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就是用多得花不完的零花钱，去装扮这个与自己长得过分相似的弟弟。她不喜欢华美的橱窗娃娃，却沉迷于以此为模板，将薛枞打扮成童话书里描写的小小王子。精致又繁复的服装不得已交给保姆阿姨去采买，但点睛的装饰都被她一手包揽。<br/><br/> 于是幼年时候的薛枞，常常被迫穿着让他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长靴，每当复杂的绑带散开时，只能由姐姐手忙脚乱地帮衬，最后拧成一团乱麻。颈间的领结也总是不听话地歪到一边。碰上她突发奇想的时候，薛枞的短发后面，还会缀上墨绿色的缎带。<br/><br/> 也就是薛枞长得精致，衣服也都价值不菲，被这么折腾，都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再加上年纪太小，肤白脸嫩，偶尔都会被错认性别。<br/><br/> 可薛枞从未有过抱怨。要论听话，薛枞只听她一个人的话——就比如她仗着这一个小时的年长，非要薛枞叫她姐姐一样。<br/><br/> 按理说年幼的孩子最亲近的合该是父母，可薛枞很少见到父亲，仅有的印象，也就是每个月如期而至的不菲生活费。而母亲，虽然与薛枞生活在一起，却更接近于一个刻板的符号，一个飘荡的影子，没有任何鲜活的色彩。薛枞知道她的声音很温柔，可她连出声说话都很不情愿似的。薛薇不是严厉的母亲，却也很少流露出接近喜悦的情绪。薛枞甚至没有见过她发髻散乱的模样，她好像永远穿着得体的裙装，画着细致的妆容，姿态优雅，死气沉沉地旁观着这个家。<br/><br/> 薛枞也有过摔在地上哭着想让妈妈抱起来的时候，有过被开水烫到手指想要找人安慰的时候，有过拿了出色的成绩飞奔着跑向家里的时候，可这些温度，都在薛薇的漠然以对中渐渐冷却。<br/><br/> 哪个小孩能忍受期待一次次落空呢？<br/><br/> 如果开口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无人倾听，努力成长的每一步轨迹都无人注视，最终能做的，也只能是无声地将满腹难过吞咽下去，然后不再抱持任何卑微的愿望。<br/><br/> 可薛薇对薛枞姐姐的态度却要好上许多，至少在练功房里。<br/><br/> 姐姐却不胜其烦。<br/><br/> 虽与薛枞容貌相似，二人性格却截然不同。薛枞从小就只黏在姐姐身边，但围在姐姐身边的朋友，却不计其数。随着年岁越长，装扮薛枞的兴致淡了，偷跑出门与新结识的朋友们玩到天黑，又成了她新的乐趣。但薛薇态度强硬，剥夺了她的休息时间，勒令她在家里学习无聊的芭蕾。<br/><br/> “乔乔，”她苦思冥想，眼睛瞥到鞋柜里亲手替薛枞挑选的短靴，灵机一动，才找出应对的方法，“要不然，你替我练吧？我真的要累死了……”<br/><br/> 薛枞瞪圆了眼睛看她。<br/><br/> “妈妈不会发现的，”她却兴致勃勃，“之前，她根本就分不出我们俩。”<br/><br/> 姐姐嫌长发麻烦，早就剪了一头短发。薛枞与她的相貌，也被混淆过许多次。<br/><br/> 而薛薇又鲜少关注薛枞，只要不穿贴身的练功服，换上宽松的T恤和长裤，不主动与薛薇说话，应当也不会露馅儿。<br/><br/> “你帮帮我嘛。”她拉着薛枞的手，晃来晃去。<br/><br/> 薛枞很难拒绝她的要求，便真的如姐姐所愿地，顶替她上起了薛薇的芭蕾课。<br/><br/> 薛薇也是过了两个星期，才发现蹊跷。她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前一天学的东西，第二天生疏得就像从没接触过，最初也只是稍稍批评，到后来识破这场幼稚骗局，很罕见地发了脾气。<br/><br/> “沈乔，”薛薇冷笑一声，“你胆子不小。”<br/><br/> 薛枞站在旁边，一声不吭。<br/><br/> 薛薇更气，随手抓起身侧的相框，照着薛枞就扔了过去。那相框是铜制的，锋利的边角直接砸在薛枞的额头，瞬间带出一小块儿淤青。<br/><br/> “妈，你干什么，”薛枞的姐姐刚从游乐园玩了一圈回来，就撞上这一幕，“是我！我让乔乔骗你的，你别打他。”<br/><br/> 薛薇眼睛都懒得转向她，只对薛枞说道：“跪一个小时。”<br/><br/> “是我错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姐姐这才知道闯了大祸，她根本没料到薛薇会这么生气，也哽咽起来，“你罚我吧，关他什么事！”<br/><br/> “知道错了就闭嘴，”薛薇用余光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连坐姿都没有丝毫变动，“你明天还有比赛，过来练习。”<br/><br/> “我不！”姐姐从来就比薛枞直接，小声的啜泣也变成了不满的指责，“凭什么你让我练我就得练，你这么凶干什么！”<br/><br/> “就凭我是你妈妈，”薛薇的声音都没有提高一点，“不想学就走，反正我有没有你这样的女儿，都无所谓。”<br/><br/> 这样绝情的话，或许很难中伤到成年人，却足够伤害心智尚幼的孩子。<br/><br/> 她扭头就走。<br/><br/> 薛枞听到摔门的响动，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br/><br/> “让你跪着。”薛薇冷声道。<br/><br/> 薛枞却头一次违抗她，在姐姐即将离开家门的时候将她拦住。<br/><br/> 暮色已深，她满脸泪痕地往门外闯，心里也忐忑得很，明知外头危险，却也被满腔的愤怒和委屈逼得不愿回头。但薛薇不会心软地来找她，也不会给她任何台阶下。<br/><br/> 薛枞却挡在门口。<br/><br/> “别哭了，”薛枞伸手去替她抹眼泪，又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回客厅，“外面不安全。”<br/><br/> 薛枞很闷，连表情都一成不变，偶尔逗弄着是有趣，久了，就和玩腻的玩具一样，吸引力随之大大减弱了。她在外头玩得晚了，也总是薛枞来叫她回家，跟个甩不掉的拖油瓶一样。<br/><br/> 可今天，也是这个小拖油瓶，抬起袖口，笨拙地替她擦眼泪，笨拙地抱抱她，一遍一遍地说：“别哭了。”<br/><br/> “为什么我们的妈妈是这样的。”她的泪水被薛枞越擦越多，“她根本不喜欢我，随时可以把我丢出门去。我只是她完成愿望的工具，如果做不到，她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br/><br/> “没关系，”薛枞去拍她的背，“我陪着你。”<br/><br/> “那我是谁呢？”她哭得越来越放肆，也听不进去薛枞的劝慰，积聚了多年的泪水和不满都这样倾泻出来，“我就只能被她操纵吗？”<br/><br/> 薛枞见她哭得厉害，都有些手足无措，他去扯了许多纸巾，递给她，却没法解答她的困惑——这同样也是薛枞的困惑。<br/><br/> “那你再哭一会儿吧。”薛枞实在没办法了，他去卧室拿出一个拍立得，是宋澄去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给他的，正好派上用场。<br/><br/> “咔嚓”。<br/><br/> 她听到拍照的声响，通红的眼睛睁得更大。<br/><br/> “……你哭起来长这样。”薛枞将打印出来的照片地给她，“快点哭完吧。”<br/><br/> “又、又不丑啊。”姐姐瞪了他一眼，还抽噎着，却又讷讷地点了头，薛枞这才如释重负一样：“那我继续去跪了。”<br/><br/> -------<br/><br/> 那次事件的最终收场，是薛枞也被迫开始练习并不喜欢的芭蕾。<br/><br/> 薛薇不再惩罚他们，也是因为发现了薛枞的天赋。<br/><br/> 薛枞本就习惯了待在家里，多了些课程，对他的生活也没有太大影响。可当姐姐去了舞蹈学院，开始住校，日子对薛枞来说就难熬了许多。<br/><br/> 他升入了正常学制的中学，而不是如薛薇所愿，专业学习舞蹈。薛枞答应薛薇不去住读，而是每天回家的时候抽出时间练习芭蕾，才勉强使她妥协。<br/><br/> 可薛枞的成绩优异，为了保持这样的成绩，不得<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