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p> 及川彻沉默着，好久没有回答，让雾岛源司以为他睡着了，终于他在黑暗中叹息，苦笑着开口——<br />
“……听起来像咒我。”<br />
“爱我是诅咒吗？”<br />
“……”<br />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次的对话，总是很漫长，每句话之间间隔到足以让人睡着的时间。<br />
“……源司，如果我不打排球，你觉得怎么样？”<br />
“……”<br />
雾岛源司沉默了片刻，眨眨眼回过味来，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br />
“——你说什么？！”<br />
“因为排球打得不好，总觉得也没什么天赋，比不过别人，排球还是我大部分烦恼的来源，因为排球，我放弃了好多东西，但得到的总是很少……”<br />
“……”<br />
“我也不是完全不打，我可以只陪你打，这样不算违背我们一起打排球的诺言，我可以陪你做很多事情，嗯，感觉像……全职爱你。”<br />
“……”<br />
“这样我们也不用分开了……”<br />
雾岛源司看着他颇为轻松的眼睛，突然觉得好陌生，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嘴唇颤抖着……<br />
片刻后，他像是轻声感叹道：<br />
“……那就真成诅咒了。”<br />
及川彻怔然在原地。<br />
“不可以，这是最后一次回答你，下次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没这个力气拒绝了。”雾岛源司平静又诚实地回答，“我会答应并用各种手段让你信守承诺，后悔不得。”<br />
“……”<br />
及川彻好似如梦初醒，紧紧抱着他，突然笑了。<br />
“嗯，不会再说了。”<br />
雾岛源司躺着，又道：“……刚你说的话，听起来有点像家庭主妇。”<br />
“那又怎么了，瞧不起全职太太吗？日本社会里每个成功男人后面都有一个同样成功的女人。”<br />
“不适合你，你得当我丈夫和哥哥。”<br />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及川彻惊讶了。<br />
“只说一遍。”<br />
“……”及川彻看着他雾岛源司傲娇的侧脸，十分决绝，忍不住亲了一口，亲得用力，在脸上浮现一道红色的痕迹，久久才散去。<br />
及川彻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这几天郁结在内心的一股气也吐出去了。<br />
过了好久，他突然说道：“布兰科教练回阿根廷了。”<br />
“你跟我说过了。”雾岛源司又有些后悔，自己为了和及川彻冷战吵架，没有去送恩师最后一次，对自己的任性十分后悔。<br />
“他走之前，邀请我毕业去阿根廷。”<br />
第67章<br />
“好事啊……”<br />
雾岛源司先是愣了愣, 就立刻回答。<br />
其实他觉得何塞布兰科的教学方式，是比现在他在国青队教练厉害的，在他的指导下雾岛源司和及川彻的排球水平涨得飞快, 尤其是及川彻。<br />
阿根廷联赛世界的水平其实是高于日本的。<br />
雾岛源司对及川彻能被偶像欣赏, 感到由衷地快乐, 至于距离和异国对雾岛源司来说，根本就没纳入考虑。<br />
及川彻看着他的侧脸, 很轻地问：“你觉得好？”<br />
“嗯, 阿根廷联赛的水平比日本高。”雾岛源司分析道, 如果能在阿根廷联赛上取得成绩, 那含金量也更高了。<br />
雾岛源司抬头问道：“那你去吗？”<br />
及川彻没有回答。<br />
雾岛源司又追问了一句, “那你要去吗？”<br />
“……你非得让我现在决定吗？”<br />
及川彻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冰冷。<br />
“啊？”雾岛源司连忙摇头，“没有, 不是这个意思。”<br />
雾岛源司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们现在躺在一张床上，他觉得及川彻不该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br />
及川彻接着道：“你觉得我没法在国内打出名堂……连国青队都进不来，确实只能夹着尾巴去阿根廷吗？”<br />
“……什么？不、不是, 我没有……”<br />
雾岛源司有些莫名，及川彻的语气像是要开启一场争执, 而雾岛源司的大脑似乎并没有与人争执这一条，全然没有反应过来。<br />
而且及川彻的话他一点也不认可，从未认为日本国内有和他同龄, 比他更优秀的二传, 更不认为他会是以‘逃’的身份前往阿根廷。<br />
雾岛源司张了张嘴, 眼里有诧异和悲伤。<br />
“对不起。”及川彻突然说道，声音空灵，漂浮在黑暗的房间里天花板上, 又如无数悲伤像沙漏一样的落下。<br />
他的手从雾岛源司的脖颈下抽出来，平躺着望着天花板。<br />
骤然离开的手臂与怀抱，让雾岛源司觉得冷。<br />
他赌气地重重呼吸了几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及川彻，对他的道歉并不认可。<br />
他等待着及川彻像从前一样地哄着他，但及川彻一直没有。疲惫席卷了他，最终让他的眼皮沉重地像灌了钢铁。<br />
雾岛源司的大脑开始回溯一整天所经历的一切，脑海里比例最重的仍是自己和及川彻在洗漱台上的场景。<br />
其实很快，睡前体会那一刻却变得那么漫长。<br />
那时候及川彻的表情很平静，很冷淡，明明他在承受，墨棕色的眼睛却倒影着自己慌乱不堪、哭泣战栗的样子。<br />
比他所能想象的所有极致的体验还要难以言喻，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类究竟是怎样的生物，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br />
这些燥热和旖旎还是让他原谅了及川彻，他再次转过身去，同样平躺着，却握住了及川彻的手。</p>
“……听起来像咒我。”<br />
“爱我是诅咒吗？”<br />
“……”<br />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次的对话，总是很漫长，每句话之间间隔到足以让人睡着的时间。<br />
“……源司，如果我不打排球，你觉得怎么样？”<br />
“……”<br />
雾岛源司沉默了片刻，眨眨眼回过味来，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br />
“——你说什么？！”<br />
“因为排球打得不好，总觉得也没什么天赋，比不过别人，排球还是我大部分烦恼的来源，因为排球，我放弃了好多东西，但得到的总是很少……”<br />
“……”<br />
“我也不是完全不打，我可以只陪你打，这样不算违背我们一起打排球的诺言，我可以陪你做很多事情，嗯，感觉像……全职爱你。”<br />
“……”<br />
“这样我们也不用分开了……”<br />
雾岛源司看着他颇为轻松的眼睛，突然觉得好陌生，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嘴唇颤抖着……<br />
片刻后，他像是轻声感叹道：<br />
“……那就真成诅咒了。”<br />
及川彻怔然在原地。<br />
“不可以，这是最后一次回答你，下次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没这个力气拒绝了。”雾岛源司平静又诚实地回答，“我会答应并用各种手段让你信守承诺，后悔不得。”<br />
“……”<br />
及川彻好似如梦初醒，紧紧抱着他，突然笑了。<br />
“嗯，不会再说了。”<br />
雾岛源司躺着，又道：“……刚你说的话，听起来有点像家庭主妇。”<br />
“那又怎么了，瞧不起全职太太吗？日本社会里每个成功男人后面都有一个同样成功的女人。”<br />
“不适合你，你得当我丈夫和哥哥。”<br />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及川彻惊讶了。<br />
“只说一遍。”<br />
“……”及川彻看着他雾岛源司傲娇的侧脸，十分决绝，忍不住亲了一口，亲得用力，在脸上浮现一道红色的痕迹，久久才散去。<br />
及川彻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这几天郁结在内心的一股气也吐出去了。<br />
过了好久，他突然说道：“布兰科教练回阿根廷了。”<br />
“你跟我说过了。”雾岛源司又有些后悔，自己为了和及川彻冷战吵架，没有去送恩师最后一次，对自己的任性十分后悔。<br />
“他走之前，邀请我毕业去阿根廷。”<br />
第67章<br />
“好事啊……”<br />
雾岛源司先是愣了愣, 就立刻回答。<br />
其实他觉得何塞布兰科的教学方式，是比现在他在国青队教练厉害的，在他的指导下雾岛源司和及川彻的排球水平涨得飞快, 尤其是及川彻。<br />
阿根廷联赛世界的水平其实是高于日本的。<br />
雾岛源司对及川彻能被偶像欣赏, 感到由衷地快乐, 至于距离和异国对雾岛源司来说，根本就没纳入考虑。<br />
及川彻看着他的侧脸, 很轻地问：“你觉得好？”<br />
“嗯, 阿根廷联赛的水平比日本高。”雾岛源司分析道, 如果能在阿根廷联赛上取得成绩, 那含金量也更高了。<br />
雾岛源司抬头问道：“那你去吗？”<br />
及川彻没有回答。<br />
雾岛源司又追问了一句, “那你要去吗？”<br />
“……你非得让我现在决定吗？”<br />
及川彻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冰冷。<br />
“啊？”雾岛源司连忙摇头，“没有, 不是这个意思。”<br />
雾岛源司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们现在躺在一张床上，他觉得及川彻不该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br />
及川彻接着道：“你觉得我没法在国内打出名堂……连国青队都进不来，确实只能夹着尾巴去阿根廷吗？”<br />
“……什么？不、不是, 我没有……”<br />
雾岛源司有些莫名，及川彻的语气像是要开启一场争执, 而雾岛源司的大脑似乎并没有与人争执这一条，全然没有反应过来。<br />
而且及川彻的话他一点也不认可，从未认为日本国内有和他同龄, 比他更优秀的二传, 更不认为他会是以‘逃’的身份前往阿根廷。<br />
雾岛源司张了张嘴, 眼里有诧异和悲伤。<br />
“对不起。”及川彻突然说道，声音空灵，漂浮在黑暗的房间里天花板上, 又如无数悲伤像沙漏一样的落下。<br />
他的手从雾岛源司的脖颈下抽出来，平躺着望着天花板。<br />
骤然离开的手臂与怀抱，让雾岛源司觉得冷。<br />
他赌气地重重呼吸了几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及川彻，对他的道歉并不认可。<br />
他等待着及川彻像从前一样地哄着他，但及川彻一直没有。疲惫席卷了他，最终让他的眼皮沉重地像灌了钢铁。<br />
雾岛源司的大脑开始回溯一整天所经历的一切，脑海里比例最重的仍是自己和及川彻在洗漱台上的场景。<br />
其实很快，睡前体会那一刻却变得那么漫长。<br />
那时候及川彻的表情很平静，很冷淡，明明他在承受，墨棕色的眼睛却倒影着自己慌乱不堪、哭泣战栗的样子。<br />
比他所能想象的所有极致的体验还要难以言喻，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类究竟是怎样的生物，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br />
这些燥热和旖旎还是让他原谅了及川彻，他再次转过身去，同样平躺着，却握住了及川彻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