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严奂小声说：“你是不是想死？”</p><p> 谢修南轻轻笑了一下，说：“我只是……满足你的愿望？”</p><p> 严奂没有回头，伸手拧了一下谢修南的耳朵，谢修南吃痛，求饶道：“哎哎哎，痛痛痛……”</p><p> 他冷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太折磨严奂。两人躲在黑暗里，真有一种幽会私奔的感觉。</p><p> 那两个摄影师在抽烟，严奂闻到了味道。过了一会儿，他们走了，严奂立刻松了一口气。</p><p> “太危险了。”他说。</p><p> 谢修南又低下头来亲他，严奂躲了一下，笑道：“别闹，这是外面。”</p><p> 谢修南挑了挑眉，说：“你又说这里是外面了？就是想折磨我对吧。”</p><p> 闻言，严奂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刚才确实是有点鬼迷心窍，还好有两个不速之客，不然严奂真不知道自己和谢修南要怎么收场。</p><p> “所以……”谢修南说，“我们回酒店？还是再偷偷溜回去。”</p><p> “哦对了。”严奂忽然想起来，“上面是不是还有个假面舞会什么的。”</p><p> “舞会？”谢修南说，“好像是蹦迪吧。”</p><p> 严奂说：“我有点渴。”</p><p> 谢修南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再回去喝点汽水。”</p><p> 严奂走在谢修南的旁边，两人又偷偷地走了工作人员的专属楼梯，只不过这一次是上楼，严奂走着走着就有点累。</p><p> “等会。”他在楼道里停下来，拉住谢修南的手，“有点累，歇一会。”</p><p> 谢修南在他面前蹦跶了一下，笑着说：“严奂你要加强体育锻炼啊。”</p><p> “运动？”严奂说，“每天都有做啊。”</p><p> 谢修南简直想捶他，说：“不是那种运动！”</p><p> 严奂笑了笑，说：“哦。”</p><p> 楼道里的窗子还开着，他们从这里能看见不远处热闹的街道。</p><p> 上海好像从不会跌入梦境。</p><p> 它一直旋转着，亮着，狂欢着。高楼，江河，无数的人来来往往，严奂好像能听见这里从海上传来的歌。他们在镜头面前微笑，但是谁也不知道严奂和谢修南还能维持多久。网红是一个职业，但是又不是一个完整的职业。它太依赖外在，而人们的兴趣又改变的太快。</p><p> 谢修南在背后问道：“多多，你在想什么？”</p><p> 严奂坐在台阶上，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的家。”</p><p> 谢修南有一点吃惊，因为这是严奂第一次跟他提起他的家。</p><p> “你家在哪儿？”谢修南小心翼翼地问道。</p><p> “在北方。”严奂没有看他，继续看着窗子外面，“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我记得我们那里只有一条很小很小的河，以前我只在杂志上看过海。”</p><p> “然后呢？”</p><p> “我家住在六楼，全是九十年代的房子，那时候单位还会分房。那些房子建的很矮，不像现在的商品房，楼道里暗暗的，全是些灰色的房子，一排一排……我家在最里面那一排。”</p><p> “夏天的时候，有个姓金的老奶奶会卖冷饮。这里……”严奂指了指自己的门牙，“她的牙老早就掉了，后来她说话总是漏风。我们都喜欢嘲笑她，她脾气不好，经常吼我们。”</p><p> “跟上海比起来，我的家像是一艘不断沉没的……”严奂皱着眉，“船。”</p><p> “船？”谢修南走了下来，在严奂面前蹲着，像一只温顺忠诚的大狗狗，“可是你从船上跳下来了。”</p><p> “嗯。”严奂说，“我没有沉没。”</p><p> 谢修南说：“你不会沉没的。”</p><p> “有我在，你就算沉没了，我也会把你捞上来。”谢修南看着他，“我……”</p><p> “什么？”</p><p> 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说：“多多，我想问你，不然结束之后你和我一起……”</p><p> 他差一点就要说出来了。</p><p> 谢修南想说，不然结束之后你和我一起回西雅图吧？但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有个人从楼上冲了下来，严奂和谢修南一齐抬起头，看见那人居然是王伟。</p><p> 三人目光相触，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愕。</p><p> 王伟今晚穿的衣服很夸张，是那种全是亮片的款式，跑起来的时候叮当响。他脸上那些浮夸的妆也有些花了，显然之前是哭过的。</p><p> 严奂和谢修南几乎是立刻就移开了视线。</p><p> “嗯……”谢修南犹豫着说，“你……”</p><p> 他还没说完，楼梯上面就有个男人咆哮了起来，声音在楼梯间回荡着：“王伟你他妈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是吧？”</p><p> “李老板看上你，你就应该跪下来谢谢你祖宗了我告诉你！什么玩意儿！把自己搞得跟个烈女一样有意思吗？操。”</p><p> “滚！他妈的贱人一个！”</p><p> 严奂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了一眼谢修南，谢修南的表情也有点复杂。</p><p> 这是……黎国兴？</p><p> 王伟一张脸白的不像话，等到黎国</p> ', ' ')('\n <p>兴骂完了，他才说：“听够了？”</p><p> 他说这话的时候，严奂都觉得他像是已经死了一般。</p><p> 王伟勉强笑了笑，说：“看吧，这就是生活。”</p><p> 王伟要绕开他们，谢修南一下子拉住他的胳膊，说道：“等等，他没权力让你……那样。”</p><p> “没权利？”王伟嗤笑了一声，甩开谢修南的手，“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我要红，我要挣钱，我就得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你以为我喜欢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有别的选择吗？”</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