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满山是血，地上一踩泥里就涌出龙血，腥臭不散，熏得程斯思鼻子都要坏了。被迫辟谷三年，之后又十几年碰不得肉。<br/><br/> 就是那一次，心魔暗生，每次打坐时间一长，眼前都会浮现血池赤海，背心浸透冷汗。<br/><br/> 最后索性不再修炼，到了两千年初，改投计算机门下。<br/><br/> 姜焕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揉乱程斯思头发。大千世界，什麽都有，他一定会给徒弟找到破解心魔的办法。<br/><br/> 程斯思赶紧说，“您也别太往心里去，我觉得这也是一份机缘。信息技术就是新的玄学，科学就是新的’道‘……”<br/><br/> 姜焕说，“少废话。”<br/><br/> 程斯思撇嘴，但克制不住嘴角向上扬。<br/><br/> 第27章二十六<br/><br/> 次日早晨，程斯思和易一要上班，都起得比鸡早。<br/><br/> 姜焕睡到八九点，起床吃了昨晚程斯思馋得不行的面，决定去酒吧看看。<br/><br/> 去了发现大门紧锁，“无人NoOne”的招牌上一层灰。<br/><br/> 他之前提前给打工的学生预支两个月工资，说清楚两个月到了你们走人就行。<br/><br/> 结果没到两个月，老板失踪了，手机联系不上。库存的酒他们也不敢动，也不知道还盘不盘库。这酒吧老板压根没用心经营过，日常也没几个人来。两个学生守了两个月，赶紧锁门溜了。<br/><br/> 问题是，他都死过一回，开门的钥匙早丢了。<br/><br/> 姜焕打电话找开锁师傅，把身分证给师傅看过，师傅一面开锁，他一面跟师傅闲扯。<br/><br/> 等到门打开，姜焕查了库存，顺便连上wifi登录自己银行账户。<br/><br/> 看到数字的一瞬间，他心口简直在滴血。<br/><br/> 同样的一笔钱，拿来过半年和拿来过半辈子的心态完全不同。<br/><br/> 他回国那阵，股票都不要了，投资都扔了。反正人都要死了，恨不得美金点烟，玩的就是一个潇洒。<br/><br/> 早知道不会死，他干嘛糟塌钱啊！<br/><br/> 姜焕坐在酒吧里抽掉一只烟，在无宣昶的群里发了条消息：我要破产了。<br/><br/> 正是中午吃饭前，小程组长摸一小鱼，看到这条，幸灾乐祸地回：您能去找工作呀，虽然当时丢下所有事，一封辞职信，得罪了老东家，华尔街是回不去了。但是，啧啧，投行背景，金融人才，国内还是吃得开的……<br/><br/> 姜焕：我是蛇。<br/><br/> 程斯思：？<br/><br/> 姜焕：冬眠。<br/><br/> 程斯思捧着手机腹诽，修行了近两千年还要冬眠，糊弄谁呢，就是懒吧！<br/><br/> 被盖章了就是懒的姜焕开车回家，直接往宣昶身上扑。<br/><br/> 他从宣昶背后抱住腰不松手，下巴搁在宣昶肩上。<br/><br/> 他的手臂有力，头也沉甸甸的，故意把体重压在宣昶身上，深呼吸宣昶身上的味道。<br/><br/> 姜焕仍穿着T恤，露出肌肉线条漂亮的小臂。宣昶拍拍他的手臂，“怎么了？”<br/><br/> 姜焕声音低沉，语气却是理所当然，“养不起你，还是你养我吧。”<br/><br/> 难得见到姜焕心情低落来撒娇，宣昶眼角带着笑意，“好。”<br/><br/> 姜焕磨牙，“答应得这麽干脆，你就这麽看不起我。”<br/><br/> 宣昶好笑，腰上手臂收紧，背贴着姜焕胸膛。姜焕抱着他，两人四足往床上走。<br/><br/> 姜焕爬上床还要抱住他，“痒。”<br/><br/> “哪里？”<br/><br/> 下一刹那，红光一闪，床上盘着宣昶的不再是个人，变成一条独角黑蛇。周身漆黑，唯有双眼、头顶的角、吐出的信子是赤红的。<br/><br/> 姜焕尽量缩小，还是估计错误。架子床空间巨大，但容不下一条比腰还粗的蛇，动了几下不是头顶又长又尖的角撞到床柱，就是尾巴撞到床柱。<br/><br/> 姜焕委屈地吐信子，再往小了缩，缩到只有大腿粗细，床内的空间才能叫他活动自如。<br/><br/> 蛇没有皮脂腺也没有汗腺，本体鳞片<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贴合宣昶的皮肤，干燥凉爽。宣昶的手指抚摸蛇身，动作很轻，姜焕背上和肚皮上大片大片的痂长好了，一层半透明的皮浮起，是要蜕皮的样子。<br/><br/> 姜焕眼睛赤红，“帮我。”<br/><br/> 蛇蜕皮主要靠蹭，他这麽大一条，得蹭到猴年马月。<br/><br/> 姜焕背上的有几处稍微浮起皮，但更多的地方还沾肉，强行撕扯只会撕伤。<br/><br/> 宣昶说，“再忍忍，等两天。天气暖了我帮你。”<br/><br/> 黑色大蛇翻个身，懒懒地把脑袋放在枕头上，变回人形趴着，“我痒。”<br/><br/> 宣昶抚摸他背上的伤痕，他的手奇迹般缓解愈合的痛痒。姜焕舒服趴平，睡了个午觉。<br/><br/> 两天后，北京因为五月大风降雨冷下来的天气又暖和起来。阳光璨烂，终于有点夏天的味道。<br/><br/> 程斯思周末至少有半天在师父师叔祖这蹭着，他珍宝一般捧着纸盒下滴滴到门外，纸盒上的字号是箭厂胡同一家点心店，可以说是他在北京这麽多年吃过的最好的中式点心。<br/><br/> 上次吃了一小块夏日甜品，芝士团里包着新鲜银耳和百合，百合甘美多汁，进嘴的那一刹那就俘虏了小程组长沉寂四百多年的心。<br/><br/> 小程组长工资高铁饭碗，有食堂有宿舍，手头比较阔绰，这回就把人家小店里夏季口味的点心一扫光，有香瓜荸荠的，枇杷的，柚子的，白桃的，兴冲冲来共享。<br/><br/> 他在门口看见易一的单车，大家都到齐了。夏风里程斯思脚步轻快，“快来吃点——”<br/><br/> 之后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嗷！”<br/><br/> 程斯思跳起来甩上门，点心洒了一地。<br/><br/> 还在摇动的门里显出院内景象，院子里盘着一条巨大的黑蛇，有一辆卡车大小，半透明的黑色蛇蜕挂在游廊上，被小风吹得刷刷飘动。乍一眼看过去跟恐怖片场景似的。<br/><br/> 宣昶衬衣挽到手肘，帮那条蛇蜕皮。他的手按着蛇蜕，蛇反方向动，一寸寸从旧蜕里游出。<br/><br/> 被程斯思惨叫一吓，猛地向前一挣，尾巴尖上的皮都脱下来了。<br/><br/> 他尾巴本来就被雷劈掉了一大块血肉，伤得最重，要慢慢一点点蜕皮。现在旧皮剥除太快，还有肉粘在皮上，疼得蛇嘶声吐信子。<br/><br/> 那条巨蛇口吐人言，“有没有出息，有没有点出息？”<br/><br/> 易一很有同门情谊，把程斯思扶进门。程斯思回头看看滚落满地的点心，痛心疾首，“您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变吧？您当年根本不变真身出来，我连脱敏的过程都没有，冷不丁见到，换谁不晕！许仙还被吓死了呢！”<br/><br/> 巨蛇满身崭新鳞片又黑又亮，猛然张嘴，一对獠牙在日光下白森森的，向程斯思俯冲。<br/><br/> 程斯思这回抖着抖着没退后，姜焕总算满意了，收回利齿，“还许仙，你就会跟许仙比。我算是知道为什麽四百年都没人给我擦灰了。”<br/><br/> 蛇退后，游上游廊，头和角进不去门，又是红光一闪，不着片缕的人影进了门。<br/><br/> 院子里程斯思还在哀悼点心的红颜薄命，嘴里念着芳名，什麽“伏雨”“青黛”“浮萍”。<br/><br/> 姜焕下半身系着浴巾出来，掏掏耳朵，“别哭了，等我洗个澡，带你们出去吃饭。”<br/><br/> 过了四五分钟，姜焕套上T恤运动裤，从浴室出来，头发在肩头洇湿一片。<br/><br/> 宣昶泡茶，不介意易一和程斯思悄悄蹭他的茶叶，接过姜焕的毛巾，<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