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叶游鱼故作轻松道：“对，江镜衍，黑白无常已经找到我了，很快我就可以回地府去投胎了！”</p><p> 万顷第一次被关地下室,这一年他四岁。</p><p> 今天和往常无数个日子一样，万顷看着车窗外别的小朋友和各自父母手拉手，撒娇耍无赖要玩具零食，有父母心软同意的,有父母装傻充愣就是坚决不给买的。</p><p> 他漠然地收回视线,听见身旁阿姨说：“家主今天心情不好,你回去一定要乖点知不知道？”</p><p> “嗯。”</p><p> 这不是阿姨第一次提醒他,霍元经常把坏情绪带到家里来,万黎不愿多生事节,都是低声细语地应付他,如果霍元情绪还是不消解,她就会支开万顷。</p><p> 万顷不知道妈妈要怎么安慰爸爸，只是每每第二天看见她时，她都异常虚弱，脸色苍白。</p><p> 万黎会说是因为爸爸呼噜声太大了,她没休息好，于是万顷便常常邀请妈妈和自己睡，不过一次没有成功过。</p><p> 今天一进家门，场景却与往常不同。</p><p> 霍元手里拿着根皮带,在空中挥舞，空气被扇动发出狠厉的声音，皮带落在万黎身上,其贴身衣服顿时翻起一层褶皱。</p><p> “到底是不是你偷偷把我的竞标价告诉了你哥，才让万氏抢走了这个项目！”</p><p>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竞标的事。”</p><p> “嗬，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万氏怎么会知道？你们万家人都一个样，假惺惺！表面上和我合作,结果一个个却背刺我！你知道这个项目能赚多少钱吗！两个亿！万黎，你让我损失了两个亿！”</p><p> 皮带再一次挥下，万黎紧贴着沙发闭着眼睛，皮肉绽开的声音响起，但却不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万黎睁开眼睛，看见小万顷挡在自己身前。</p><p> 火辣的疼痛几乎让万顷的眼泪瞬间蹦出，他转过身，以保护的姿态站在万黎前面，对着霍元道：“爸爸，不要打妈妈。”</p><p> 万顷的闯入暂时让霍元停下了动作。</p><p> 霍元眯着眼睛，俯视着这个长得和万黎十分相似的儿子。</p><p> “万顷…万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爸爸没有打妈妈，爸爸只是和妈妈在演刚刚看的话剧…你饿不饿，让阿姨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你快走…”</p><p> 万黎甚至顾不得小万顷身上的伤，只想让万顷赶紧离开这里。</p><p> 她可以承受暴力，但万顷绝对不行。</p><p> 家里的阿姨待在门口，根本不敢动弹。万黎用力去推万顷，却怎么也推不动这个只有四岁的小家伙。</p><p> 他只是直视着霍元，重复道：“爸爸，不要打妈妈。”</p><p> 霍元从上到下打量着万顷，那眼神一点儿也没有父亲看儿子该有的疼爱与温情，看着看着，他突然嗤笑一声：</p><p> “小兔崽子，这么小就开始和我对着干了？这长大了还得了。”</p><p> 万黎身子一颤，几乎是乞求着让万顷赶紧走，去找阿姨。然而已经晚了，霍元把皮带一扔，忽的俯身把万顷给扛了起来。</p><p> 这是万顷第一次待在爸爸的肩头，以前他还羡慕过坐在爸爸肩上的小朋友，现在他一点也不羡慕了，因为爸爸的肩膀太硬了，他的肚子硌得生疼。</p><p> 被皮带抽打过的后背像是着火了一样。</p><p> 万黎扑了过来，求霍元放了孩子，让自己做什么都可以。</p><p> 霍元踢开她，嫌弃地啐了一口，只扔下一句“你也逃不掉。”，便把万顷扔去了地下室。</p><p> 独自在地下室待了一晚后，万顷发了一个星期的高烧。</p><p> 万黎第一次向霍元提出离婚。</p><p> “既然你天天怀疑我泄露公司机密，不如直接离婚，放了我们母子俩。”</p><p> “走？”霍元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像是吃定了万黎的软肋：“你走可以，万顷留下。”</p><p> “我霍元的儿子只能待在霍家。”</p><p> “你，你有什么资格要万顷留下，你有把他真心当你的儿子吗！你知不知道他这一个星期一直在做噩梦，天一黑他就哭，你知道他是你儿子，你却把他当犯人关在地下室整整一晚！”</p><p> 万黎难得将情绪爆发。</p><p> 万顷躲在立柱后面，将一切都听了进去。</p><p> 他悄悄问了阿姨什么是“离婚”。</p><p> “离婚了，妈妈就可以逃出去了吗？”</p><p> “是的……”</p><p> 得到答案后，万顷立刻就去找了万黎，和她说自己希望她和爸爸离婚。可万黎久久地看着他，只是哭，最后摇了摇头。</p><p> 四岁的万顷还难以理解，十四岁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万顷终于知道了。</p><p> 让妈妈长期遭受苦难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他。</p><p> 没有他，妈妈本来可以早早逃离。</p><p> ·</p><p> 自叶游鱼说了他要回地府的话，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江镜衍了。</p><p> 那晚——</p><p> “什么时候？”</p><p> “什么？”</p><p> “你什么时候离开？”</p><p> 江镜衍当时神色无常，像是在问今天天气</p> ', ' ')('\n <p>如何一样自然。</p><p> 瞿辰因为惦念万顷，低垂着头，无暇顾及叶游鱼这边，但朱汝明一直观察着江镜衍和叶游鱼。</p><p> 江镜衍的话一出口，朱汝明就紧绷了起来，他很想提醒叶游鱼，回答要圆滑些，但整个客厅内几乎是呈现三足鼎立之势。</p><p> 江镜衍独自坐在一边，叶游鱼和瞿辰两个贴在一起，挤在江镜衍对面的沙发上，而他则倚靠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