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然有权利追求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但同时，他觉得对不起母亲。<br/><br/> 世上不能两全的事情太多，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选择，任谁也会觉得艰难。<br/><br/> 凡人如此，修行者亦如此。<br/><br/> 冀扬的心里也是乱的，他想跟柳妈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好不容易组织了几句零碎的话，话到嘴边又被柳青栾拦住。<br/><br/> 柳青栾摇头，把冀扬推出门去，自己单独留了下来。<br/><br/> 病房里只剩母子二人，柳青栾不敢离病床太近，轻轻唤了一声：“妈……”<br/><br/> 柳妈再也演不下去了，就算闭上眼睛，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是在自己脑海中反复重播。<br/><br/> 现实就是现实，幻想不可能让其破灭，何苦自欺？<br/><br/> 那一幕对柳妈而言，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彻底颠覆了她几十年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彻底颠覆了她近三十年对自己儿子的认知。<br/><br/> 缓缓睁开眼，内心所有的不解和痛苦全在眼神里。作为柳青栾唯一的至亲，柳妈尽全力保持平静：“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br/><br/> 事到如今，再欺瞒已经没有意义，柳青栾只得实话实说：“从我入职新公司不久……”<br/><br/> 柳妈叹了一口气，没接话。<br/><br/> 柳青栾鼓起勇气：“妈，其实这事不怪冀扬，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我喜欢男的。您还记得陈善根吗，他是我的前男友。”<br/><br/> 一次又一次刷新三观，仿佛一道又一道天雷滚滚落下，劈得柳妈整个思绪都糊了：“你……你……”<br/><br/> 要说的话很多，但能说出口的一句也没有。她独立养大的儿子，她看着他从儿童到少年再到青年，她却完全不晓得儿子走了这么长的“歪路”。<br/><br/> 终于，柳妈做出一个决定：“你跟我回老家，现在、马上就回！你把工作辞了，妈妈不希望你再在城市里混了，回乡下，妈妈还能动，种地也能养活你！”<br/><br/> 这个决定或许源于冲动，但却坚定无比，柳青栾根本没有反驳和分辨的余地。<br/><br/> “你还犹豫什么？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好，我可以不管你，从今往后你也别认我这个妈！”<br/><br/> 柳妈挣着要下床，无奈锁链妨碍了她的行动，一个自绊，她从病床上直接滚摔到了地上。<br/><br/> 这一刻，柳青栾的内心无比煎熬和沮丧，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想哭。在这场早就知道有可能发生的风暴面前，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脆弱。<br/><br/> 其实在他心里有一架天平，亲情和爱情置于天平的两端，本来就一头高、一头低。当有一天这个狗血的选择题出现在他生命里，他宁可牺牲爱情，毫不犹豫选择亲情。<br/><br/>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伟大的人，哪怕拥有灵力之后成为修行者。他可以为了冀扬去死，但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回报柳妈的养育之恩，这是完全不对等也不相同的两种活法。<br/><br/> 不亲身经历柳青栾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人们很难理解他为何不能自私一些。<br/><br/> 他自己的理解是，冀扬带给他快乐，柳妈给了他生命，当二者相冲时，他必须首先选择给予他生命的人。<br/><br/> 扶起柳妈，柳青栾反常地保持着平静表情：“妈，您别激动，我听您的。”<br/><br/> 柳妈反倒一愣，她没料到柳青栾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br/><br/> “那……你把手机号消了，不要再跟以前的人联系了，咱们回老家重新过日子。”<br/><br/> “好。”<br/><br/> 病房不曾设下禁制，母子二人的对话被房外的一众修行者听得一清二楚。<br/><br/> 冀扬好几次想冲进去，都被刘星宇等人拉住。<br/><br/> 柳妈的态度虽然对冀扬不利，但谁都要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难处；再说，万一冀扬冲进去火上浇油，这事就断了转圜的余地，这种时刻大家只能帮助冀扬保持克制。<br/><br/> 苏青荷对冀扬说：“不管怎么说，不是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有条件都对你和柳青栾不利。至少，你堂堂一个修行者，就算柳青栾听了柳妈的话跟你断了联系隐居起来，你也很容易就找到他们。人界就这么大，他们娘俩又没有穿越时空的大本领，还能躲到哪里去？”<br/><br/> 童馨儿也劝：“是啊，大家都听出来了，柳妈的决定是一时冲动、是没办法的办法。柳青栾答应她，估计也是想稳住她的情绪。你们的事情要得到柳妈的同意，只能慢慢泡、慢慢磨，人的思想哪是那么容易转变的？”<br/><br/> 病房里的商量已经完毕，柳青栾开门把冀扬请了进去。不是柳妈有话对冀扬说，而是让冀扬收了锁链。<br/><br/> 听了伙伴们的建议，冀扬终于平静下来。到底是做boss的人，他不缺乏高情商和大局观。再次面对柳妈时，柳妈不说话，他也不多言，默默收了锁链，安安静静退出病房。<br/><br/> 事实上，不是冀扬不敢直视柳妈，而是柳妈不敢直视冀扬。<br/><br/> 自从柳青栾入职新公司之后，柳妈受过多少冀扬的恩惠，当时冀扬说那都是柳青栾应有的公司福利，柳妈这时终于明白，那些都是冀扬爱屋及乌的照顾。<br/><br/> 从本质上来说，柳妈不认为冀扬是个坏孩子，她一直觉得冀扬非常优秀，只不过，这个优秀的孩子一时走岔了路而已。<br/><br/> 柳妈终归是一位慈祥的母亲、一位心善的妇女，尽管她亲眼见到了不堪画面里的其中一位主角是冀扬，但她不恨他。甚至，细细思辨起来，她还觉得自己有愧于他。<br/><br/> 如果当时和冀扬拥-吻在一起的不是柳青栾，而是别的男人，或许柳妈不会立即反对，而是秉持中立的立场。<br/><br/> 于是，当柳青栾扶着柳妈走出病房，从众人面前经过时，柳妈特意停下来对冀扬说：“这件事，是对是错，阿姨只能管住柳青栾，没资格管你。我们要回老家，你千万不要找过来……阿姨希望你们从现在开始，各自新的生活，不要再有交集。时间，会让你习惯遗忘。”<br/><br/> 冀扬情商再高、定力再强，此时也不可能点头答应。他看着柳妈的眼睛，各自眼神里有些不屈，再越过柳妈去看柳青栾，柳青栾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就这样吧！”<br/><br/> 柳青栾扶着柳妈离去，冀扬目送。<br/><br/> 时间到底能不能让人习惯遗忘，真的只有留给时间去证明。<br/><br/> ----------------------------------------正文完------------------------------------------<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正文到这里就完了，算是开放式的结局。<br/><br/> 但我知道，我的读者不会满足于这样的结局，所以，番外正在堆砌中……<br/><br/> ☆、番外<br/><br/>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多月，一百天过去了。<br/><br/> 山坳里有一座荒废的武校，围墙已经斑驳残颓。<br/><br/> 校舍楼只有两位住户，柳青栾和柳妈。<br/><br/> 这里远离城市，曾经一度热闹非凡，是柳青栾年幼时引以为傲的地方，也是柳青栾对父亲最深刻记忆的所在。<br/><br/> 春去夏至，围墙外正北不远<br/>\t\t\t\n\t\t\t\n\t\t\t', '\t')