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你？”陆馨似是看出了程守逸的想法，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恨你吗？不，我瞧不起你，我瞧不起为了讨好心上人，把自己儿子的生死都置于脑后的你！！”<br/><br/> 这话一出，犹如石破天惊！<br/><br/> 程守逸睁大了眼，心中又是骇然又是惊愕。此时此刻，面对陆馨的话，程守逸甚至不知道该惊诧于陆馨得知了自己的心思，还是惊诧于陆馨对于他的指责。<br/><br/> 但程守逸既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在陆馨面前承认，道：“我何时有过什么心上人？”<br/><br/> 顿了顿，程守逸继续道：“我何时又为了什么‘讨好心上人’而将谦儿置于不顾？！”<br/><br/> “谦儿？”陆馨蓦然起身，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瞪着他，咄咄逼人，“你以为是谦儿？！难道你忘了，你的儿子除了谦儿，还有恭儿吗？！”<br/><br/> 恭儿？<br/><br/> 程恭？他的大儿子？<br/><br/> 程守逸越发不明白了，皱眉道：“这又同恭儿有何关系？！”<br/><br/> “有何关系？！”陆馨厉声反问，泪盈于睫，神色却越发冷了，“你竟然问我有何关系？！”<br/><br/> “那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恭儿出生的日子和他刚出生的模样吗？不，你当然不会记得，因为自我们新婚后的第二天，你便出征了，一走就是两年。”<br/><br/> “那你又记不记得恭儿第一次见你，第一次叫你父亲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他的？不，你当然不会记得，我来告诉你，你同他说，‘好孩子，父亲还有事，你去找你娘吧’。”<br/><br/> “那你还是否记得，恭儿第一次习字，第一次去学堂，第一拉弓，第一次想要同你撒娇的时候，你是怎样回答他的吗？”<br/><br/> “‘哦’，‘好’‘我知道了’‘去找你娘吧’。”<br/><br/> “推诿，无尽的推诿！在你心中，恭儿到底算是什么？！”<br/><br/> 程守逸张口结舌，半晌后才喃喃道，“这……不一样……这不一样！”程守逸据理力争，“我乃大周大将军，本就忙碌，所以才没有多少工夫关注恭儿，但这却并不代表我不关心恭儿！”<br/><br/> 陆馨冷笑一声，眼中泪光更甚，“对，你是大将军，你是定国公，你是大周的英雄，所以你十年来回家的时候寥寥，每次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甚至于恭儿要时常去看挂在你书房的画像，才知道自己的爹究竟长得什么模样！”<br/><br/> “恭儿在世时时常问我，问我他的爹究竟是什么人，于是我同他说，你的爹爹，是世上少有的英雄！正因为有了他，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安然地在帝都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才能不受战乱的困扰。他保护着边关的人们，保护着这个大周，他是大周最大的英雄！”<br/><br/> “然后恭儿又问我，那爹爹是否会保护他？”<br/><br/> “我肯定地告诉他，当然。”<br/><br/> “我同他说，你是他的爹爹，你当然会保护他，因为他是你唯一的儿子，而你又是他的父亲，就算素日相见不多，但父子天 xi_ng ，你自然会全力保护他的！”<br/><br/> “于是恭儿坚信不疑，我也坚信不疑，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你程守逸，竟然真的这般狠心！”<br/><br/> “当礼部侍郎的儿子嘲笑他的时候，你在哪里？！”<br/><br/> “当那些公子哥儿硬拉着年幼又体弱多病的恭儿去练习骑 sh_e ，害他坠马的时候，你在哪里？！”<br/><br/> “当恭儿病重将死，奄奄一息地问我父亲在哪儿的时候，你又在哪里？！”<br/><br/> “我恨你，程守逸，我恨你！”<br/><br/> “我恨你这般忽视恭儿，让他生时郁郁寡欢，就连死后都不能安稳！”<br/><br/> 程守逸心头犹如受到重击，剧烈的痛楚一阵阵泛了上来。<br/><br/> 他茫然无措地看着陆馨，开始回想他记忆中的大儿子程恭，但他却骇然发现，他竟是连恭儿究竟长什么模样都不甚清楚。<br/><br/> 恭儿究竟是什么模样呢？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望向他这个父亲的时候，眼里是期待还是喜悦还是漠然还是憎恨？<br/><br/> 程守逸不记得……除了一个名为恭儿的模糊的影子，他什么都记不起来。<br/><br/> 但……<br/><br/> 但是……<br/><br/> 想到恭儿病重的那段时间，想到陆馨苦苦哀求他留在家中，哪怕是多几天也好的时候，程守逸声音干涩道：“但我皇命在身，不可……违背。再者边关有难，我又怎能弃其他子民不顾？！”<br/><br/> “皇命在身？弃其他子民不顾？！”陆馨眼中的泪光渐去，短促地厉笑一声，“到底是边关匈奴让你离开，还是为了讨你情人欢心才让你离开？！”<br/><br/> 程守逸无法忍受陆馨将她想得这般不堪，顿时厉喝一声：“陆馨！”<br/><br/> “我莫非说错了吗？！”陆馨终于大笑起来，“程守逸啊程守逸，你骗得了天下人，难道还骗得了我吗？！”<br/><br/> “所有人在知道恭儿死了你却在边关御敌时，都夸你内心大义，都夸你心怀大仁大爱！可是那时的边关真的有那般紧急吗？！”<br/><br/> “八年前，匈奴王带兵逼至吴阳城，兵临城下，可算是危机？但那时你又是怎么做的？”<br/><br/> “你在京中逗留，替你那心上人的好表弟出人出力，洗脱罪名，就怕那人表弟死了他会伤心，直到最后战况危机，你才不得不踏上去吴阳城的道路！”<br/><br/> “但四年前，三百匈奴洗劫村庄这样的小事，就让你丢下了病重的恭儿前去边关……难道这会比匈奴王逼城更重？重到你甚至不顾你儿子的生死，连他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就执意前往边关？！”<br/><br/> “程守逸啊程守逸，你可知恭儿到死都在念着你的名字？！你可知恭儿到底都在问我为何父亲不来看他，为何父亲保护别人却不保护他？！”<br/><br/> “我恨你？对，但我更瞧不起你！”<br/><br/> 陆馨啐了程守逸一脸，大笑起来，笑得撕心裂肺，“我瞧不起你！程守逸，我瞧不起你！”<br/><br/> “我瞧不起你！！”<br/><br/> 程守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天牢，呆呆地站在天牢之外。<br/><br/> 他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有人从他身边来了又走，更不知那些人同他说了什么。<br/><br/> 他只是站在那里，失魂落魄。<br/><br/>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月上中天，四下无人，唯有天牢外森森 yi-n 气冷彻入骨时，一方手帕递到了程守逸的面前，道：“大将军，你该回家了。”<br/><br/> 程守逸被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唤醒过来，狼狈接过那人的手帕，擦拭自己脸上早已干涸的唾沫，但却不知为何，手帕却越擦越湿，终于呜咽不成声。<br/><br/>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br/><br/> 当时移世易，所有在当时理所当然的抉择，在现在看起来都是那么荒谬而愚蠢。<br/><br/> 皇命在身？边关危急？<br/><br/> 不，这些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从未将那个孩子放在心上。<br/><br/> 他从未……将那个临死时都不忘他这个父亲的孩子放在心中。<br/><br/> 他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br/><br/> 但直到现在，他才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