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睡不着？”傅祈深没有相信，“你外公说你要睡到日上三竿，每天要吃英式brunch。”</p><p> “……”</p><p> 什么英式brunch，不过是早饭午饭合在一起的懒人餐。</p><p> 初梨面子挂不住，“这老头子怎么什么都和你说。”</p><p> 怪不得初父说外公藏不住话，让他玩社交软件是好事，有个吐槽的地方，不然要是只在现实里交友的话，家里人屁大点事都被抖落出来。</p><p> “他希望我照顾好你。”傅祈深说，“没有恶意。”</p><p> “那你照顾好我了吗。”初梨瞪他，“你就知道欺负我。”</p><p> “我哪里欺负大小姐了。”</p><p> “你还说你没有，要不是你我刚才能做那种梦吗？”</p><p> “什么？”</p><p> 初梨忽然捂嘴。</p><p> 一下子说漏了，把自己失眠的真相说出来。</p><p> 傅祈深一直被她挡在门口没有进去，抬手拉了扇门，单挑胳膊半撑着，“大小姐做了哪种梦。”</p><p> 初梨：“和你没关系。”</p><p> “……”</p><p> 此地无银三百两了。</p><p> 傅祈深耐心：“我在梦里亲你了吗？”</p><p> 她秀眉蹙着。</p><p> 说明应该没那么简单。</p><p> 她的心思太好猜了。</p><p> “没亲。”初梨别过脸，突然想到什么，“不对，我说了和你没关系。”</p><p> “亲了哪。”</p><p> 她人一僵，经过这么一点，刚才脑海里的梦境再次浮现出来，人的梦境仅限于自己的认知，她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只记得他比刚才更不受控制从头亲到尾，也许这就是她认知力男女的最亲密极限了，其他的无法在她脑海里编织成画面。</p><p> 没有得到回答的傅祈深视线垂落，主卧的波斯地毯并不是全面覆盖，她两只光秃的脚丫子正不安地蜷缩足尖，脑袋瓜里思考着不肯向人提起的秘密。</p><p> 他没追问梦的事情，“怎么不穿鞋。”</p><p> “……没找到。”</p><p> “你自己脱鞋找不到在哪？”</p><p> “不行吗。”</p><p> “行。”他低声附和，“怪鞋子不好，夜里长脚了乱跑。”</p><p> “……”</p><p> 明明是哄她，可她好恼，他根本把她当小孩一样，这么幼稚的诱哄都说得出来吗，她哪里像幼稚园小孩了，她明明36d的。</p><p> “过来，我抱你回去。”傅祈深上前，说话的时候已经捞过她的后腰。</p><p> “我不要。”她挣扎，“你别把我当小孩，我又不是没脚。”</p><p> “地板冷，光脚对女孩子不好。”</p><p> “就一会儿。”</p><p> “一会儿也不行。”</p><p> “你就是把我当小孩。”她干脆耍起无赖，在他怀里一直挣扎，直到被他放在柔软的被褥上，她依然跟只猫一样翻个身打个滚，抬起的一只脚丫子，猝不及防蹭过他的手腕。</p><p> 还说自己不是，现在这样子和在超市里要零食不买就撒泼打滚的小屁孩有什么区别。</p><p> 在她脚缩回去前，脚踝忽然被他攥住。</p><p> 初梨一懵。</p><p> 人像个拖把似的被他从中间的位置轻轻拉到床侧。</p><p> 她整个人娇小得很，上下加起来的力道都不及他一只手腕，更何况单脚，不像昨晚赌气似的轻踹他一下后无事发生，这次细白小腿顺势被提溜起来。</p><p> 圣洁纯白的纱帐悬起，和她肌肤映为同色，西沉的月亮早已背过去，即将突破云层的日升来临之前，房间里渡着的是黎明前微弱的光，男人俯下的五官面容比平常多了几分温和，耐着性子的嗓音哄着人，“不是小孩，是老婆。”</p><p> “要我证明吗。”</p><p> 身份是老婆，但未尝不能当小孩一样宠溺，她在初家所有的，在他这里只多不少。</p><p> 借着那点微亮，初梨隐隐约约捕捉到浴袍之下，她上次找却没找到的光景，不意外是八块腹肌，线条肌理明晰，再往下是两边的人鱼线，她从来没见过，还是这么近的距离。</p><p> 初梨好奇心加重，本该继续探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p><p> 她现在是不是比他更危险。</p><p> “证明什么……”她弱弱问一句后，心电感应似的预感往后面缩，“我突然好困啊，晚安了，哦不对，早安，还是不对……”</p><p> 人又被他往前拉了拉，傅祈深俯身低头的时候，她清晰地感知到比梦魇前更热的呼吸。</p><p> “大小姐不是有强迫症吗？”他在她耳边低声陈述，“还有一边我没有尝过。”</p><p> “……”不是，她没这个强迫症，而且确定不是他自己有吗。</p><p> “不给。”她轻微挣扎，“我真的困了。”</p><p> “你说困了，而不是不喜欢。”傅祈深低头吻了另一只，“那是喜欢了？”</p><p> “……”</p><p> 什么鬼逻辑。</p><p> “不是。”她迅速否认，“我的意思就是困了，而且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被这样吻……傅祈深……你你你</p> ', ' ')('\n <p>。”</p><p> “大小姐见过凌晨两点，三点，四点的浴室吗。”</p><p> “没有……那是什么。”她没听懂，人平躺视野有限，看不见他那只素来只用来签合同的长指改行做什么。</p><p> 二三四点正是最佳入眠时间，她怎么可能见过，在此之前傅祈深也没有，直到现在，连自己都高估自己的忍耐，只要正常，他不可能和大小姐共处一室而无事发生。</p><p> 三个时间点，三个冷水澡，是最极致的能耐，如果她不出现，如果她和入眠前一样不来招惹，也许会平安到天明。</p><p> 温度保持在事宜的二十三，傅祈深的额间却覆着薄薄的汗意，他五指没过她松散的发，“忍一下。”底下的长卷发宛若海藻似的铺盖在被褥上，美得仿佛童话壁画中走出来的睡美人，那双眼眸纯洁无瑕，懵懂无知。初梨怔然的时候，听见了包装撕碎窸窸窣窣的声音。</p><p> 应该就是她带来的，别的可能用不上，从家里带的这些反倒真的要派上用途。</p><p> 好奇和恐惧并存，她想看又不敢看，又没法挣扎离开，星辰似的杏眸睁开又闭上。</p><p> 她呆得没有任何的准备，傅祈深知道她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苦，自然不会把让第一遭成了苦头，极致的小心和仔细，缓缓捻过似拢非拢的梨花。正值清晨初曦，梨花枝叶雨露盈盈，色泽诱人又不忍攫取。</p><p> 傅祈深把浮着新鲜梨汁的指尖送到她眼前，“好多。”</p><p> “多什么？”</p><p> “你的。”</p><p> “我什么？”初梨反应慢的仿佛是别人上了战场扛枪了她才知道要打架的节奏，明白过来后对陌生事物的未知恐惧逐渐袭遍整个心房，呜呜咽咽了会，小声骂他混蛋，老流氓，她能骂的就这几句了，反反复复的像个小复读机。</p><p> 傅祈深眸色渐深，前方堵得他难以靠近，她又不肯放松，神经虽然紧张，骂人的小嘴就没停过，好像他真就是趁人之危的柳下惠，他不得不克制将她拉起来，没法作为，堪堪止步于此。</p><p> 这就哭成那样，之后不更梨花带雨，让她忍不如他自己忍，遂暂时放弃。</p><p> 但她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点不知情，一个人哭嘤嘤的哼唧，小狗似的。</p><p> 傅祈深低头，擦了擦她眼角冰冷的泪水，嗓音不同于往日的温和，更低更哑，淡笑了下，“大小姐哭什么。”</p><p> 她转过身，气哄哄哽声，“你你你欺负人。”</p><p> 他心态难得能在这时候平和，笑又没笑的，“可是大小姐我什么都没做。”比起刚才温存现在逗她不失为一种乐趣，微顿后淡淡补充，“浅浅开了个小口。”</p><p> “啊？”</p><p> “所以别哭了。”傅祈深指腹继续替她擦眼泪，“留着下次再哭。”</p><p> “……”</p><p> 等等，初梨别过脸，自己擦了把泪，哭了快十分钟，怎么白哭了，什么事都没有吗，那她眼泪用来干嘛的。</p><p> 那她哭什么。</p><p> 哭这不适应的感觉和气氛吗。</p><p> “为什么？你不会。”她嗓音依然被哭声浸过的沙哑，“真的不行吧。”</p><p> “……”本就隐忍难受到极致的傅祈深这次真的要被她气到了，抓起她的手探，“大小姐再说一遍。”</p><p>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初梨哆哆嗦嗦收手。</p><p>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p><p> 她哭都哭了，结果什么都没有，成气氛组了吗。</p><p> “没办法。”傅祈深依然攥着她一只手腕，耐心哄着，“谁让我们梨梨太小了。”</p><p> 哪哪都小，那小身板，腰线单手握得过来，跟个瓷娃娃似的脆弱易碎不忍硬来，不过如果知道她会把矛盾指向他的话，也许刚才应该让她哭得更凶一点。</p><p> 她乍然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以为年龄，刚才虚张声势的眼泪溢满眼角，带着不甘和委屈，“谁说我小了，我都二十二了。”</p><p> 顿了顿想起拿年龄说事，嘀咕：“谁像你啊，二十八岁的老男人，就知道欺负人，谁家好人天不亮非要……”</p><p> 说到一半乍然词穷。</p><p> 骂他什么呢，其他的就罢了，打扰美容觉实在太可恶了，她每天要保证充足的入眠时间和营养才能维持漂亮，觉要是不够的话明天起来就要顶着一个黑眼圈。</p><p> 其次就是他乱亲这事，亲一半留一半下次再亲是什么鬼理由。</p><p> 她斟酌着还没控诉完，傅祈深低头认罪得很快，“是我不好，抱歉。”</p><p> 她：“……”</p><p> 每次他认错得那么快搞得她都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p><p> 初梨稍稍坐起来一些，怀里抱了个枕头刚好挡住，盘坐着一副审问的模样，“你真的知道错了吗？”</p><p> “嗯。”</p><p> “那下次不要这样打扰我睡觉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