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嗯。”谢修南拿纸巾擦了擦嘴巴，“走。”</p><p> 因为一直在拍小视频，所以谢修南的手机电量只剩一半了。两人路过一个天桥，上面有人在卖自拍杆。</p><p> “哎，等会儿。”谢修南拉住严奂的手，“我买个自拍杆。”</p><p> 严奂：“……”</p><p> 他终于觉得谢修南好像不是一时的热情，这是要死磕到底了。</p><p> “你买吧。”严奂说。</p><p> “这个。”谢修南选了一个黑色的。</p><p> 两人晃晃悠悠，走到了故宫那儿。</p><p> “故宫。”谢修南打开手机，让镜头对准自己，“但我们不进去，就在外面看看吧，要门票的活动都不适合我们。”</p><p> 严奂在旁边听着都笑了，谢修南赶紧把镜头对准他，严奂看了一眼，说：“你这不是旅游vlog，我觉得你就是在直播自己到底有多穷。”</p><p> “穷游是一种选择。”谢修南装模作样地说。</p><p> 严奂忍不住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允许你再拍十秒钟。”</p><p> “十、九、八、七……”谢修南笑着说。</p><p> 路过故宫，又到了严奂最喜欢的坐车环节。</p><p> 谢修南第一次知道严奂喜欢坐公交车的时候，还挺诧异的。他压根就不去想严奂为什么喜欢，但只要是他想要的，谢修南都想陪着他。</p><p> 严奂坐公交车，从来不看地图，要坐后排靠窗的位置，要戴耳机听歌，还不让谢修南跟他说话。</p><p> 两人在路边上随便上了一辆有座的车，谢修南坐在他的身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严奂说：“小时候我在苏州……”</p><p> “嗯。”严奂看着窗外，“然后呢？”</p><p> 谢修南说：“有一次坐公交车，上来了一个挑着担子的老爷爷，车上没人给他让座，我坐在前排，那座位不是靠在一块儿吗？我就把座位让给他了……但是后来旁边有一个女人脸上就露出了一种很嫌恶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她的样子。”</p><p> 严奂转过头，说：“你想说什么？”</p><p> “没。”谢修南说，“就觉得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太冷漠了。”</p><p> “嗯。”严奂笑了一下，“其实我也很冷漠。”</p><p> “没呀。”谢修南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觉得你挺好的。”</p><p> “我之前不是骗了你吗？”严奂有点儿奇怪地说。</p><p> 谢修南笑了笑，低头摆弄着手机，说：“我知道。”</p><p> 严奂更奇怪了，说：“你知道你还能把钱给我？”</p><p> “你不懂。”谢修南抬起头看了看他，最后只能这么说。</p><p> 严奂是真的不懂，谢修南根本不缺钱，那一千多块钱对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那时候他就是想接近严奂，所以才装得那么惨。</p><p> “反正你就是不懂。”谢修南小声重复了一遍。</p><p> “好吧。”严奂举手投降。</p><p> 他戴上耳机，看着窗外。公交车停了又走，严奂似乎很享受坐在车上的这种感觉。谢修南又偷偷打开手机，录了严奂的侧脸。</p><p> 他越来越喜欢和严奂待在一块儿，因为和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让谢修南觉得很舒服。不用费尽心思去讨好谁，想说什么都可以，饿了吃东西，困了睡大觉，其余时间就到处走走。没有目的，没有尽头。</p><p> 只是单纯地在城市里穿梭，行走，漫游。</p><p> 谢修南对这种生活太着迷了，觉得自己快被严奂和这个世界所慢慢侵蚀。</p><p> 晚上的时候，他和严奂吃过饭，谢修南说：“我要去网吧。”</p><p> “怎么了？”严奂问。</p><p> 谢修南说：“我想去……剪视频。”</p><p> 严奂愣了一下，说：“我看你是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啊。”</p><p> “是啊是啊。”谢修南说，“去吧，一大堆素材呢。”</p><p> “行吧。”严奂说，“那我去玩会儿游戏。”</p><p> 说起来，严奂对游戏并不沉迷，谢修南和他去了网吧，严奂随便开了一把守望先锋，谢修南就坐他旁边折腾那一大堆视频。</p><p> 到了十一点钟，严奂说：“不行，我困死了。”</p><p> 谢修南说：“那你先回去吧。”</p><p> “你不回啊？”严奂看了他屏幕一眼。</p><p> 谢修南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电脑上，只是说：“嗯，我过会儿回去。”</p><p> “那好吧。”严奂说。</p><p> 谢修南越弄越精神，视频做好之后已经将近凌晨四点钟了。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老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专注于一件事情。</p><p> 好了……</p><p> 上传！</p><p> 看看效果如何。</p><p> 谢修南美滋滋地看了又看，觉得自己他娘的就是个天才。</p><p> 他干脆在网吧通宵了，第二天回去的时候还给严奂买了早餐。</p><p> 但是谢修南没想到，自己辛苦了一晚上，vlog的点击率却寥寥无几。</p><p> 理想遇上现实，立刻给了谢修南当头一棒。</p><p> 严奂又做梦了。</p> ', ' ')('\n <p> 他穿过那间昏暗的房间，看见墙上的墙纸开始不断地脱落。他迈出脚步，向那个小小的阳台走过去。</p><p>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被困在原地，严奂慢慢地走到阳台门口。</p><p> “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p><p> 严奂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他睁开眼睛，看见谢修南站在门口，按亮了灯光。</p><p> “我吵到你了吗？”谢修南又把灯给关了。</p><p> “没事。”严奂揉了揉眼睛，“你才回来？”</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