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br />
“那你午睡的时候和嗷嗷抢被子了？”<br />
“也不是。”<br />
“啊？”江知鱼捂着嘴，“这么严重吗？你不会欺负嗷嗷了吧？不对，这不可能，嗷嗷绝不可能被你欺负。”<br />
“当然不是。”<br />
“那就没事。”江知鱼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别堵在门口，我们边走边说。”<br />
两家人走到人行道上，顾白一边走路，一边向江知鱼和陆行渊鞠躬。<br />
江知鱼和陆行渊疑惑地看向顾白的爸爸和大爸爸。<br />
周朔躲到顾云帆身后：“别看我们啊，我们两个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没有偷偷潜入幼儿园。我们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br />
顾白严肃了表情，又朝他们鞠了一躬：“江叔叔、陆叔叔，请你们先原谅我的冒昧。”<br />
“好的好的。”江知鱼连连点头，“原谅原谅。”<br />
顾白捂着心口，声情并茂，开始即兴演讲：“众所周知，春节，是我们最大最大的传统节日！春节，是所有小朋友最期待的节日，是每个家庭合家团聚的日子，是……”<br />
江知鱼和陆行渊不好意思打断他，只能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时不时点点头。<br />
“嗯嗯，然后呢？”<br />
结果他们都快到家了，顾白还在抒情。<br />
“那个……”江知鱼小心翼翼地试探，“小白，你到底想说什么呢？可以快点进入正题吗？”<br />
“我……”顾白顿住。<br />
下一秒，陆傲捂住他的嘴巴，大声说：“我想带小白去爷爷奶奶家过年！”<br />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br />
陆傲解释道：“我和小白不想分开，不想离开对方一个多月，所以我们想一起过年。我本来想告诉你们的，但是小白说要自己说。”<br />
顾白涨红了小脸，小声问：“可以吗？”<br />
真是不好意思。<br />
原来如此。<br />
大人们终于明白了。<br />
江知鱼转过头，问：“所以……你们两个春节有其他安排吗？要不要去我家过年？”<br />
顾白扑上前，无比期待地看着他们：“去嘛去嘛，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食宿自理，乖乖待着，绝对不让你们两个操心。”<br />
“那就……”<br />
顾云帆和周朔对视一眼：“去？”<br />
两个人达成共识，下定决心：“去！”<br />
“耶！”顾白原地跳起来。<br />
他冲上前，和陆傲手拉着手，跑回家里。<br />
*<br />
春节前后，车票难买。<br />
还好幼儿园放假比较早，他们可以提早回去。<br />
这天晚上，四个大人围在客厅里买车票，两只崽在房间里玩。<br />
江知鱼坐在软垫上，手机放在茶几上，其他人都围在他身边。<br />
“一起买车票，位置被分在一起的概率比较大，到时候你们再把钱转给我就行，你们把基本信息输入一下。”<br />
“好。”<br />
两只崽崽、五个大人。<br />
没错，张大爷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br />
张大爷没有家人，被陆行渊和江知鱼雇佣，要过年了，当然也没有让他一个人留下的道理，就带他一起去。<br />
软件上刚开票，江知鱼就开始点。<br />
没多久，手机屏幕上显示“购票成功”四个大字。<br />
江知鱼退出去看座位。<br />
下一秒，周朔开始哀嚎：“凭啥啊？凭啥你们都是八号车厢，就我是三号啊！怎么离得这么远？”<br />
江知鱼偷笑：“应该是前面有人退票，就把你给补过去了。”<br />
陆行渊淡淡道：“你很幸运。”<br />
“不！老婆！儿子！”<br />
顾云帆给了他一下：“别嚎了，你连儿子都不如。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好心人跟你换，实在没有的话，我会照顾好儿子的。”<br />
“我要看看能不能改签。”周朔拿起手机，还没等他研究，“叮咚”一声，有消息进来了。<br />
他连忙把手机还给江知鱼，江知鱼戳开消息界面，是他亲爱的爸爸妈妈。<br />
他们发了一张截图，是一个好友申请。<br />
【亲爱的爷爷奶奶，晚上好！在这个月黑风高的美丽夜晚，我怀着冒昧的心情，给你们发来这条申请，本人是……】<br />
因为字数限制，“本人是”后面的字刚好被省略了。<br />
所以江爸江妈用语音问：“小鱼，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要来加我们？”<br />
大人们都沉默了。<br />
这个说话风格，他们连问都不用问，一猜就中。<br />
江知鱼按下语音键，解释道：“是嗷嗷的好朋友小白啦。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他们一家人今年来我们家过年，他可能想跟你们提前打声招呼。”<br />
“好，知道了，那我跟他聊两句！”<br />
江爸应了一声，背景音里还夹杂着江妈的声音：“别聊了，快点找老杨多买两箱海鲜，还有零食牛奶什么的，也要多买一倍。快，行动起来！”<br />
大人们相视一笑。<br />
“走吧，我们也回去收拾行李。”<br />
*<br />
一切准备妥当。<br />
车票买好，行李收拾好，礼物也买好了。<br />
腊月十五，从小城开往榕城的列车，准时发车。<br />
这一次，江知鱼没有再播放《离别的车站》。<br />
陆傲和顾白手拉着手，走进车站，登上列车。<br />
周朔一个人，背着包，委屈巴巴地走到三号车厢。<br />
临走时，顾云帆朝他挥挥手，提醒他：“你别坐过站了，注意听广播，坐过了可不会回去接你。”<br />
“知道了。”周朔亲了一下顾白的额头，“大爸爸走了，你和爸爸要乖乖的。”<br />
“放心吧。”<br />
顾白和陆傲在车上吃着零食、喝着热饮、看着动画片，好不快活。<br />
三个小时后，火车到站，陆傲牵着顾白，轻车熟路地朝出站口走去。<br />
出站口还是那样的场景，推销的、揽客的、卖烤肠的，挤在一起。<br />
江爸江妈站在人群里，手里举着好几个接站招牌。<br />
【江知鱼（爱心）陆行渊】<br />
【顾云帆（爱心）周朔】<br />
爸爸和大爸爸合用一个牌子，小崽崽们还有专门的、单独的接车牌。<br />
【陆傲（小王冠）陆嗷嗷】<br />
【顾白（小王冠）顾小白】<br />
拉客的摩的师傅扭头看了一眼，都惊呆了：“接的人真够多的，这个季节还有旅行团？”<br />
陆傲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爷爷奶奶。<br />
他们一点儿都没变，还是他离开时的那个样子。<br />
江爸高大魁梧，江妈温柔霸气。<br />
陆傲牵着顾白，大步跑上前去：“爷爷奶奶！”<br />
“诶，嗷嗷！”<br />
陆傲跑到他们面前，顾白站稳了，再鞠一躬。<br />
“爷爷奶奶，你们好，我是嗷嗷的幼儿园同学、嗷嗷的邻居、嗷嗷的玩伴，也是嗷嗷最好最好的好朋友。”<br />
“未来，我也会是嗷嗷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也会是嗷嗷最好最好的发小……”<br />
“好了好了。”江爸赶忙打断他的话，和他握了握手，“小白小朋友，你好，我们已经在手表上认识了，还聊了很多，就不要说这么多客套话了。”<br />
“嘻嘻。”顾白害羞地笑了笑，又和江妈握握手，“您好，打扰了。”<br />
就在这时，江知鱼冲上前，一抬手，把江爸脑袋上的毛线帽摘下来。<br />
只见江爸原本光溜溜的卤蛋光头上，长出了郁郁葱葱的短短头发。<br />
“爸，你什么时候留头发了？”<br />
“小坏蛋。”江爸把帽子抢回来，重新戴上，“冬天太冷了，有点冻脑袋。”<br />
“哈哈。”<br />
陆行渊拖着行李，走上前，喊了一声：“爸、妈。”<br />
“嗯，行渊。”江爸江妈拍拍他的肩膀。
“那你午睡的时候和嗷嗷抢被子了？”<br />
“也不是。”<br />
“啊？”江知鱼捂着嘴，“这么严重吗？你不会欺负嗷嗷了吧？不对，这不可能，嗷嗷绝不可能被你欺负。”<br />
“当然不是。”<br />
“那就没事。”江知鱼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别堵在门口，我们边走边说。”<br />
两家人走到人行道上，顾白一边走路，一边向江知鱼和陆行渊鞠躬。<br />
江知鱼和陆行渊疑惑地看向顾白的爸爸和大爸爸。<br />
周朔躲到顾云帆身后：“别看我们啊，我们两个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没有偷偷潜入幼儿园。我们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br />
顾白严肃了表情，又朝他们鞠了一躬：“江叔叔、陆叔叔，请你们先原谅我的冒昧。”<br />
“好的好的。”江知鱼连连点头，“原谅原谅。”<br />
顾白捂着心口，声情并茂，开始即兴演讲：“众所周知，春节，是我们最大最大的传统节日！春节，是所有小朋友最期待的节日，是每个家庭合家团聚的日子，是……”<br />
江知鱼和陆行渊不好意思打断他，只能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时不时点点头。<br />
“嗯嗯，然后呢？”<br />
结果他们都快到家了，顾白还在抒情。<br />
“那个……”江知鱼小心翼翼地试探，“小白，你到底想说什么呢？可以快点进入正题吗？”<br />
“我……”顾白顿住。<br />
下一秒，陆傲捂住他的嘴巴，大声说：“我想带小白去爷爷奶奶家过年！”<br />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br />
陆傲解释道：“我和小白不想分开，不想离开对方一个多月，所以我们想一起过年。我本来想告诉你们的，但是小白说要自己说。”<br />
顾白涨红了小脸，小声问：“可以吗？”<br />
真是不好意思。<br />
原来如此。<br />
大人们终于明白了。<br />
江知鱼转过头，问：“所以……你们两个春节有其他安排吗？要不要去我家过年？”<br />
顾白扑上前，无比期待地看着他们：“去嘛去嘛，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食宿自理，乖乖待着，绝对不让你们两个操心。”<br />
“那就……”<br />
顾云帆和周朔对视一眼：“去？”<br />
两个人达成共识，下定决心：“去！”<br />
“耶！”顾白原地跳起来。<br />
他冲上前，和陆傲手拉着手，跑回家里。<br />
*<br />
春节前后，车票难买。<br />
还好幼儿园放假比较早，他们可以提早回去。<br />
这天晚上，四个大人围在客厅里买车票，两只崽在房间里玩。<br />
江知鱼坐在软垫上，手机放在茶几上，其他人都围在他身边。<br />
“一起买车票，位置被分在一起的概率比较大，到时候你们再把钱转给我就行，你们把基本信息输入一下。”<br />
“好。”<br />
两只崽崽、五个大人。<br />
没错，张大爷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br />
张大爷没有家人，被陆行渊和江知鱼雇佣，要过年了，当然也没有让他一个人留下的道理，就带他一起去。<br />
软件上刚开票，江知鱼就开始点。<br />
没多久，手机屏幕上显示“购票成功”四个大字。<br />
江知鱼退出去看座位。<br />
下一秒，周朔开始哀嚎：“凭啥啊？凭啥你们都是八号车厢，就我是三号啊！怎么离得这么远？”<br />
江知鱼偷笑：“应该是前面有人退票，就把你给补过去了。”<br />
陆行渊淡淡道：“你很幸运。”<br />
“不！老婆！儿子！”<br />
顾云帆给了他一下：“别嚎了，你连儿子都不如。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好心人跟你换，实在没有的话，我会照顾好儿子的。”<br />
“我要看看能不能改签。”周朔拿起手机，还没等他研究，“叮咚”一声，有消息进来了。<br />
他连忙把手机还给江知鱼，江知鱼戳开消息界面，是他亲爱的爸爸妈妈。<br />
他们发了一张截图，是一个好友申请。<br />
【亲爱的爷爷奶奶，晚上好！在这个月黑风高的美丽夜晚，我怀着冒昧的心情，给你们发来这条申请，本人是……】<br />
因为字数限制，“本人是”后面的字刚好被省略了。<br />
所以江爸江妈用语音问：“小鱼，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要来加我们？”<br />
大人们都沉默了。<br />
这个说话风格，他们连问都不用问，一猜就中。<br />
江知鱼按下语音键，解释道：“是嗷嗷的好朋友小白啦。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他们一家人今年来我们家过年，他可能想跟你们提前打声招呼。”<br />
“好，知道了，那我跟他聊两句！”<br />
江爸应了一声，背景音里还夹杂着江妈的声音：“别聊了，快点找老杨多买两箱海鲜，还有零食牛奶什么的，也要多买一倍。快，行动起来！”<br />
大人们相视一笑。<br />
“走吧，我们也回去收拾行李。”<br />
*<br />
一切准备妥当。<br />
车票买好，行李收拾好，礼物也买好了。<br />
腊月十五，从小城开往榕城的列车，准时发车。<br />
这一次，江知鱼没有再播放《离别的车站》。<br />
陆傲和顾白手拉着手，走进车站，登上列车。<br />
周朔一个人，背着包，委屈巴巴地走到三号车厢。<br />
临走时，顾云帆朝他挥挥手，提醒他：“你别坐过站了，注意听广播，坐过了可不会回去接你。”<br />
“知道了。”周朔亲了一下顾白的额头，“大爸爸走了，你和爸爸要乖乖的。”<br />
“放心吧。”<br />
顾白和陆傲在车上吃着零食、喝着热饮、看着动画片，好不快活。<br />
三个小时后，火车到站，陆傲牵着顾白，轻车熟路地朝出站口走去。<br />
出站口还是那样的场景，推销的、揽客的、卖烤肠的，挤在一起。<br />
江爸江妈站在人群里，手里举着好几个接站招牌。<br />
【江知鱼（爱心）陆行渊】<br />
【顾云帆（爱心）周朔】<br />
爸爸和大爸爸合用一个牌子，小崽崽们还有专门的、单独的接车牌。<br />
【陆傲（小王冠）陆嗷嗷】<br />
【顾白（小王冠）顾小白】<br />
拉客的摩的师傅扭头看了一眼，都惊呆了：“接的人真够多的，这个季节还有旅行团？”<br />
陆傲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爷爷奶奶。<br />
他们一点儿都没变，还是他离开时的那个样子。<br />
江爸高大魁梧，江妈温柔霸气。<br />
陆傲牵着顾白，大步跑上前去：“爷爷奶奶！”<br />
“诶，嗷嗷！”<br />
陆傲跑到他们面前，顾白站稳了，再鞠一躬。<br />
“爷爷奶奶，你们好，我是嗷嗷的幼儿园同学、嗷嗷的邻居、嗷嗷的玩伴，也是嗷嗷最好最好的好朋友。”<br />
“未来，我也会是嗷嗷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也会是嗷嗷最好最好的发小……”<br />
“好了好了。”江爸赶忙打断他的话，和他握了握手，“小白小朋友，你好，我们已经在手表上认识了，还聊了很多，就不要说这么多客套话了。”<br />
“嘻嘻。”顾白害羞地笑了笑，又和江妈握握手，“您好，打扰了。”<br />
就在这时，江知鱼冲上前，一抬手，把江爸脑袋上的毛线帽摘下来。<br />
只见江爸原本光溜溜的卤蛋光头上，长出了郁郁葱葱的短短头发。<br />
“爸，你什么时候留头发了？”<br />
“小坏蛋。”江爸把帽子抢回来，重新戴上，“冬天太冷了，有点冻脑袋。”<br />
“哈哈。”<br />
陆行渊拖着行李，走上前，喊了一声：“爸、妈。”<br />
“嗯，行渊。”江爸江妈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