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夏意浓偏头问：“你都不需要出去应酬吗？”</p><p> 他周末好像总是在家里。</p><p> 晋聿抬手按下墙上开关，走到她面前：“应酬是大哥和谨峋的工作。”</p><p> 今日阴天, 室内光线很暗, 晋聿打开了书房的所有灯光。</p><p> 夏意浓拽他手过来, 翻来覆去仔细看。</p><p> 很养尊处优的一双手, 干净修长, 同时分明的骨节透着力量感。</p><p> “那种酒桌饭局会让你感觉很不干净吗？”</p><p> “嗯。”</p><p> “你认为那些人是生理上的不干净, 还是身体上的不干净？”</p><p> “都有。”</p><p> 晋聿忽然抽开手搂她腰，猛地将她按向自己。</p><p> 夏意浓被按得睫毛颤抖, “啊”一声往前迈了两步紧贴住他，双手攀住他臂, 不禁呼吸急促。</p><p> 晋聿垂首看她, 薄唇快贴上她的唇角，中间只留毫分距离。</p><p> “你很少主动问关于我的事，”晋聿沉香气息落在她脸上, 嗓音低低徐徐，“在了解我吗, 夏意浓？”</p><p> 夏意浓感觉自己只要开口说话就能亲吻到他下巴，往后仰头说：“不是。”</p><p>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逾越了，是不是他只允许他了解她、不允许她了解他, 在他气场压下来的时候选择了退缩。</p><p> 怕。</p><p> 她怕自己不知分寸, 换来他的疏离。</p><p> 已经习惯了他在自己身边的一切，开始怕他的离开。</p><p> 晋聿近距离地凝着她的双眼, 她眉眼清丽，但避开了他的凝视。</p><p> 像一只信任人类，但又不敢与人类近距离相处的小动物。</p><p> 晋聿放开她：“自信有了，但勇气不足。”</p><p> 夏意浓鼓起勇气：“什么意思？”</p><p> 晋聿拿起桌上的笔放进她的帆布包里：“我给你的信，近期不打算看，是吗？”</p><p> 夏意浓：“……”</p><p> “这件衣服不适合，”晋聿推她的后腰说，“去换件和我一样的情侣衫，我柜子里有。”</p><p> 夏意浓被推得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他：“我没怎么穿过黑色衬衫。”</p><p> 晋聿摆手：“去换。”</p><p> “……”</p><p> 夏意浓只好去换，换好黑色衬衫出来时，晋聿正拎着她包站在卧室门口。</p><p> 他上下打量她，黑衬衫衬得她气质沉了下去，愈加清冷不可近人。</p><p> 晋聿牵着她手腕往外走：“今天我送你。”</p><p> 夏意浓迟疑：“我车在你家。”</p><p> 昨晚她坐晋聿车回来，晋聿安排司机跟在后面开她车回来的。</p><p> 晋聿带她进车库，换了辆后排三座的保姆车，推她上车说：“会安排人给你开回去。”</p><p> 后排三座的车，他可以搂着她坐。</p><p> 两座车只能各坐各的。</p><p> 夏意浓被他搂在怀里时，心想可能是这个缘由。</p><p> 一路上，晋聿都没放开她。</p><p> 到达北岸花园c区，夏意浓下车时问晋聿他晚上什么安排，其实是间接问晋聿五点时是否来接她。</p><p> 晋聿目光深邃：“我今天下午没有任何安排。”</p><p> 夏意浓明白了，转身进小区走到方泽曜家。</p><p> 却没敲开方泽曜家的门。</p><p> 平时门会为她打开，或是她只敲一声，方泽曜就会过来给她开门。</p><p> 夏意浓又敲了几声，隔壁邻居推开了门，是位大爷，耳背地喊：“这小孩不在家。”</p><p> “大爷您好，请问您知道他去哪了吗？”夏意浓转过来，也跟着喊。</p><p> 大爷喊：“火葬场！小孩！可怜！”</p><p> 夏意浓心忽然一惊。</p><p> 这时有家人把大爷往里面拽：“嘘，别瞎喊。”</p><p> 里面一位年纪轻的姐姐探出头来，小声说：“不知道，你给他打电话吧。”</p><p> 门关上，留下夏意浓发怔。</p><p> 好似有什么事迅速闪过，好似被她忽略的一些事可以串到一起。</p><p> 夏意浓转身下楼，边拿出电话打给方泽曜。</p><p> 方泽曜还有半个月就高考了。</p><p> 电话响了一遍，没人接。</p><p> 再打第二遍。</p><p> 第三遍。</p><p> 方泽曜终于接起来，竟是在笑：“秦老师。”</p><p>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秦老师。</p><p> 夏意浓问：“方泽曜，你在哪？”</p><p> 方泽曜：“在打游戏。”</p><p> 夏意浓几乎大喊：“方泽曜！我问你现在在哪？”</p><p> 背景里的哀乐逐渐传了出来。</p><p> 方泽曜说：“秦意浓，我妈死了。”</p><p> 他声音平静，但说到“死”这个字眼时，隐约有颤抖。</p><p> 夏意浓心惊，几秒后白了脸色，沉声问：“方泽曜，回答我，你母亲是夏家的保姆吗？”</p><p> 方泽曜安静数秒：“不是，我母亲不是保姆。”</p><p> 不对，这不对。</p><p> 夏意浓</p> ', ' ')('\n <p>最后一个台阶踩空，险些摔在地上。</p><p> 她呼吸促了促，站稳问：“你现在在哪，回答我。”</p><p> 沉默半晌。</p><p> 方泽曜低声回答：“西郊殡仪馆。”</p><p> 夏意浓快步走出小区，方才停在这里的晋聿的车已经消失。</p><p> 她站在原地沉吟着，拿出老手机打给时衍。</p><p> “哥。”她叫了这一声。</p><p> 忽然手机被抢走。</p><p> 回头，是沉着脸的晋聿。</p><p> 夏意浓惊异：“你怎么没……”</p><p> 随后她看到晋聿的黑衬衫，垂眸又看到自己的黑衬衫。</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