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严奂表面不说,但是整个人已经被满足了。这几日来一直盘旋在他心中的阴霾一下子被谢修南给驱散开,他甚至开始有些紧张,再见到谢修南,说点什么好呢?</p><p> “多多,我不着急,你路上小心。”谢修南的语音他点开听了一遍又一遍。</p><p> 然后,他对司机说:“师傅,快一点,我赶时间。”</p><p> 谢修南这个小混蛋,为什么会让他这么喜欢啊……</p><p> 二十分钟后,严奂到了。</p><p> 他立刻给谢修南打了电话,说:“你在哪儿?”</p><p> 谢修南秒接,道:“就在,就在大厅门口。”</p><p> 严奂眯起眼睛找了一下,隔着人群看见了谢修南。谢修南戴了个黑色鸭舌帽,穿了一件白色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对着他挥了挥手。</p><p> 操,真的是……青春无敌。</p><p> 严奂还没挂电话,谢修南也没有,两人都看见了对方,却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对方。</p><p> 现在十点三十九分,严奂和他分开了七天十个小时,吵了一架,然后他就来了。</p><p> 在爱情里,谢修南从不犹豫,从不保留。</p><p> 严奂偏过头,终于挂掉了电话。</p><p> 谢修南飞奔过来,对着他笑,说:“多多!我终于到你家了,我可以自己去吃你家的特产了。”</p><p> 严奂看着他,不说话。</p><p> “老婆?”谢修南弯下腰来,讨好地对他笑了笑。</p><p> 严奂再也忍不住了, 他笑了起来,谢修南摸不着头脑,他瓮声瓮气地问:“你笑什么?”</p><p> 严奂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笑。</p><p> 谢修南把手揣在口袋里,站在严奂面前看他笑。他笑的好开心,好漂亮,眉眼弯起,灯光下的尘埃浮浮沉沉,飘落在严奂的身上,谢修南有点着迷,说:“不要笑啦。”</p><p> 严奂停不下来。</p><p> 他觉得谢修南像一只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熊。</p><p> 谢修南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严奂的头,又摸了摸严奂的耳朵,整个人慢慢地朝严奂靠近,嘴里说着他的名字:“严奂……”</p><p> “嗯。”</p><p> 谢修南在火车站前面抱住他,说:“我好想你啊!”</p><p> 严奂说:“我也是。”</p><p>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牵着手,那深夜的出租车司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p><p> “谢修南。”严奂突然问。</p><p> “什么?”</p><p> “你怎么这么傻。”严奂低着头,“要是我不来见你呢?”</p><p> 谢修南有点惊愕,说道:“你怎么会不来见我呢?”</p><p> 严奂看着他,说:“我们吵架了啊……况且,其实我对你也不算特别好吧。”</p><p> 谢修南第一次有点严肃地说:“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p><p> 到了目的地,谢修南先下了车,在严奂面前站定,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最喜欢你了!这辈子都喜欢你!所以,如果你再这样没信心的话……”</p><p> 严奂目瞪口呆,问:“然后呢?”</p><p> 谢修南低下头亲了亲他,又放缓语调,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惩罚你。”</p><p> 这算哪门子的威胁?严奂想,谢修南就是有病,他也有病,两个人脑子都不清楚,但这世界上,如果脑子清楚够用的话,还谈什么破恋爱。</p><p> 严奂笑道:“行,我等着,回家吧大爷!”</p><p> 谢修南一蹦一跳,说是要玩踩影子的游戏。</p><p> 严奂的家住在老城区,本来他是不打算带谢修南回来的,但是谢修南说什么都不愿意住酒店,严奂没有办法,只好带他……回家了。</p><p> 这里的房子都是九十年代建的,不太高,最高的也就六楼,没有小区物业,一排排灰色的房子连在一块儿,窗户挨着窗户,楼道也很狭小。</p><p> 如果说严奂唯一喜欢这里的地方,大概就是房子都是紧挨着马路,路灯一个接一个,昏暗的,温暖的。</p><p> 所以,谢修南才说要玩踩影子的游戏。</p><p> 严奂说:“我记得以前有人说,不要踩影子,影子里面有另一个我。”</p><p> 谢修南从来没听过,说:“你编的吧。”</p><p> “可能吧。”严奂也有点记忆错乱。</p><p> 谢修南围着他转来转去,看到路边上有一排关门的小超市,还有一个汤包店,一个卖羊肉的。卖羊肉的门口总是有血迹,地上也有那种怎么也清理不掉的印记。</p><p> 这里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和青岛不同,更不要说北京和上海。这里更像是那堆美好梦境下面被掩盖的真实。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啊,严奂清楚这一点,但是不知道谢修南能不能接受。</p><p> “你看。”严奂摸了摸鼻子,“我家真的不好玩,就是一个很小的地方。”</p><p> 谢修南看看他,又原地蹦了两圈,说:“你骗人,明明就很好。”</p><p> 严奂不理他了,谢修南又在后面喊道:“多多你个傻子!你在哪儿我就喜欢哪儿,如果没有你,白宫让我去做总统都没意思!”</p> ', ' ')('\n <p> 严奂笑了笑,说:“闭嘴吧你!”</p><p> 楼道里很暗,严奂走在前面,提醒道:“你好好走路,别这么大个人了还摔着。”</p><p> “遵命。”谢修南说。</p><p> 开了门,严奂说:“就是这儿了,进来吧,不用脱鞋。”</p><p> 他开了灯,谢修南就看见客厅虽然小,但是总体来说挺温馨的。严奂的妈妈没去世之前,一直在这里生活,她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喜欢整洁,所以房子一直都很干净。</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