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卧底不到一年，就能厘清千万份关系链，将七成嫌犯输送给了霍叙冬，你很厉害，也让我刮目相看，”陈明烁拍了拍古瑭的肩，“等这件事圆满结束，有没有兴趣考到我厅，为人名服务？”</p><p> 古瑭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杂草，失笑道：“不了，我纹了纹身，考不了公。”</p><p> 是个幽默的笑话。</p><p> 本是个阴天，到了傍晚时分，夕阳却意外地从云层散落几道霞光，山脚村落升起了袅袅炊烟，是一家人晚饭的时候了。</p><p> 也许被眼前的生动气息所感染，陈明烁突然感性地问了句：“为什么当初会答应我的计划？我当时警告过你，我对成功只有一成把握。这是一条随时会跌落悬崖的不归路，稍有不慎，你就会被贾邦年发现，永远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p><p> 暮光中，古瑭眼神闪烁，笑得温柔：“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p><p> 他解释道：“在你找到我之前，大伯的事一直是我心中难以纾解的心结，抑郁和自卑始终让我无法面对叙冬，但他不该跟着我承担这些。他的心意我一直明白，我也想奔向他，成为他的爱人，所以必须也有爱他的能力。我不能再自怨自艾下去，对抗心魔最好的办法，就是亲手解决了它！”</p><p> 是狼还是狗，在此刻似乎有了答案。他绝不是摇尾乞怜的狗，而是一匹咬破荆棘的狼。</p><p> ——</p><p> 本是个阴天，虽在傍晚露了几缕霞光，可到晚间又落起了雨。</p><p> 古瑭踩过水坑边缘，石子骨碌碌地被踢走，衍开了波纹，走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他总有些心神不宁。</p><p> 客厅里十分亮堂，黑衣打手左右站了两排，当中不乏自己的小弟。</p><p> 其中一人走出，狠狠朝他的膝盖踢了一脚，他腿脚吃痛，扑通跪了下去，双手紧跟着被箍到了身后。</p><p> 贾邦年转过身，用皮鞋狠踹了下他的脸，接着一沓照片被拍在茶几上，零零落落散了一桌，几张掉落在地。</p><p> 古瑭的视线停留在其中一张，是那晚树林中，他与陈明烁的身影。</p><p> 他啐了口血，怅然一笑：“你都知道了？”</p><p> “我早就知道，”贾邦年逼近一步，撅住他的下巴，令他抬起头，“可我愿意陪你们玩玩，毕竟比起受到的损失，从你身上赚到的更多。我是生意人，这笔买卖本来是不亏的。”</p><p> “可你们最近太得寸进尺了，古瑭，你的利用价值到此为止。”</p><p> 刽子手</p><p> 地下室阴暗潮湿，壁笼里煤油灯跳耀不停，铁门一打开，风忽的从外流进来，灯火明明灭灭，像要断气的样子。</p><p> 通风扇一闪闪地将光切片，苍白地打在古瑭脸上，他的双手被镣铐高高挂起，身子前倾，半跪在地，胸前背后满是鞭痕。</p><p> 一改前些天父慈子孝的伪善面孔，贾邦年解了袖扣，将袖子撩至小臂，随后右手套上拳刺，晃了晃胳膊，猛然向古瑭挥去。</p><p> “唔呃！！——”</p><p> 挂垂的头被这记力道带偏，古瑭吃痛着扬起身，瞪向贾邦年，挑衅般地舔掉嘴角的血。</p><p> 贾邦年拽起他的头发，往后一拉，逼近他的眼睛问：“考虑清楚了吗？”</p><p> “呵呵……”</p><p> 古瑭狼狈的脸上青紫交加，已没有一块好地，但他依然露出个夸张的嘲笑：“让我去杀袁纲和陈明烁，这可能吗，贾邦年，你老年痴呆了吧？”</p><p> 笑眼炯炯，一点不像被折磨了三天三夜的样子，这原本是让贾邦年最受用的骨气，但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它就是最碍眼的垃圾。</p><p> 他啐了口唾沫，轻蔑道：“我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自从那次在码头，我故意派你去暗杀霍叙冬时，就琢磨出来了。霍叙冬对你下不了手还能解释，可埋伏在岸边的警方居然也放过了你。你能活着回来，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疑点。”</p><p> 古瑭冷笑一声：“就是那时候，你猜到我是陈明烁的人？”</p><p> “他太让人讨厌了，古荣延出事时我就听过这号人物，想不到他的官升得越高，咬得也越紧，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你知道吗，自从你答应加入的那天起，我心里就存了个影儿。但是你带给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真金白银谁不喜欢？”贾邦年手上力道一紧，笑得诡异，“你要是真做了我的干儿子，能一直为我做事该有多好。”</p><p> 古瑭“呸”他了一声：“做梦！”</p><p> 贾邦年没有生气，掌了掌他的嘴，轻笑道：“你真是太高看陈明烁了，存在即合，这棵盘根错节的树长了多少年啊，如果连根拔起，整个长江三角洲都会地震，你认为上面的人会让这种事发生吗？他太真了，你也跟着他一起天真，就算我不杀你，有的是人捏死你们，你们自取灭亡的速度只会比想象中更快！”</p><p> ——</p><p> 海滨别墅里，光线将纱帘的影投在地板上，客厅里很热闹，陈明烁和袁纲坐在沙发中央，霍叙冬陪坐在旁，沈阔和关越忙着沏茶。</p><p> 沈关二人原本是不想来凑热闹的，被霍叙冬抓壮丁，跟着当了说客。</p><p> 霍叙冬抿了</p> ', ' ')('\n <p>抿嘴，看了眼面前的两位长辈，慎重道：“您二位都算是我的老师，尤其是袁老师您，这么多年待我如亲，送我出国读书，又教我手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一口饭吃，像我父亲一样。所以今天有些话，我不得不向你们坦白。”</p><p> “得了，别拍马屁了，”袁纲笑着接过关越端上来的茶，用杯盖拨开茶叶，呷了一口，随即点评道，“茶不错，看着茶的份上，有什么话快说。”</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