。<br />
贺斯珩包了几辆车，请全班同学去唱k。除了一班同学，还有个一班编外人员，王一舟。<br />
寿星公豪放地请客，自然是听着一路的马屁过去，寿星公本人却有些心不在焉。<br />
贺斯珩和谈璟没坐一辆车，他跟周雨坐的这辆车第一个到，先去了大厅，跟服务员确认，被领进包厢。<br />
周雨这麦霸一进去就迫不及待点歌开始唱，嚎了两首，班上其他同学也都陆陆续续到。<br />
贺斯珩却一直没见到谈璟。<br />
他订了两个豪华包，估摸着谈璟去的另一间，想了想，起身去到隔壁扫了圈，仍旧没见到谈璟，倒是看见了另一个麦霸王一舟，正在撕心裂肺地嚎死了都要爱，而坐在他边上快被他的歌声疼爱死的宋霖。<br />
贺斯珩捂着耳朵走过去问：“谈璟人呢？”<br />
“什么？！”宋霖捂着耳朵大声问。<br />
贺斯珩扯下的一只手，大声对着他的耳朵喊：“我问你谈璟去哪了——”<br />
“应该是去了楼梯间！”宋霖做了个抽烟的手势。<br />
贺斯珩皱了皱眉，拎了两罐啤酒离开这死了都要爱的包厢，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果然看见他要找的人。<br />
男生独自坐在楼道里吞云吐雾，昏昧光线将他削瘦的背影浸泡得模糊，唯有他指间的猩红亮得明晰。<br />
贺斯珩故意咳了声，坐在那里的人却没有回头，夹着烟的手在抬起时微微顿了顿，没再递到唇边，在地上碾灭。<br />
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薄荷味，贺斯珩走过去，在男生旁边坐下：“不是说要给我庆祝生日？怎么又一个人跑这装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的忧郁青年？”<br />
谈璟偏头看着他：“忧郁青年迷住你了吗？”<br />
“……”<br />
贺斯珩服了，还以为这人多低落呢，这不是还有心思说骚话吗？<br />
贺斯珩把手里的啤酒递了罐过去，自己也拉开拉环喝了口，开门见山问：“你是因为我没猜出来那个哑谜，所以不高兴？”<br />
“是在烦我自己又没了勇气。”<br />
谈璟单手拎着啤酒，指节分明的食指扣进拉环，易拉罐啪地一声被他单手打开，他低低地呢喃：“怕说了之后，你会不高兴。”<br />
“怕我不高兴？”贺斯珩不明所以，搞不清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又习惯性地警惕：“难不成你背地里又对我使了什么坏？”<br />
谈璟哼笑了声，似感慨又似叹息：“我在你这里的形象还真是意料之中的不堪啊。”<br />
贺斯珩理所当然：“不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br />
谈璟笑了笑，既没否认，也没辩解，只捏着易拉罐仰头灌了一口酒。<br />
贺斯珩从他滚动的喉结收回视线，也喝了口酒。<br />
气氛陡然沉默，两人都只喝酒，没说话。<br />
谈璟忽然开口：“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说话那天吗？”<br />
贺斯珩喝酒动作一顿：“记得啊，怎么了？”<br />
当时他们的卧室都还在二楼，贺斯珩那天跟小伙伴们一块在家门口前玩，不经意仰头时，望见对面房子的二楼窗户，趴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br />
男孩瘦瘦小小的，长得倒是好看，五官精致秀气，跟洋娃娃似的，但脸色很不好，苍白得像纸，眉眼间透着一股病气，仿佛风一吹就会倒。<br />
早在这天之前，贺斯珩就听舒秋提过，对面人家的小儿子身体不好，自出生起就家里医院两点一线地来回。也被贺云朗叮嘱过，对面的谈家是他们家公司的竞争对手，他们家人坏，别去跟他们家的人往来。</p>
弥勒佛摆摆手：“他们俩平时吵得最厉害，不打起来都算不错的了，而且我们班贺斯珩都还没分化呢，放心吧，恋不上。”<br />
就在这时，舞台幕布缓缓拉开，台下观众看见贺斯珩和谈璟两人一左一右位于舞台上，一个意气张扬，一个清冷斯文，立刻比刚才更激动地尖叫起来。<br />
“啊啊啊好帅好配！”<br />
“谈和！谈和！”<br />
“珩哥正面a我！”<br />
台上，贺斯珩十分享受万众瞩目和热烈尖叫捧场的感觉，将小提琴架上左肩，他看向舞台右侧坐在钢琴前的谈璟，示意可以开始。<br />
后者微微颔首，修长手指落在黑白琴键，悠扬琴声自他指尖飞出。<br />
男生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薄的眼皮垂着。<br />
冷白的光束落在他身上，长睫在脸上投下灰色的阴影。<br />
指尖弹奏着节奏轻快的曲子，他的神情却并非明朗。<br />
等待着进拍时机的贺斯珩，隐约感受到对方低落的情绪。<br />
似乎察觉他的视线，谈璟忽而抬眼，漆黑瞳仁没有平时的亮彩。<br />
视线在空中交汇。<br />
弹着钢琴的少年，在唇边牵起浅浅弧度，若无其事地朝他笑着。<br />
贺斯珩微微一怔。<br />
这个笑容，他太熟悉。<br />
小时候他问谈璟，打针疼不疼，生病是不是很难受，谈璟就是这样笑着跟他说没事。<br />
可他分明已经虚弱到脸色苍白，难受得红了眼眶。<br />
习惯了谈璟这段时间厚脸皮地假装可怜跟他卖惨，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谈璟强颜欢笑，那一只无形的手，再一次攥住他的心脏，说不出来的难受。<br />
贺斯珩移开眼，收起心绪，进拍加入合奏。<br />
*<br />
文艺汇演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天空黑沉沉的，月牙悬在天边，发着微弱的光。<br />
贺斯珩包了几辆车，请全班同学去唱k。除了一班同学，还有个一班编外人员，王一舟。<br />
寿星公豪放地请客，自然是听着一路的马屁过去，寿星公本人却有些心不在焉。<br />
贺斯珩和谈璟没坐一辆车，他跟周雨坐的这辆车第一个到，先去了大厅，跟服务员确认，被领进包厢。<br />
周雨这麦霸一进去就迫不及待点歌开始唱，嚎了两首，班上其他同学也都陆陆续续到。<br />
贺斯珩却一直没见到谈璟。<br />
他订了两个豪华包，估摸着谈璟去的另一间，想了想，起身去到隔壁扫了圈，仍旧没见到谈璟，倒是看见了另一个麦霸王一舟，正在撕心裂肺地嚎死了都要爱，而坐在他边上快被他的歌声疼爱死的宋霖。<br />
贺斯珩捂着耳朵走过去问：“谈璟人呢？”<br />
“什么？！”宋霖捂着耳朵大声问。<br />
贺斯珩扯下的一只手，大声对着他的耳朵喊：“我问你谈璟去哪了——”<br />
“应该是去了楼梯间！”宋霖做了个抽烟的手势。<br />
贺斯珩皱了皱眉，拎了两罐啤酒离开这死了都要爱的包厢，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果然看见他要找的人。<br />
男生独自坐在楼道里吞云吐雾，昏昧光线将他削瘦的背影浸泡得模糊，唯有他指间的猩红亮得明晰。<br />
贺斯珩故意咳了声，坐在那里的人却没有回头，夹着烟的手在抬起时微微顿了顿，没再递到唇边，在地上碾灭。<br />
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薄荷味，贺斯珩走过去，在男生旁边坐下：“不是说要给我庆祝生日？怎么又一个人跑这装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的忧郁青年？”<br />
谈璟偏头看着他：“忧郁青年迷住你了吗？”<br />
“……”<br />
贺斯珩服了，还以为这人多低落呢，这不是还有心思说骚话吗？<br />
贺斯珩把手里的啤酒递了罐过去，自己也拉开拉环喝了口，开门见山问：“你是因为我没猜出来那个哑谜，所以不高兴？”<br />
“是在烦我自己又没了勇气。”<br />
谈璟单手拎着啤酒，指节分明的食指扣进拉环，易拉罐啪地一声被他单手打开，他低低地呢喃：“怕说了之后，你会不高兴。”<br />
“怕我不高兴？”贺斯珩不明所以，搞不清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又习惯性地警惕：“难不成你背地里又对我使了什么坏？”<br />
谈璟哼笑了声，似感慨又似叹息：“我在你这里的形象还真是意料之中的不堪啊。”<br />
贺斯珩理所当然：“不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br />
谈璟笑了笑，既没否认，也没辩解，只捏着易拉罐仰头灌了一口酒。<br />
贺斯珩从他滚动的喉结收回视线，也喝了口酒。<br />
气氛陡然沉默，两人都只喝酒，没说话。<br />
谈璟忽然开口：“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说话那天吗？”<br />
贺斯珩喝酒动作一顿：“记得啊，怎么了？”<br />
当时他们的卧室都还在二楼，贺斯珩那天跟小伙伴们一块在家门口前玩，不经意仰头时，望见对面房子的二楼窗户，趴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br />
男孩瘦瘦小小的，长得倒是好看，五官精致秀气，跟洋娃娃似的，但脸色很不好，苍白得像纸，眉眼间透着一股病气，仿佛风一吹就会倒。<br />
早在这天之前，贺斯珩就听舒秋提过，对面人家的小儿子身体不好，自出生起就家里医院两点一线地来回。也被贺云朗叮嘱过，对面的谈家是他们家公司的竞争对手，他们家人坏，别去跟他们家的人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