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接过杯子，问：“妈，你想让我劝他听爸的安排，老老实实出国吗？”<br/><br/>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你爸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昨晚要不是你回来了，你弟弟肯定得挨揍。”凌秋叹了口气。<br/><br/> 荀戈皱了皱眉头：“爸一直都这样？荀归最崇拜的人就是他，可他还……”<br/><br/> “严父不都是这样的吗？”凌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br/><br/> “妈，顺其自然吧，我把牛奶拿进去了。”<br/><br/> 推开半掩的房门，白色的灯光里，荀归仰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叉放在书桌边上，手里捧着书，眼睛却出神地盯着天花板。<br/><br/> “开小差呢？”荀戈敲了敲门框，端着牛奶走过去，“妈给你热的牛奶，趁热喝了。”<br/><br/> 荀归放下腿，把书丢在桌上，接过牛奶，冲荀戈露出八颗牙齿笑道：“你不会跟妈妈打小报告的，我知道！”<br/><br/> 荀戈笑了笑，在床边坐下。<br/><br/> 荀归一手叉腰，一手端着杯子，豪气得像是在大碗喝酒。喝光了牛奶，他晃了晃空杯子，反坐在椅子上，抱着靠背凑过去：“妈有没有安排你来当说客？”<br/><br/> “有安排，但是我不想照办。”荀戈笑着从弟弟手里接过空杯子，“你好好看书吧，既然打定主意不出去，就别再拿这事烦自己。”<br/><br/> “哥！”荀归从椅子上跳起来，扑在了荀戈的背上。<br/><br/> “嗯？”荀戈拍了拍弟弟的胳膊，调侃似地笑着说：“感动了？”<br/><br/> 荀归贴近荀戈的耳朵，轻快地说：“哥，我喜欢你！”<br/><br/> 荀戈愣了两秒，随即笑道：“要是爸揍你的时候我帮你拦下来，你是不是会说，你最喜欢我？啊？”<br/><br/> 荀归的回答比荀戈预料的迟了片刻，就在荀戈犹豫着要不要转身的时候，荀归放开嗓门笑着说：“不会，我最喜欢的人是妈！”<br/><br/> 笑容回到了荀戈的脸上，他低声说：“妈现在肯定偷着乐。”<br/><br/> 荀归把椅子拖到书桌前，捧起书，问：“你敢说你刚才没偷着乐？”<br/><br/> “我乐啊，快乐死了。”荀戈没有给弟弟留下从他脸上判断这话真假的机会，话未说完，人已走到了门外。<br/><br/> 荀戈捧着空杯子，无意识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直到杯子在桌上磕出一声轻响，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没有去厨房。<br/><br/> 电话响起，客厅里传来了凌秋的声音。<br/><br/> “嗯……喔……还要推迟几天啊……不，我会的……荀戈也会的……你好好工作，别老想着这事……我知道……”<br/><br/> 不用问也能猜到，这是荀志平打回来的电话，最重要的信息不是他在电话里催着劝说荀归，而是他要“推迟几天”才回来。<br/><br/> 荀归咬着笔杆——推迟几天？最好是能等到中考以后，等到中考以后……<br/><br/> 凌秋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br/><br/> “荀戈，找你的！你同学，刘牧！”凌秋在客厅里喊了一声，看到两个儿子几乎同时打开门探出头来，冲着荀归说，“叫你哥哥呢，你好好看书。”<br/><br/> 荀戈把空杯子带出去交给凌秋，拿起电话窝进了沙发，压着嗓子问：“什么事？”<br/><br/> “心情不好？”<br/><br/> “没有。你打电话找我什么事？”<br/><br/> “没事就不能找你？我虽然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咱们俩也是哥们儿吧！现在能出来不？去酒吧坐坐？”<br/><br/> “不想去那种地方，吵。”<br/><br/> “那去西街公园？我带啤酒和卤翅膀，你啃猪蹄不？”<br/><br/> 荀戈想了想说：“要鸡爪吧，猪蹄就算了。我二十分钟以后到。”<br/><br/> “行！小爷带着酒菜等你！”<br/><br/> 荀戈挂了电话，对凌秋说：“妈，我出去一会儿，朋友有事找我。”<br/><br/> 凌秋一边擦着玻璃杯上的水，一边说：“行，去吧，早点回来，注意安全。”<br/><br/> 荀戈带了点钱，抓<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起钥匙出了门，朝着西街公园急行，他正想出去“散步”，就接到了刘牧的电话，不知这算不算巧合。<br/><br/> 荀归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铅笔杆上多了两排牙印。<br/><br/> 西街公园的路灯排成一条明亮的线，伴着或欢快或悠扬的音乐，老头老太们跳着健身舞，打着太极拳，各得其乐。<br/><br/> 荀戈公园一角找到了刘牧，他正蹲在一张长椅上，头顶是玉兰花形状的路灯，脚下是散落的三个空啤酒罐，身边的塑料袋里还露出五六罐啤酒和几包卤鸡翅和卤鸡爪。<br/><br/> “心情不好的是你才对吧。”荀戈在刘牧旁边坐下，想了想，换了个姿势，也蹲在椅子上，顺手开了一罐啤酒。<br/><br/> 刘牧龇着牙笑了笑：“现在才发现？我还以为你在电话里听见我的声音就知道了。”<br/><br/> “你当我是你妈啊？”<br/><br/> “我妈？”刘牧冷笑了一声，扭头看着荀戈：“你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有意思吗？”<br/><br/> “这么扯到这上面来了？你的女朋友都能组足球队了，你还在问这个？”<br/><br/> “我就是不知道答案才会有足球队，”刘牧从怀里 m-o 出烟叼在嘴里，却把打火机递到荀戈面前，“帮忙点个烟呗。”<br/><br/> 荀戈看了刘牧一眼，接过打火机帮他点着，看着他深吸一口，半眯着眼睛缓缓吐出烟雾，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刘牧越来越陌生。<br/><br/>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直到刘牧突然冒出一句：“我爸妈离了。”<br/><br/> “啊？真遗憾。”<br/><br/> 刘牧笑着摇摇头：“吵了十几年，早该离了，为我忍到现在听不容易，离了大家都好过。我这是在帮他们喝庆祝酒，来，干一杯！”<br/><br/> 荀戈碰了碰刘牧的啤酒罐，轻叹一声，和他一起干了这罐，觉得晚饭应该少吃点。<br/><br/> “够哥们儿！”刘牧往荀戈的背上拍了一巴掌，差点没把他从椅子上拍下去。<br/><br/> “我早就巴不得他们离了，可是真离了，嘿，还真有点不习惯，这里，”刘牧攥起拳头捶了捶 x_io_ng 口，“这里，堵得慌。”<br/><br/> 荀戈放下啤酒罐，撕开一袋卤鸡翅，伸到刘牧面前：“吃不？”<br/><br/> “吃！”刘牧咬牙切齿地抓出一个翅膀，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br/><br/> 荀戈开了一袋卤鸡爪，吃相斯文得多。<br/><br/> “刘牧，这辈子谁不遇到点烦心的事？说实话，我不太懂你的感受，但是我觉得吧，离婚了总比……总比再也见不到了强。”<br/><br/> “你爸妈不是……”刘牧说了一半，噎住了，低着头半晌才说：“对不起，让你想起你养父母了。我就是太贪心，总觉得……”<br/><br/> “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只要还喘气，这日子就得过下去，高兴总比不高兴舒坦，既然日子本来就不容易，就该尽量让自己觉得舒坦。”<br/><br/> “是这道理，”刘牧 m-o 了 m-o 满嘴的油，“不过要高兴起来……我还得再缓缓。”<br/><br/> 荀戈笑了笑：“日子还长，你看着缓吧。”<br/><br/> 刘牧握着啤酒罐，看着荀戈的笑脸，有些失神，有些模糊。<br/><br/> ☆、雨夜<br/><br/> 离中考还有两天，为了不打扰荀归看书，凌秋整晚都不会开电视，只是戴着耳机悄无声息地在卧室上网，瞄着时间点给小儿子端牛奶送水果，而荀戈则常常整天不见人影，说是朋友家里出了点事，他怕朋友心里不痛快，<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