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常规佣金的两倍，希望你能把它做好。那个，我还有事，先回办公室了。”<br/><br/> 她无视沈言殊的目光，匆匆逃出了休息室。<br/><br/> 凯蒂一走，沈言殊反而镇定下来。<br/><br/> 左右这不过是一桩生意。做这一行，如何稀奇古怪的要求也都见过，最重要法则是只要自己不大惊小怪，所有事情都可以找到办法解决。<br/><br/> 他把笔记本摊在桌面上铺开。<br/><br/> “那么严先生来说说要求吧。”<br/><br/> 严楷说：“我希望另一半 xi_ng 格安稳，与我合拍；爱好相似，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太腻。略有学识，同我出席正式商业场合时应付得当；独立自主，有自己生活交际圈子，不过分依附。待人接物端庄有礼。大概就是这些。”<br/><br/> 沈言殊一愣，苦笑说：“严先生，这些标准都太主观了，完全个人化，你有没有更硬 xi_ng 的标准？”<br/><br/> 严楷皱皱眉头。<br/><br/> “什么是更硬 xi_ng 的标准？”<br/><br/> “例如身高，相貌，学历，家庭，工作，个人经历……”<br/><br/> 严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br/><br/> “我觉得这些都很次要。”他说。<br/><br/> 接着又补上一句：“我只想找个合我心意的。”<br/><br/> 沈言殊专注地看他，清澈瞳孔里映出两个小小人影。<br/><br/> “严先生，”他说，“从前你没去过婚介所吧？你要知道，恋爱同婚姻是两码事。如果你只想物色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公司的确可以帮你的忙。”<br/><br/> “可如果你想找到一个相爱的人结婚，”沈言殊摊摊手，“我建议你不要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br/><br/> 严楷看着他，沉默无言。沈言殊继续提出建议：“如果只是为了那份财产，为什么不找个人配合你演一出戏？签一份合约，两年以后你拿到钱，两人和平分手，再度开始新生活，互不干涉。我并不觉得这不可行。”<br/><br/> 严楷摇摇头：“那样是不行的。父亲早有防备，律师会对我进行监督。”<br/><br/> 他沉吟片刻又说：“而且说实话，我是真的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定下来。玩这许多年，非常厌倦。”<br/><br/> “那我尽力。我会先进行遴选，有合适对象同你联系。这张表格麻烦严先生填一下。”<br/><br/> 严楷接过他递来的淡黄色表格，拿过桌上的签字笔，填满一个个空白格子。<br/><br/> 他写中国字很好看。不多见的那种好看，中规中矩，不太具备个人特色，大概是对着字帖练出来的。估计也不常写，一钩一折都如临大敌般仔细应对，速度很慢。<br/><br/> 沈言殊指指表格上的留空说：“严先生，电话号码，麻烦留一下。”<br/><br/> 严楷说：“我记得我留了名片给你。”<br/><br/> 沈言殊毫无愧意地答道：“抱歉严先生，我弄丢了。”<br/><br/> 严楷看他一眼，默不作声把他手机拿过去，输进自己的号码，拨通，替他存了联系人。<br/><br/> 他用手写输入法。<br/><br/> 沈言殊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他说：“严先生真周到。”<br/><br/> 两人又随意交谈几句，幸好严楷虽然说不出什么具体要求，对于伴侣所从事的工作还是有偏好的。他直截了当地表示不考虑演员主持模特等抛头露面的职业。<br/><br/> 沈言殊心想，嗬，这就更难了。<br/><br/> 他送严楷出去，乘了专用的电梯，一路都没什么人。他停在门口的台阶上，冲严楷微微颔首：“就不远送了，严先生路上小心。”<br/><br/> 严楷似是有话想说，犹豫了片刻又放弃了，冲他点点头，走向自己的车。<br/><br/> 沈言殊回去的时候碰见凯蒂，她问：“怎么样？”<br/><br/> “不怎么样。”沈言殊回答，“他几乎没提什么具体的要求。”<br/><br/> 凯蒂捂住脸呻吟一声：“没有要求是最难的要求。”<br/><br/> 沈言殊颇有同感地点点头。<br/><br/> “最近的客人都这么难<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应付。”凯蒂又抱怨。“我已经给陈止行安排过四次约会了，他每次都说没感觉，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又讲不出，真是……”<br/><br/> 沈言殊说：“好歹你还能找到人给他见。请问主管小姐，我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适龄未婚愿意远嫁国外的优质男青年？——还得是喜欢男人的。”<br/><br/> 凯蒂讪讪地说：“我会托人帮着找。你先稳住他。”<br/><br/> 沈言殊看看左右无人，低声说：“我听说前几年，公司好像还做过些特殊服务？能不能联系到差不多的？”<br/><br/> 凯蒂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疯了？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叫外人知道了，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当心砸了牌子！”<br/><br/> 沈言殊赶紧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我也只是问问。”<br/><br/> “这些话以后不许再提。”凯蒂难得严肃地正告他，“乔董最讨厌有人拿那些事嚼舌根。”<br/><br/> 沈言殊说：“我知道了。”<br/><br/> 他去把严楷的资料归档，放在保险柜里。<br/><br/> 大略扫了一眼，高中和大学都是名校，本科读电子工程专业，硕士学位拿了两个，其中一个是工商管理。<br/><br/> 真是人才。<br/><br/> 沈言殊啪嗒一声关上保险柜门，像是关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br/><br/> 3-<br/><br/> 晚上沈言殊蒸了一条鱼，炒了西芹百合来吃。他饭量不大，一条整鱼吃了一半就吃不动了，另外一面被他用筷子戳得乱七八糟，好不凄惨。<br/><br/> 他把剩的鱼肉搅成碎末，和米饭混在一起，倒在塑料袋里，拎着下楼喂猫。<br/><br/> 小区的猫差不多都认识他，见他提着食物出来，喵喵地都凑过来，有一只用头轻轻蹭他的腿。<br/><br/> 沈言殊蹲在地上，静静地看它们吃。<br/><br/> 他觉得自己也很有必要养一只猫。不然形影相吊，实在是孤寂。<br/><br/> 沈言殊的公寓离市立图书馆很近。他常常在晚饭后去那里，端一本书打发时间，捱到闭馆再出来。以前做学生的时候囊中羞涩，咖啡馆是泡不起的，学校里图书馆有中央空调，就算不看书，趴在桌上睡觉也觉安逸。尽管离开学校已经好几年，他还是有意无意地保持着那时的习惯。<br/><br/> 今天也是一样。沈言殊在原版图书架子上随手挑了一本英文小说，找了一个靠近墙角的位置，那里有带靠背的布艺长沙发，更适合放松而不是专心致志地阅读。<br/><br/> 小说写得很一般，俗套的爱情故事，不是他喜欢的风格，但他原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看书。他看了两章，又随手翻到最后，结局是痴情的男主为爱而死，他的爱人带着所有回忆同另一个男人结婚，生了几个孩子，晚年过得很幸福。<br/><br/> 临死前她喃喃自语：“现在我仍然记得他的脸。他有一双像湖水一样的湛蓝眼睛……”<br/><br/> 孩子们都以为她说的是他们已过世的父亲。<br/><br/> 沈言殊翻回封面看看，果然是个女作家。<br/><br/> 他扔下书。图书馆里十分温暖，他困意上涌，大大咧咧地趴在桌子上开始打盹。<br/><br/> 过了很久很久他被人推醒。图书管理员站在他身旁说：“喂，小伙子，起来。我们要闭馆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