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劣,用孟南帆的身体,伪装成为另一个人格,偷来了时长五分钟、只有自己知道的爱情。<br/><br/> 又在这五分钟里,把早已错位的感情从心里毫不留情地剜出来,割裂安放。既然明知无望,就该和那些尘封的过去一样,被安静地打包封存,藏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br/><br/> 痛不痛又有什么重要呢,早就习惯了不是吗。<br/><br/> 那只戒指是薛枞送给路衡谦的,可那柄匕首,却是还给他的。<br/><br/> 即使路衡谦永不知情,也要将一切都还给他,好像什么都从未开始过一样。<br/><br/> 薛枞从来不懂得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于是只会拙劣地模仿,把自己能做的一股脑地掏出来,捧在路衡谦眼前,像捧出他那颗鲜红的心一样。<br/><br/> 他试着给路衡谦做饭,知道他口味刁钻,便跟着他家里的厨子,按着他的口味,一道一道地去学。在晚餐之后,也想端出一盘像样的果盘来,却始终削不出漂亮的形状,因而最终也没能端给路衡谦尝过。<br/><br/> 他陪路衡谦一起听新闻,看电影,早上起来的时候帮他挑选领带,好像真正的情侣那样。<br/><br/> 薛枞心里清楚,路衡谦对他露出来的软和态度,都是因为孟南帆,可他假装自己毫不在意,就渐渐对这样的隐痛无知无觉了。<br/><br/> 一早就明白,这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但可以预料的的伤害反而无法真正伤害到他。薛枞甚至有些坦然地,心无旁骛地去完成这件事,仿佛了却心中的这一点点遗憾,此后就能够安然地孤独下去。<br/><br/> 被逼着苦练的芭蕾竟成了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它是薛枞从未开始的爱情里,最华丽的一场落幕。<br/><br/> 即使腿废了,鉴赏能力却还在,他邀请了最顶尖的舞团,把最盛大而圆满的感情呈现给路衡谦看,让他坐在剧院视角最好的位置,看男女主角如何摒除误会,美满地生活在一起。<br/><br/> 可薛枞全程都在剧院的二楼,正好被那具阳台后的木偶挡在身后。<br/><br/> 他不过是这一场大戏里的配角,不配出声,也无法选择。<br/><br/> 也不是没有过自我鄙夷。可从许多年前起,薛枞的安全感就只能来源于自己的付出,好像除了把自己掏空掏尽一样地奉献出来,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br/><br/> 到最后,竟不需要对方的回应,就惦念着离开了。<br/><br/> 把期待缓慢地杀死,是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学会的事情,如今也是熟能生巧。<br/><br/> 路衡谦回拨了几次,可薛枞早就将手机关机。<br/><br/> 从幕布之后,可以看到路衡谦举目四望的模样,可薛枞也只默默看了一眼,就退回了后台。休息室的灯都关了,薛枞就这样靠坐在墙边,将自己隐没在没有边际的黑暗里。<br/><br/> 直到举着手电的大叔将光束打到薛枞的脸上,他才意识到,是闭馆的时间到了。<br/><br/> 薛枞的手支在前额,感受到光源,便抬起眼睛。那双淡色眸子里沉郁的落寞,让关门的大叔都吃了一惊。<br/><br/> 看着温温柔柔的小伙子,怎么会露出这么颓然的神色来呢?<br/><br/> “回家吧。”<br/><br/> 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br/><br/> “好。”薛枞的声音微哑,他蹲了太久,腿有些麻,站起来的时候都跌跌撞撞的,踢到了某种坚硬的东西。<br/><br/> 借着手电的光线,才看到那具罗灵特意替他留下的木偶,便伸手将它抱起来,又想到什么似的,对大叔解释道:“我……花钱买了。”<br/><br/> 大叔看他装扮,也知道家境不错,只乐呵呵一笑:“没怀疑你。”<br/><br/> 剧院已经断了电,他就用手电替薛枞照亮前面的路。<br/><br/> 木偶是等人高的,薛枞抱在怀里,视线受阻,走路也不太顺畅,幸而有这大叔帮忙。<br/><br/> “谢谢您。”薛枞回头道。<br/><br/> 大叔见他出了门,将手电调转一个方向,又继续去检查是否有遗留的客人。<br/><br/> “好好回去睡个觉,没什么过不去的。”<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他的声音从薛枞的身后飘过来,令薛枞的脚步顿了顿,又迟疑着,往前走去。他的脸上没有正常人那样,听到安慰时下意识露出的笑容,只有很深很深的倦意。<br/><br/> 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却忽然不知道该回哪里。臂弯里的木偶用的材料很实,时间越久,就越觉得吃力。<br/><br/> 薛枞蓦地觉得可笑,他走到一个空旷的角落,再一次将木偶靠在墙边,却不准备再捡起来了。<br/><br/> 既然是旁观的木偶,就该接受被抛弃的宿命。<br/><br/> 连血肉都没有的东西,被牵扯进主人公的爱恨情仇,又哪里懂得人间的爱恨呢。<br/><br/> 也不过是散场时,被孤零零丢在那里的道具而已。<br/><br/> 他从前旁观宋澄的爱情,如今又在旁观谁,是路衡谦还是孟南帆?<br/><br/> 都不重要了。<br/><br/> 路衡谦当晚没有等到人,只好一个人吹了蜡烛。第二天清晨才得到消息,说是孟南帆去了薛枞所在的疗养院,在那里守了一个晚上。<br/><br/> 挑剔的路衡谦第一次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了过去。他隐约察觉到,昨天与他对话的,是孟南帆所说的另一个人格——其实路衡谦一向能将他们分得很清楚。<br/><br/> 他好像都没工夫去想这是不是荒唐,就身随意动地想要去找孟南帆问个明白。到那里的时候正碰上孟南帆与薛枞的弟弟对峙,只好去外间等他。毕竟要谈的事情,需要避着外人。<br/><br/> 路衡谦一夜没睡,也有些疲倦,便到了医院外头,抽了支烟,想让头脑清醒一点。再回病房时,孟南帆却已经从另一个门离开了。路衡谦的右眼狠狠地跳了跳,大概是缺少睡眠的缘故,心跳得不太规律,竟涌起股怅然若失的慌乱来。<br/><br/> 第九章<br/><br/> 很难形容作为“其他人”,旁观自己的身体是种什么感觉。<br/><br/> 薛枞去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除了走动的几个值班护士,病房里很安静。<br/><br/> 他搬来把椅子,坐在病床旁,伸手去探鼻息,却竟然感受到了微弱的气流。没有灵魂却有呼吸,也是件奇怪的事。<br/><br/> 薛枞轻轻握住病床上自己的手,指尖传来微温的触感,与从前左右手交握的感觉明显不同,令他头皮都有些发麻。<br/><br/> 实在像是一个恐怖故事。<br/><br/> 不过没有起尸也没有还魂——当然这也还算不上一具尸体。总之什么动静也没有,徒留薛枞不知所措地枯坐在一旁,看着窗外的深沉夜色被乍亮的天光取代,人声渐起。不久后,便碰见了推门而入的沈安。<br/><br/> 薛枞一向厌恶这个硬塞到他亲缘关系里的便宜弟弟,觉得他烦人又难缠。<br/><br/> 这次顶着孟南帆的身份遇见他,只觉得这种难缠程度呈指数递增。薛枞应付得十分不耐,整夜没睡的头脑昏昏沉沉,更确信沈安那副乖巧听话的嘴脸都是装出来的。<br/><br/> 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下雪了。雪花一片一片地旋转着往下飘,坠到到鞋面上顷刻就融化了。没有风,却仍令人感到些凉意。薛枞将手揣进大衣口袋,把围巾也往上裹了一点,遮住嘴巴,才低着头往外走。<br/><br/> 街角的咖啡厅亮起灯,薛枞走过去,排在松散的队伍后面。<br/><br/> “大杯拿铁,谢谢。”<br/><br/> 店里暖和许多,轮到他的时候,薛枞把保暖的围巾又重新扯松。<br/><br/> “好的,请稍等。”店员答应着,一边在电脑里输入,“一共是——”<br/><br/> “抱歉<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