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这样行吗？”季茗心签完，举起帽子向她展示，却发现秦郁棠在盯着自己发呆，禁不住问：“怎么了？”</p><p> “没事。”秦郁棠摇摇头，走过去接了帽子，对折再对折，揣进兜里：“你饿不饿？”</p><p> 她正好要和闫知非还有陶颖去吃火锅，但考虑到季茗心讨厌全人类，如果对方提出只和自己一个人吃，她也能临时去放那两位鸽子。</p><p> 季茗心合上笔帽，转了两圈，遗憾道：“我一会儿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下次行吗？”</p><p> “……好吧。”秦郁棠想追根究底问问什么事，也想讽刺他两句摆谱拿乔，都忍住了，十年没见面了，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要保持分寸和礼貌。</p><p> 她呼了口气：“对了，还没来得及祝贺你，我同学说你可能要进国家队了，是吗？”</p><p> 这是除了自己和教练以外，第三个获知确切结果的人。</p><p> 季茗心对这个人选很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是。”</p><p> “恭喜你，非常了不起的成就，既然你很忙，那我就先走了，我同学还在等我。”秦郁棠语调平平，说完准备转身离开。</p><p> “秦郁棠！”季茗心喊住她。</p><p> 秦郁棠转身，看见他掏出手机，边按边走过来：“留个微信吧，咱俩别再失联了。”</p><p> 季茗心带秦郁棠绕了下路，从另外一个出口离场。</p><p> “微信记得通过好友申请。”他扶着出租车门回头对站在路边的秦郁棠说。</p><p> “行。”秦郁棠点点头，见他没动，掏出手机当着面点开软件通过了申请，举起屏幕亮给他看：“唉，你可快走吧——我也要走了，有人等我呢。”</p><p> “好。”季茗心没多说什么，钻进车里带上门，向司机报了手机尾号，车轮滚动的瞬间，他看见秦郁棠还站在原地，两边嘴角翘着，似乎在目送自己离开。</p><p> 她装假的时候就会这么笑，很容易被看穿，但恰恰说明她不在意，连演戏都不认真。</p><p> 季茗心叹了口气，扭回头靠在椅背上，自己拒绝她的饭局，没说几句话就要走，确实很伤她自尊心，尤其今天的秦郁棠对自己毫无保留，甚至主动给出拥抱。</p><p> 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要赶去参加继父儿子生日宴的事情，季茗心认为有些难以启齿——他在那个家里并不受欢迎，却又无力脱离。</p><p> 秦郁棠点开他的微信头像看了一眼，一只球拍，拍上一颗羽毛球，再点进朋友圈，很好，十分干净的三天可见。</p><p> 亏自己还对他开放了朋友圈全部内容，秦郁棠退出界面，反手也对他开启了三天可见。</p><p> 设置完，揣好手机，秦郁棠快步往赛场正大门走，闫知非和陶颖已经在等她了。</p><p> 陶颖远远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凑过去小声和闫知非说：“估计没要到，一会儿你就说其实签名没啥用，我假装被你说服哈。”</p><p> 闫知非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你能编点儿有说服力的吗？”</p><p> 陶颖凶巴巴地扇他胳膊一掌：“没时间了！”</p><p> 于是秦郁棠走到跟前时，就听见这俩人在生硬地尬聊——</p><p> 闫知非：“你知道历史上最爱签名的人是谁吗？”</p><p> 陶颖避开秦郁棠的眼神，稍显刻意道：“谁？”</p><p> 闫知非：“乾隆，他最爱在各种文物古迹上留印，签名啊、印章啊、弹幕什么的……那些被他涂鸦过的东西统统都……“</p><p> 陶颖：“升值了？”</p><p> 闫知非：“贬值了。”</p><p> 秦郁棠听见陶颖一声夸张的“啊，怎会如此！”</p><p> 她目光在这两位蹩脚的演员中逡巡几个来回，最后实在看不下去，翻着白眼打断：“别演了。”</p><p> 陶颖转过头，仍要挣扎几句，却见秦郁棠把帽子从背后掏了出来，一抬手扔给她，轻飘飘问：“他签了。”</p><p> 两位三流演员忘记了自己方才的演出主旨，一起瞳孔放大，尤其陶颖，她低头看了眼帽子上的笔迹，抬头的刹那嘴都张开了，一连串叽里呱啦的赞美正要喷涌而出——被秦郁棠无情地截断。</p><p> 秦郁棠面无表情道：“我饿了，咱们仨晚上吃什么？”</p><p> “你想吃什么？”闫知非给秦郁棠展示他俩刚才的真实讨论成果：5处晚餐备选地点。</p><p> “夜市吧。”秦郁棠草草扫了眼他的备忘录。</p><p> 陶颖仍旧难掩激动，对自己的帽子爱不释手，一边摸一边侧头看秦郁棠，眼里星星都要溢出来了：“我请客！你再考虑一下……”</p><p> “那海底捞吧。”秦郁棠一秒钟也没犹豫，即刻改口。</p><p> 火锅店可以排进世界上最适合聊天的地方前十名，闫知非给两位女同学涮鸭肠时，陶颖还是没忍住，趁着氛围友好问出了口：“棠棠，你是怎么要到签名的呀？”</p><p> 秦郁棠握着筷子，眼睛盯着锅里的小漏斗，时刻准备捞起鸭肠，没着急回答。</p><p> 闫知非接着补充：“其实我也很好奇，宁哥和那个国家队的教练很熟，俩人是发小，他以前也在国家队混过，宁哥都没这</p> ', ' ')('\n <p>面子，你怎么做到的？”</p><p> 秦郁棠捞起鸭肠放进自己面前的料碟里蘸了蘸，不咸不淡道：“我自己找了根笔写了他的名字，信吗？”</p><p> “不信。”俩人异口同声。</p><p> “这么信任我？”秦郁棠抬头，冲他们挑挑眉。</p><p> “你的笔迹和帽子上的差很多。”这是闫知非的解释。</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