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时中谦不解，因为任雪上月才刚过了生日。</p><p> “我……”任雪吸了口气，有呼出，然后抬头，看着时中谦，镇定地说：“怀孕了。本来想着等你回家一起庆祝来着。这个孩子，我一定会生下来，即使你和我离婚，我也会生下来。”</p><p> 时中谦从惊讶，到震惊，到惊喜，到血液翻沸！</p><p> 孩子，他和任雪的孩子……</p><p> “孩子……”时中谦低喃出声。</p><p> 他还记得小珩刚出生时，小小的，肉肉的，一头贴头皮的小卷毛，可爱到令人窒息。如果是他和雪姐的孩子，光想象他就要吸两瓶氧的程度。</p><p> 时中谦的表情很奇怪，又想哭，又想笑。他太感动了，虽然明知道这个孩子来得时机不对，但他还是心怀感恩，满怀期待。</p><p> 任雪注视着古怪的时中谦，面无表情。</p><p> 时中谦稳了稳心神，让自己的五官归位，郑重地对任雪说：“咱们离开b市吧。”</p><p> 他们跑了，远远地离开了b市。</p><p> 安顿下来后，任雪终于讲了答应时中谦的事情——关于自己为什么是精神病。</p><p> 事情要从任雪的妈妈讲起，任雪的妈妈魏晴当年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美女。她十多岁时，镇里月月有上门说亲的媒人。当时魏晴还在上学，家里便一一婉拒。魏晴暗暗高兴，因为她有约好了蟾宫折桂、结发今生的对象。</p><p> 彼时两人都在上高中，成绩均名列前茅。</p><p> 突然有个好消息从天而降，学校有个公费出国的机会，坏消息是名额只有一个。学校提交了两个候选人，按三年的平均成绩算得。这两人便是魏晴和她喜欢的人。</p><p> 魏晴只犹豫了一下，就决定放弃机会。一是她是女孩子，去国外难免害怕；二是家里需要她，照顾弟弟，洗衣做饭，她走了，家里的活谁干？三是……她愿意为爱牺牲，在她心中爱比天大。</p><p> 她按下心中的那点落寞，开开心心地把喜欢的人送到了长途车站，并约好了几年后，两人大学毕业就马上结婚。</p><p> 可惜，魏晴违约了，第二年她就结婚了。</p><p> 邻镇有人来提亲了，带了不菲的彩礼。</p><p> 魏晴父亲看得眼都直了，手先于脑接下了彩礼。</p><p> 过几年魏晴弟弟也得结婚，有了这些钱，不愁给弟弟娶个像样的好媳妇了。而魏晴呢，她的价值不就是嫁个好夫婿，然后贴补家用吗？</p><p> 一无所知的魏晴被骗到了邻镇，然后被绑到了婚房，有了夫妻之实。</p><p> 还有一月就高考了，常年年级前三的魏晴，就这样挽起头发，嫁做人妇，学当然不可能再上了。</p><p> 魏晴麻木地自我安慰，至少他的丈夫对他还不错，而他喜欢的那个人如今远走，可能也不会回来了，就这样子吧。</p><p> 但魏晴错了，她的丈夫只对她好了一年多，在看到一封来自海外的信后，他动手打了刚出月子的魏晴。</p><p> 魏晴红着眼眶，青紫着面庞，继续低头给怀里的孩子喂奶。</p><p> 魏晴继续麻木地自我安慰，还好怀里的宝宝非常可爱，为了这团软绵绵的小家伙，她什么都可以忍。</p><p> 可太难忍了，每日的谩骂，隔三差五的拳打脚踢，漂亮清秀的脸没一天没有伤，邻居们的窃窃私语，娘家人的冷漠不语，这一切都令她倍感煎熬。</p><p> 她忽然生出了一个小小的期冀：她喜欢的那个人马上要回来了，他会不会来看看她？他会不会想着带走她呢？</p><p> 她等到了他，但他不是一个人。</p><p> 远远的，魏晴看到喜欢的人，还挽了个漂亮时髦的姑娘在身边。</p><p> 魏晴想到了自己的脸，眉毛旁边有一片青紫还未消肿……</p><p> 喜欢的人似乎感受到了魏晴的视线，穿越街道，与她对视，她急忙别过脸，跑了起来。</p><p> 她跑回家后，不吃，不喝，不干活，不带孩子，只呆呆地坐着。</p><p> 女儿快三岁了，小儿子才刚会爬，平时他们一哭，她就要第一时间哄哄抱抱，但今天她却无动于衷。</p><p> 她丈夫回来了，看到家里儿子女儿哭作一团，家里连口热饭都没有的场景，扬手就是一顿揍。</p><p> 今天的魏晴不太一样，往日她还会躲，但今日却倒在那任他踢踹。</p><p> 后来魏晴时不时就会犯病，一病起来，少说一两天，多则十天半月，痴痴傻傻地坐着，甚至半夜都坐着睡。</p><p> 镇里都传魏晴得了精神病。</p><p> 任雪稍稍长大，母亲的许多活都落在了她的肩上。洗衣做饭带弟弟，她像个小大人，过早地担负起了一个大人都可能做不好的工作。</p><p> 魏晴也有好的时候，好的时候特别好，说话温温柔柔的，会读书讲故事给姐弟两人，姐弟两人听得如痴如醉，这是这个家里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前提是爸爸别回来。</p><p> 爸爸是货车司机，但一般只跑短途运输，所以经常回家。只要爸爸一回来，便会打妈妈。</p><p> 有次爸爸打得太狠了，妈妈住了半个月院。</p><p> 后来有一次，爸爸喝了酒，往死里打妈妈，弟弟</p> ', ' ')('\n <p>任书嚎啕大哭，任雪则拿起了一本故事书，用力砸向了爸爸。</p><p> 爸爸很高、很壮，任雪那点小力气，砸在爸爸身上雨点都不如。</p><p> 爸爸回头，怒视任雪，抄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往任雪身上砸去。</p><p> 任雪吓得闭眼、抱头，而妈妈却在椅子马上要砸到任雪时，使劲拉住了爸爸。</p><p> 爸爸对反抗的妈妈震怒，拳脚相加，用上全力。妈妈忽然如疯了般，开始反击。一时两人不分伯仲，甚至爸爸左支右绌，让妈妈挠了个花脸。</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