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p> “我觉得妈妈好难琢磨，粉丝的话她肯定也听到了一些吧，但好像也没有放进脑子里。”<br />
对其他人，游暝游霁牵个手就是含蓄地暴露关系。但颜悦今天的状态让游霁怀疑，就算他俩在她面前抚摸啄吻，她也会觉得还算正常。<br />
这反倒加大了难度。毕竟两人的道德门坎都设在了她这里。<br />
他们不愿在颜悦不知道他们是恋爱关系的情况下在一起。<br />
即便颜悦的无知是一种主观的被迫，他们也不愿意。<br />
为此，他们甚至好久——至少游霁觉得是很漫长很久的一段日子——没一起睡觉了。<br />
哪种意味的睡觉都没有一起过。<br />
游霁：“我又觉得该好好慢慢地想想办法，平稳过渡地让妈妈知道，又有点等不及，恨不得明天就和妈妈说清楚。”<br />
但真的能和颜悦说清楚吗？他都有些怀疑了。<br />
该怎么让一个把他混乱当做游弋的人，乍然清醒过来地觉得他和游暝可以在一起呢。<br />
颜悦是最后那道墙。<br />
游暝手指掐进游霁头发里，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开口：“没事。我想办法。”<br />
两人拥抱接吻了几分钟，再一起出门去帮忙收拾行李。<br />
颜悦还在睡觉，这会儿是嘉姨在收拾，看到游暝游霁是从一个房间出来的，就难掩唉声叹气。<br />
嘉姨整理癖，有自己的收纳思路，并不觉得两个男生能有数处理好这些大包小包，碍事添乱的嫌疑更大。<br />
便只是让他们把行李箱的礼品都放到桌子上。<br />
“礼物等夫人醒了再给你们边拆边收吧。”嘉姨说，打开另一个箱子，“这两本相簿收好，过后大少爷你们就忙你们的吧，不用在这儿了。”<br />
相簿按游家传统，都是收在书房的某格橱柜里。<br />
游暝游霁边过去边翻看，里面记录了颜悦这六年在国外的见闻。<br />
照片里的她洋溢着很天真的惬意，可以猜到拍照的人是谁。<br />
纪先生很细心，不仅把漂亮的瞬间都记录下来洗出来，还在背面都标注好了地点和精确到小时的时间。<br />
游暝翻了一会儿，啪地一声合上，插进游家大大小小的相簿中间。<br />
插得很深，像不愿被人抽出来一样。<br />
这行为幼稚得不行，但游霁见他一脸严肃，就也没笑，抽出另外一本：“我们来看照片吧，游暝。”<br />
“你那本是小叔年轻时候的。”游暝说，“要看就看这本。”<br />
他似乎对这些封面都是印花皮革的相簿了如指掌，食指一动带出一本。<br />
随意一翻，是两个小男孩在游宅花园里玩赛车的样子。<br />
那种真正按照儿童大小定制的赛车，一个有点肉乎乎的小男孩坐在里面，笑起来眼睛一条缝，嘴角两个很圆的窝。<br />
车外站着一个年纪大一些的男孩，毫无表情，眼睛黑漉漉的，手插在兜里。<br />
这么小的男孩手就开始插兜了，装酷到呆萌。<br />
游霁目光定格。<br />
“……这不会是我和你吧？”他看着赛车里的人，明知故问，声音一下子颤起来。<br />
身为回忆专家，但毕竟回忆里自己都不会有样子，游霁撞见二十年前的自己，很陌生。<br />
陌生中又有一种很涨的情绪涌来。像是被旧时光淹了下。<br />
“你觉得呢。”游暝说，又继续翻了翻，扬起又合拢的游霁单人照像标签借记忆的索引被扯出来又放回去。被游见川抱着举过头顶，两周岁生日宴在豪华餐厅的蛋糕前大哭，穿着小姑娘的衣服扎着小辫怒视镜头……<br />
更多的是和家人一起，在科技馆，在画展，在游艇上，照片里不止游暝，还会有游见川、颜悦、游家的各种人。<br />
游霁满胸酸胀。<br />
假扮次子他对游暝好奇的阶段，就在颜悦默许下翻了家里不少相簿，当时都没看到这本。<br />
他以为与自己有关的照片都被游见川处理了，此刻才知，它们都被悉数保存。<br />
游暝又翻到一张曝光很足的合照，游霁直接喊出来——<br />
“网球场！”<br />
小男孩晒得满脸通红，咬着吸管在喝ad钙。旁边，他哥做出给他扇风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这么热大人还要来纪念拍照，一张小脸很不耐。<br />
“怎么网球场这张这么激动。”游暝不解，“你那时候有打网球的梦？”<br />
那倒没有，只是那天是游霁视角下第一次对“哥哥”行动具象化的一天。<br />
他摇摇头，小声：“可以把这本相簿给我吗，我今晚睡前看。”<br />
“现在不看了？”<br />
“不看了。”<br />
再看他可能要泪失禁。<br />
那可是自己曾被爱过的瞬间。六岁前的桩桩件件与时时刻刻。<br />
“先换一本吧，我想看你十岁以后的。”游霁抽出一本挨着的，游暝解释：<br />
“这里面主要是我和游弋。”<br />
“嗯。”游霁兴致很高地点头。奇了怪了，这本他以前也没看过，翻了一会儿才想起一个问题。<br />
“游暝，你说游弋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吗。”<br />
“……应该会吧，他很好。”游暝轻声，“我对他很抱歉。”<br />
“抱歉什么。”<br />
“就不是个合格的兄长吧。”游暝垂眸注视着照片里少年瘦削的脸。<br />
他是在游弋重病到去世的那段时间，才彻底意识到亲弟弟在心中的分量的。<br />
而在早先时候，十岁到十三岁那段尚未懂事通透的幼稚时间里，甚至还总有一种游弋把他原来的弟弟挤走了的感觉。</p>
对其他人，游暝游霁牵个手就是含蓄地暴露关系。但颜悦今天的状态让游霁怀疑，就算他俩在她面前抚摸啄吻，她也会觉得还算正常。<br />
这反倒加大了难度。毕竟两人的道德门坎都设在了她这里。<br />
他们不愿在颜悦不知道他们是恋爱关系的情况下在一起。<br />
即便颜悦的无知是一种主观的被迫，他们也不愿意。<br />
为此，他们甚至好久——至少游霁觉得是很漫长很久的一段日子——没一起睡觉了。<br />
哪种意味的睡觉都没有一起过。<br />
游霁：“我又觉得该好好慢慢地想想办法，平稳过渡地让妈妈知道，又有点等不及，恨不得明天就和妈妈说清楚。”<br />
但真的能和颜悦说清楚吗？他都有些怀疑了。<br />
该怎么让一个把他混乱当做游弋的人，乍然清醒过来地觉得他和游暝可以在一起呢。<br />
颜悦是最后那道墙。<br />
游暝手指掐进游霁头发里，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开口：“没事。我想办法。”<br />
两人拥抱接吻了几分钟，再一起出门去帮忙收拾行李。<br />
颜悦还在睡觉，这会儿是嘉姨在收拾，看到游暝游霁是从一个房间出来的，就难掩唉声叹气。<br />
嘉姨整理癖，有自己的收纳思路，并不觉得两个男生能有数处理好这些大包小包，碍事添乱的嫌疑更大。<br />
便只是让他们把行李箱的礼品都放到桌子上。<br />
“礼物等夫人醒了再给你们边拆边收吧。”嘉姨说，打开另一个箱子，“这两本相簿收好，过后大少爷你们就忙你们的吧，不用在这儿了。”<br />
相簿按游家传统，都是收在书房的某格橱柜里。<br />
游暝游霁边过去边翻看，里面记录了颜悦这六年在国外的见闻。<br />
照片里的她洋溢着很天真的惬意，可以猜到拍照的人是谁。<br />
纪先生很细心，不仅把漂亮的瞬间都记录下来洗出来，还在背面都标注好了地点和精确到小时的时间。<br />
游暝翻了一会儿，啪地一声合上，插进游家大大小小的相簿中间。<br />
插得很深，像不愿被人抽出来一样。<br />
这行为幼稚得不行，但游霁见他一脸严肃，就也没笑，抽出另外一本：“我们来看照片吧，游暝。”<br />
“你那本是小叔年轻时候的。”游暝说，“要看就看这本。”<br />
他似乎对这些封面都是印花皮革的相簿了如指掌，食指一动带出一本。<br />
随意一翻，是两个小男孩在游宅花园里玩赛车的样子。<br />
那种真正按照儿童大小定制的赛车，一个有点肉乎乎的小男孩坐在里面，笑起来眼睛一条缝，嘴角两个很圆的窝。<br />
车外站着一个年纪大一些的男孩，毫无表情，眼睛黑漉漉的，手插在兜里。<br />
这么小的男孩手就开始插兜了，装酷到呆萌。<br />
游霁目光定格。<br />
“……这不会是我和你吧？”他看着赛车里的人，明知故问，声音一下子颤起来。<br />
身为回忆专家，但毕竟回忆里自己都不会有样子，游霁撞见二十年前的自己，很陌生。<br />
陌生中又有一种很涨的情绪涌来。像是被旧时光淹了下。<br />
“你觉得呢。”游暝说，又继续翻了翻，扬起又合拢的游霁单人照像标签借记忆的索引被扯出来又放回去。被游见川抱着举过头顶，两周岁生日宴在豪华餐厅的蛋糕前大哭，穿着小姑娘的衣服扎着小辫怒视镜头……<br />
更多的是和家人一起，在科技馆，在画展，在游艇上，照片里不止游暝，还会有游见川、颜悦、游家的各种人。<br />
游霁满胸酸胀。<br />
假扮次子他对游暝好奇的阶段，就在颜悦默许下翻了家里不少相簿，当时都没看到这本。<br />
他以为与自己有关的照片都被游见川处理了，此刻才知，它们都被悉数保存。<br />
游暝又翻到一张曝光很足的合照，游霁直接喊出来——<br />
“网球场！”<br />
小男孩晒得满脸通红，咬着吸管在喝ad钙。旁边，他哥做出给他扇风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这么热大人还要来纪念拍照，一张小脸很不耐。<br />
“怎么网球场这张这么激动。”游暝不解，“你那时候有打网球的梦？”<br />
那倒没有，只是那天是游霁视角下第一次对“哥哥”行动具象化的一天。<br />
他摇摇头，小声：“可以把这本相簿给我吗，我今晚睡前看。”<br />
“现在不看了？”<br />
“不看了。”<br />
再看他可能要泪失禁。<br />
那可是自己曾被爱过的瞬间。六岁前的桩桩件件与时时刻刻。<br />
“先换一本吧，我想看你十岁以后的。”游霁抽出一本挨着的，游暝解释：<br />
“这里面主要是我和游弋。”<br />
“嗯。”游霁兴致很高地点头。奇了怪了，这本他以前也没看过，翻了一会儿才想起一个问题。<br />
“游暝，你说游弋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吗。”<br />
“……应该会吧，他很好。”游暝轻声，“我对他很抱歉。”<br />
“抱歉什么。”<br />
“就不是个合格的兄长吧。”游暝垂眸注视着照片里少年瘦削的脸。<br />
他是在游弋重病到去世的那段时间，才彻底意识到亲弟弟在心中的分量的。<br />
而在早先时候，十岁到十三岁那段尚未懂事通透的幼稚时间里，甚至还总有一种游弋把他原来的弟弟挤走了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